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敖登立在自己的营帐里,他向来奢靡,甚至在军营中也要不急不慢地沐浴,再由人侍奉,穿上华贵的外衣。
段蝉“我来吧。”
段敖登“你怎么来了。”
段蝉“朝中可有不少人弹劾殿下,行军时依旧享着殊荣,吃得是上好的佳肴,沐得是宫廷的花浴。”
段蝉“殿下不珍惜自个脖子上的夜明珠,我还得珍惜我这不值钱的脑袋呢。”
段蝉挥退了侍奉的人,说到底也是军中的士兵,没见过谙南王这样雍容华贵穿金戴银的衣裳。
摆来弄去,也挂不对地方。
段蝉一伸手,就整理好段敖登的衣裳,器宇不凡的一张俊美阴翳的脸,衬得什么布匹料子都名贵地不得了。
段敖登低笑一声,鹿皮制的手套划过段蝉的下颌。
段敖登“你不就是本王的替死鬼吗。”
段蝉“殿下说的是,段蝉就算做了鬼,自是也要跟在殿下身边的。”
段敖登“伶牙俐齿。”
段蝉“谢殿下夸奖。”
段蝉替段敖登戴上半扇金丝面具,自己又戴上银制的镂空面具,与段敖登的不同,段蝉遮住了整张脸。
军营里,知晓谙南王身边那位女使面容的,甚至比见过谙南王真面目的人还要少。
黑衣女使段蝉,有人猜她是谙南王的死士,是他的暗卫,是他的心腹。
诸般猜测似真似假,谁也不知这段蝉究竟是何方神圣,能与谙南王并肩。
其实很简单。
早年间段敖登养了一批死士,代号叫“蝉”,从中百里挑一杀出一人,成为唯一的蝉,又得谙南王的点头,赐了“段”姓。
这就是段蝉的来历。
其他“报——陛下与秦妃行至密林,就不见了踪迹!”
段蝉“陛下与秦妃此时怎会来此?”
段敖登“段蝉随我去,其余人守住营地,活捉黎霜。”
段蝉“是,殿下。”
段蝉取来段敖登的剑,就一同朝密林去了。
密林植被茂盛,鲜少有人来此,所以陛下与秦妃走过的痕迹格外明显,但似乎……
段蝉“不止陛下与秦妃两人。”
段蝉“殿下小心,我来探路。”
从密林进入山洞时,就见一处圆潭血水翻涌,上面血水汇聚成球,当今陛下段敖泽正在其中。
段敖登眉眼凛冽,一个踏步就上去救下段敖泽,段蝉接过来,检查一下并无大碍。
段敖登“秦妃,你好大的胆子,敢伤我皇兄。”
其他(秦妃)“段敖登,你又坏我好事!给我杀了他!”
从旁边冲出来一个面色不善的男人,与段敖登打得有来有回。
段蝉察觉这人听命于秦妃,便也抽了剑,踏着岩石飞身至秦妃身边,给她吓得三魂七魄都飞出去一半。
段蝉“我早说你是妖妃,若陛下信我,怎会留你至今日!”
段蝉正要划破秦妃的喉咙,猛地察觉到危险,一枚玄铁样的深色铁珠朝着面门袭来,她心中警铃大作,连连后退几步,才挡着那铁珠弹开。
在黑暗的洞穴里,那枚铁珠来无影去无踪,叫段蝉生出一背的冷汗。
段蝉“殿下,小心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