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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的冷光灯在头顶闪烁，我站在电梯口等顾承渊去取车。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小唐发来消息：“沈先生挣脱了保安，朝地下车库去了。”我皱了皱眉，抬头看向通道尽头，那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电梯“叮”地一声开了，我刚要迈进去，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按住门框。沈砚喘着粗气站在我面前，西装皱巴巴的，头发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酒水。他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机票，眼神红得吓人。
“知夏……”他声音沙哑，“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复杂。三年前的夜晚闪过眼前，那时我也是这样站在电梯门口，看着浑身湿透的他跪在地上求我听他说完。可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会为一句话心软的女孩了。
“当年你说要我消失的时候，怎么不说爱我？”我语气平静，但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愣了一下，随即激动起来：“你教我说话、穿衣、社交礼仪，现在全用在别人身上了是不是？你现在身边站着权势滔天的新欢，就因为我信了苏晚晴的话？！”
我冷笑了一声：“苏晚晴的话能影响你多久？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我。”
他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少骗我！你知道我删过黑评吗？你知道我躲在厕所哭过多少次吗？”
我猛地抽回手，盯着他：“那你呢？你删黑评时有没有想过我在庆功宴后台被你骂‘管得太严’？你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在片场被人围堵时有多害怕？”
他一震，眼神有些涣散。我知道他在回忆，那个雨夜，我抱着膝盖坐在片场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骂声。那天苏晚晴站在门口，嘴角带着胜利的笑容。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他声音发颤，眼里泛起泪光，“我爱你，是我错了。”
我看着他，心里竟有一丝动摇。可很快，那点动摇就被理智压下去了。
“你配吗？”我冷冷地说，“当年热搜下点踩的是谁？删评时躲在厕所哭的是谁？你把那张机票藏在钱包最里层，到现在都没扔，你以为我不知道？”
他愣住了，手里的机票掉在地上，轻轻飘了几下。那是我飞巴黎谈合作那天的航班号，上面还有我亲笔写的备注：“等我回来。”
我弯腰捡起机票，指腹摩挲着纸张的边缘。那一刻，记忆涌上来。
我教他打领带时，他在酒吧和苏晚晴视频；我帮他改剧本时，她说我靠资源压榨新人；我飞巴黎那天，他攥着机票说“早点回来”。原来那张票一直都在，连他都不愿承认的执念。
“现在轮到我说了。”我抬起头，声音比冰还冷，“当年是谁在热搜下点踩？删评时是谁躲在厕所哭？你还记得吗？”
他踉跄着后退，撞到墙边，眼神慌乱。
“你变了。”他低声说。
“是你没变。”我直视着他，“你还是那个宁愿信一个挑拨离间的人，也不愿信我的沈砚。”
他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我肩膀：“那你为什么还戴着翡翠戒指？你不是说那是我们定情信物吗？你不是说永远不会摘下来吗？”
我低头看了眼手指，那枚翡翠戒指还在，但今晚它已经不在这里了。我换了素圈白金戒，那是顾承渊送的。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个笑话。”我伸手推开他，“现在，它安静地躺在首饰盒里，就像我们的过去。”
他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
就在这时，顾承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总，车来了。”
沈砚猛地抬头，看到顾承渊，眼神瞬间变得愤怒。他往前一步，想说什么，却被顾承渊挡住了。
“沈先生。”顾承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三分钟到了。”
沈砚咬紧牙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你教我说话、穿衣、社交礼仪，现在全用在别人身上了是不是？”
他突然伸手推我，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顾承渊立刻上前一步，将我扶住，然后转身面对沈砚，眼神冷得像刀。
“沈先生。”他声音不重，却让整个车库都安静下来，“别逼我毁了你。”
沈砚怔住了，眼神里有愤怒，也有不甘。他看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找到一点曾经的痕迹，但最终什么也没找到。
“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绝望。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跟着顾承渊走向车子。
上车前，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站在原地，手里空荡荡的，那张机票已经被风吹走了。
车子启动，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这一夜太长了，长到让我看清了一切。
“你真的不打算再给他机会？”顾承渊突然开口。
我睁开眼，看向窗外的雨幕。巴黎的夜，依旧灯火通明，只是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一句话就能回头的女孩了。
“你觉得我该给他机会吗？”我反问。
他沉默了几秒，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轻声说，“有些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但有些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重来。”
车子驶过塞纳河，河面倒映着城市的灯火。我想起重生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只是这一次，我会走好每一步。
“他该醒了。”我低声说。
顾承渊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车子停在酒店楼下，我下车，走进大堂。助理小唐迎上来，递给我一个新的手机：“林总，刚才有个未接来电，是苏晚晴。”
我接过手机，眉头微皱。
“她说了什么？”
“她说……‘他们已经开始查了。’”
我停下脚步，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安。
“她还说什么？”
“没有了，电话就挂了。”
我握紧手机，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巴黎的雨还在下，而这场戏，似乎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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