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帽猫与激光喵鸣
苏晓的素描本刚翻开到新一页,手腕就被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她低头时,那团银白与奶白交织的影子已经跳上了书桌,金属打造的猫耳尖端泛着冷蓝色微光,尾巴末端的环形灯管像小太阳似的,把草稿纸上“派派3.0”的字样照得透亮。
“喵。”
派派3.0的右前爪搭在苏晓的铅笔上,粉色肉垫下突然弹出三个迷你键盘键帽——分别是“Ctrl”“Alt”和“Del”,键帽边缘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荧光绿焊锡。它见苏晓盯着键帽看,尾巴尖的光又亮了几分,左前爪直接按在素描本的空白处,金属关节转动时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像是在催她快画。
这里是“废械巷”深处的维修站,苏晓的爷爷曾在这里修过旧世界的机械,现在轮到她守着满屋子的齿轮和电路板过日子。三个月前,她在一堆报废的游戏主机里捡到了派派3.0——当时它的金属耳朵断了一只,尾巴灯管暗得只剩一点余温,左前爪的键帽还卡在某个主机的USB接口里。苏晓花了整整一周,用爷爷留下的焊枪和备用零件把它修好,从此这只半机械猫就成了维修站的“镇店之宝”。
“知道了知道了,先画金属耳朵。”苏晓笑着把铅笔挪到草稿纸上方,笔尖刚触到纸,派派3.0突然竖起尾巴,灯管的光从冷蓝变成了暖橙。它猛地跳上苏晓的膝盖,前爪抱住她的胳膊晃了晃,金属耳朵贴在她的手腕上,带着点刚开机时的微热。
“耶!”苏晓被它晃得忍不住笑,伸手揉了揉它没被金属覆盖的右耳——那里的绒毛软得像云朵,“你是不是想让耳朵再亮一点?还得加个小开关?”
派派3.0立刻松开胳膊,跳回书桌前,右爪的“Del”键帽在草稿纸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点头。苏晓顺着它的意思,在草稿上的金属耳朵内侧加了个米粒大的开关,还画了条虚线连接到尾巴灯管:“这样耳朵亮的时候,尾巴也能跟着变颜色,好不好?”
这次派派3.0没再用键帽敲纸,而是用尾巴尖的灯管在草稿纸上扫了一圈,留下一道淡橙色的光痕。它转身跳上旁边的旧显示器,左前爪弹出“Enter”键帽,精准地按在显示器侧面的电源键上——屏幕“嗡”地亮起来,弹出一个苏晓昨天没写完的代码文档。
“又要帮我改代码啊?”苏晓凑过去看,屏幕上的代码被派派3.0用荧光笔标了几处错误,每处错误旁边都有个小小的猫爪图案。她刚想道谢,维修站的门突然被撞开,冷风裹着碎铁皮灌进来,吹得桌上的电路图哗啦啦响。
三个穿着黑色工装的男人站在门口,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个生锈的机械罗盘,罗盘指针正疯狂地指向派派3.0的方向。“就是它,”男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械核猫’,能操控旧世界的电子设备,拿到它就能打开城西的数据库。”
苏晓立刻把派派3.0抱进怀里,右手摸向桌下的扳手——那是爷爷留给她的防身武器,扳手柄上还刻着“平安”两个字。“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我的猫,不是什么‘械核猫’!”
“少废话。”另一个男人掏出一把电击枪,枪口的电流滋滋作响,“把猫交出来,我们不为难你;不然的话,这破维修站就等着被拆成零件吧。”
派派3.0在苏晓怀里动了动,金属耳朵突然竖得笔直,原本暖橙的尾巴灯管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猩红。它抬起头,左前爪的键帽全部收回,露出底下四根锋利的金属探针,摄像头右眼的红光疯狂闪烁,像是在警告对方。
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给我抢!”
离苏晓最近的男人扑了过来,伸手就要抓她怀里的派派3.0。苏晓握紧扳手,刚想挥过去,怀里的派派3.0突然挣脱出来,跳到书桌中央。它猛地弓起背,金属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喉咙里传出低沉的“咕噜”声——那声音不像普通的猫叫,更像是电流通过变压器时的轰鸣。
“喵——呜!”
随着一声尖锐的猫鸣,派派3.0的嘴巴里突然射出一道亮红色的激光,直接击中了男人手里的电击枪。电击枪瞬间冒出黑烟,零件“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男人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在门框上。
另外两个男人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只半机械猫还有这种本事。派派3.0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尾巴灯管的红光更亮了,它对着门口连续发出三声猫鸣,三道激光分别打在三个男人的脚边,地面被烧出三个黑窟窿,冒着焦糊的味道。
“走!快走!”为首的男人终于怕了,转身就往门外跑,另外两个男人也跟着逃了出去,门被他们撞得晃了晃,差点掉下来。
直到那三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巷子里,派派3.0才收起激光,尾巴灯管慢慢变回冷蓝色。它跳回苏晓的怀里,金属耳朵耷拉下来,蹭了蹭她的下巴,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咕噜”声,像是在撒娇。
苏晓抱着它,手还在微微发抖——她修了派派3.0三个月,从来不知道它还有发射激光的技能。“你藏得够深啊,”苏晓戳了戳它的金属耳朵,“生气的时候才会用,对不对?”
派派3.0的右爪弹出“Enter”键帽,轻轻按在苏晓的手指上,像是在承认。它跳回显示器前,用金属探针在键盘上敲了敲,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以前怕吓到你,没敢用。】
苏晓看着屏幕上的字,又看了看怀里软乎乎的半机械猫,突然笑了。她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派派3.0”的旁边加了一行小字:“隐藏技能:愤怒喵鸣激光炮”,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激光图案。
“以后不用怕吓到我,”苏晓揉了揉派派3.0的绒毛,“有你保护我,我反而更安心。”
派派3.0的尾巴灯管变成了暖黄色,它用尾巴尖勾住苏晓的手腕,把她的手拉到键盘前,金属探针在“新建文档”的图标上点了点,像是在说“我们继续改代码吧”。
窗外的夕阳透过维修站的破窗户照进来,落在派派3.0的金属耳朵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苏晓坐在书桌前,一边改代码,一边听着派派3.0用键帽敲出的“咔嗒”声,突然觉得,就算住在满是废铁的巷子里,有这样一只会弹键帽、会发激光的半机械猫陪着,日子也没那么孤单。
她低头看了看草稿纸上的人设图,又看了看怀里的派派3.0,忍不住小声嘀咕:“你说,咱们这个设定,要是写成故事,会不会火啊?”
派派3.0的尾巴尖晃了晃,在草稿纸上扫出一道暖黄色的光痕,像是在说“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