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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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下的丝绸冰凉顺滑，带着昂贵的珠光

季嗔看着镜子里的人，雪白婚纱，头发被精心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很美，像个精致的娃娃，化妆师最后帮她定了定妆，笑着说.

龙套“朱太太，您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朱太太.

这个称呼让季嗔指尖蜷缩了一下，镜子里映出身后沙发上坐着男人的身影.

朱志鑫换好了礼服，纯黑色的西装，剪裁完美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形.

他没看手机，只是看着她，目光沉静，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专注和满足.

听到化妆师的称呼，他唇角很浅地勾了一下，站起身走过来.

化妆师和助理们识趣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朱志鑫从身后拥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裸着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皮肤.

镜子里，他高大的身体几乎将她完全笼罩，是一种充满占有欲的姿态.

朱志鑫.“累不累？”

他低声问，声音比平时更软几分，带着显而易见的依恋.

他的手掌熨帖地覆在她的小腹上，指尖无意识地、极轻地摩挲着婚纱光滑的布料.

季嗔.“还好。”

季嗔笑了笑，抬手碰了碰他搂着自己的手臂.

季嗔.“就是这裙子有点重。”

朱志鑫.“很快就能换下来了。”

他侧过头，吻了吻她的肩胛骨，那里留下一个极淡的、即将消褪的红痕，被他用克制而珍惜的力度再次覆盖.

朱志鑫.“敬酒服准备好了？”

季嗔.“嗯，在里面挂着。”

他又抱了她一会儿，才稍稍松开，扳过她的身子，面对面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深，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样子牢牢刻进去.

朱志鑫.“季嗔。”

他叫她的全名，语气是罕见的郑重，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朱志鑫.“现在跑还来得及。”

季嗔失笑，戳了戳他的胸口.

季嗔.“朱大律师，现在想反悔？违约金很贵的。”

朱志鑫.“不反悔。”

他抓住她的手指，送到唇边吻了吻，眼神黏着她，直白又热烈.

朱志鑫.“怕你反悔。”

朱志鑫.“把你骗到手不容易，得看牢点。”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什么夸张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英俊模样.

但眼神里的专注和语气里那点不加掩饰的依赖，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像一只收敛了所有利爪和尖牙，只想把最柔软的肚皮袒露给她的大型犬，忠诚得近乎虔诚.

季嗔心尖像是被羽毛搔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她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季嗔.“看吧，准你看一辈子。”

朱志鑫眼底的光瞬间亮得惊人，他回应了这个吻.

起初很轻柔，然后逐渐加深，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和浓烈的渴望.

直到季嗔轻轻推他，才克制地松开，额头抵着她的，气息微乱.

季嗔.“口红要花了...”

季嗔小声抱怨，气息不稳.

朱志鑫.“待会补。”

他的拇指抚过她的下唇，眼神暗沉.

朱志鑫.“我的了。”

敲门声适时响起，是婚庆主管提醒仪式即将开始.

朱志鑫深吸一口气，瞬间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又变回了那个沉稳可靠的朱律师.

只是握着季嗔的手依旧滚烫而用力.

朱志鑫.“走吧，朱太太。”

婚礼流程盛大而完美，朱志鑫在台上从容不迫，应对得体.

唯有看向季嗔时，那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满溢出来，惹得台下宾客一阵阵低笑和羡慕的惊叹.

交换戒指，宣誓，亲吻新娘，他的吻虔诚而温柔，赢得了满堂彩.

季嗔全程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手被朱志鑫紧紧握着，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灼人的温度和微微的潮湿.

他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敬酒环节开始前，季嗔需要换敬酒服.

她被伴娘易暖橙和其他几位朋友簇拥着回到那个宽敞的休息室.

华丽的婚纱被小心脱下，火红色的敬酒服刚刚穿上身，拉链还没拉好.

外面似乎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像是某处酒杯打碎了.

龙套“我去看看！”

一位伴娘说着跑了出去，易暖橙帮季嗔整理着裙摆，手机却响了.

她看了一眼，蹙眉.

易暖橙“哎呀，酒店经理找我核对晚宴流程细节，说是之前确认的有点出入...”

易暖橙“嗔嗔你先自己弄一下拉链，我马上回来！”

她语速很快，显然觉得这只是个小插曲.

季嗔.“没事，你去吧。”

季嗔点头，易暖橙匆匆拍了拍她的手臂，压低声音，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易暖橙“坚持住，宝贝，马上就胜利会师了！”

易暖橙“今晚可是你的重头戏。”

她指的是和朱志鑫的新婚之夜.

作为季嗔最好的闺蜜，她知道季嗔所有的紧张和期待，也知道...

季嗔过去的一些事情，包括左航的存在，甚至可能猜到前一晚季嗔并非完全独自度过.

但她绝对想不到，那个过去式会出现在这里.

易暖橙也快步离开了.

休息室的门被带上，瞬间安静下来，季嗔对着镜子，反手想去拉侧面的拉链，却有点够不着.

她微微蹙眉，正想等她们回来，镜子里却突兀地多出了一个人影.

就在休息室角落的阴影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季嗔心脏猛地一跳，霍然转身.

左航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略显宽大的黑色西装，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手里捏着个小小的礼品盒，指尖用力到泛白，那双平时在直播时总是带着点慵懒戏谑或是专注杀意的眼睛.

此刻红得厉害，像是熬了几天几夜，又像是刚刚哭过，里面翻涌着季嗔从未见过的、剧烈而破碎的情绪.

他就那样死死地看着她，看着她身上刺眼的红色礼服，看着这间布满鲜花和喜字的房间.

季嗔.“左航？”

季嗔惊愕地睁大眼睛，下意识拢了拢未拉好的衣襟.

季嗔.“你怎么...你怎么进来的？”

她记得宾客名单上有他，但她以为他不会来，从仪式开始到现在，她根本没在人群中看到他.

易暖橙刚才在，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暖橙看到这一幕会怎样.

左航没回答她的问题.

他一步步走过来，脚步很沉，走到她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凉气息和淡淡的烟味.

左航.“姐姐。”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完全不像他平时直播时清亮的嗓音.

季嗔心头一紧，莫名有些慌.

季嗔.“你...你来参加婚礼？”

季嗔.“谢谢，外面...”

她想说外面有席位，他可以先去坐，易暖橙随时可能回来！

左航.“为什么？”

他打断她，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颤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剥开.

左航.“为什么是他？”

季嗔喉咙发干，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脊背抵住了冰冷的梳妆台.

季嗔.“左航，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

季嗔.“我们之前说好的...”

她试图用冷静的语气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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