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军号声在山谷间回荡。新兵营操场上，一百二十个年轻身影笔直如松，迷彩服被露水打湿贴在身上。
肖战踩着皮靴踏过潮湿的草地，脚步声清脆。他目光扫过队列，最后停在第三排左起第五个新兵身上。那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站姿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可那双眼睛——深邃如潭，藏着锋芒。
"报数！"
"一！二！三......"
肖战转身时，王一博睫毛微抬，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七点整，三公里越野跑开始。新兵们背着十公斤装备冲出起跑线，尘土飞扬。肖战骑着摩托巡视队伍，视线不经意掠过前方那个身影。年轻人步伐稳健，呼吸节奏精准得不像新兵，更像是特种部队出来的老兵。
"这小子有点意思。"副教官老李嚼着口香糖说。
肖战没应声。摩托从王一博身边掠过时，他听见一句轻得像耳语的话："你教的，没忘。"
午休时间，林间小道上蝉鸣阵阵。肖战刚拐过弯，就看见王一博倚在树下，军帽歪戴露出光洁的额头。
"别自找麻烦。"肖战开口，声音冷得像淬火的钢。
王一博直起身，朝他走近两步："是你躲得太差。"
树影在他脸上晃动，肖战闻到一股熟悉的雪松香。那是小时候王家别墅浴室里常年飘着的味道。
"格斗训练！"哨声响彻操场。
肖战站在沙坑边，看着新兵们两两一组练习。王一博和另一个新兵对打，动作干净利落，招式间带着特种部队的痕迹。
"换人。"肖战突然喊。
自己跳进沙坑，军靴碾得沙粒飞溅。
"教官？"王一博抬头。
"怕了？"肖战脱了外套，露出结实的手臂肌肉。
两人对峙片刻，突然同时扑向对方。王一博侧身闪过，手肘直击肖战腰侧。肖战旋身抓住他手腕，借力将他摔在地上。
沙尘腾起，王一博仰面躺着，望着头顶的天空："当年你摔我，也是这么狠。"
肖战瞳孔骤缩，手上力道加重："闭嘴。"
"现在怕了？怕我想起来什么？"王一博低声笑，喉结滚动，"还是怕你自己想起来？"
肖战猛地收紧手劲，指甲掐进对方皮肤。王一博倒抽冷气，却把脸凑近："你躲我，是因为这个？"
他忽然翻转手腕，扣住肖战腕骨。两人姿势瞬间颠倒，王一博压在他身上，胸口紧贴，呼吸交错。
"你怕我？"王一博盯着他的眼睛，"还是怕你自己？"
远处传来集合哨声，惊飞一群麻雀。肖战瞪着他，额角青筋暴起。王一博慢慢松开手，起身时指尖划过他脖颈。
夜色渐深，岗哨处凉风习习。肖战站在围墙边抽烟，火星明灭间想起白天那个瞬间。王一博的手温热，虎口有茧，是常年握枪留下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身，看见王一博抱着外套走来。
"换岗了。"年轻人把烟盒递给他，"你又在这儿躲人。"
肖战接过烟，没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以前每次闹脾气，你就躲这儿抽闷烟。"王一博靠在墙边，"那次我找到你，给你带了热包子，你还记得吗？"
记忆突然涌来。十五岁的冬天，大雪封山。少年王一博举着伞，手里攥着温热的包子，在岗哨旁等了两个小时。那时候他们还住在军区家属院，两个孩子总爱往偏僻角落钻。
肖战掐灭烟头，转身要走。王一博突然伸手拦住他，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里的血丝。
"为什么逃？"王一博声音发哑，"就因为我爸把你调走？"
"不是逃。"肖战避开他的目光，"是该断了。"
"凭什么？"王一博往前逼了一步，"凭你是我家佣人儿子？凭我爸一句话？"
"够了！"肖战低吼，转身快步离开。月光下，他后颈泛红，那里还留着王一博手指的温度。
宿舍里，肖战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旧怀表。表面有些磨损，背面刻着"等你回来"。那是他十六岁生日那天，王一博偷偷塞进他书包的礼物。
窗外传来脚步声，混着夜风，渐渐远去。
\[未完待续\]暴雨突至，操场瞬间变成泥潭。肖战站在岗亭下，看着新兵们在雨中摸爬滚打。王一博动作干脆利落，泥水在他脸上冲出沟壑，露出底下紧绷的下颌线。
"战术训练！"肖战喊声穿透雨幕，"两人一组，匍匐前进！"
王一博翻身压住旁边新兵，手臂撑起身子时肌肉滚动。他抬头看向肖战，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肖战别开视线，喉咙发紧。
傍晚收操，队列解散。王一博走到器材室门口，听见里面传来金属碰撞声。他推门，看见肖战正在收拾哑铃，军装后背洇着深色汗渍。
"教官加练？"王一博靠在门框上。
肖战没应声。杠铃重重砸进支架，发出闷响。王一博走近几步，闻到混着汗水的雪松香更浓了。
"你身上..."王一博伸手，肖战猛地后退，撞翻了器械架。
铁器砸地声惊飞窗外麻雀。王一博盯着他泛白的指节："还躲？"
肖战绕过他往外走。雨又下大了，屋檐水珠连成帘。王一博突然开口："那年你走的时候，怀表里夹着照片还在不在？"
肖战脚步一顿。
"我穿着校服追火车，跑了三节车厢那么长。"王一博声音轻得像在自语，"你从车窗往后看，我摔了一跤，手肘磕破了。"
肖战攥紧口袋里的怀表。冰凉金属硌着掌心。
"现在你往哪躲？"王一博逼近两步，"军营这么大，能藏得住？"
肖战转身要走，被王一博扯住袖口。两人僵持间，远处传来紧急集合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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