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感谢话本编辑肉粽❤️
作者依旧是百合，之后如果没有特意说明的话，就都是这样
作者古代pa
作者But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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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的雪下了半宿，把青瓦医庐盖得只剩个轮廓
苏湄裹着素色棉袍，蹲在药炉边添炭，火星子溅在她手背上，烫出个小红点，她却没察觉——目光全黏在里屋的门帘上，隐约能看见林夏伏案写药方的影子
她是半月前被林夏从雪地里捡回来的
彼时她刚从乱兵里逃出来，咳得撕心裂肺，发髻散了，棉袍上沾着血污，倒在医庐门口时，只看见一双素白的手伸过来，指尖带着药草香
林夏撑住，我救你
林夏是这山下唯一的医女，性子冷，话少，却把她照顾得妥帖
每日三剂药亲自煎，夜里她咳得睡不着，林夏就坐在床边，用温水帮她润喉，指尖碰过她唇角时，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
林夏炭快烧完了
林夏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门帘被掀开，她端着个空药碗出来，看见苏湄蹲在炉边发呆，眉梢动了动
林夏手伸过来
苏湄乖乖抬手，手背上的小红点还亮着
林夏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罐药膏，指尖沾了点，轻轻涂在红点上，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
林夏下次添炭离远点，烫着了要疼好几天
苏湄知道了，林大夫
苏湄的声音有点哑，是咳疾没好透的缘故
她看着林夏低头涂药的样子，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眉眼，只露出线条柔和的下颌，心里像被温水泡过，软乎乎的
林夏涂完药，把药膏塞给她
林夏自己记得再涂两次
转身要进里屋，又回头补了句
林夏锅里温着粥，等会儿记得喝
苏湄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才慢慢站起身
锅里的粥是小米粥，熬得黏糊糊的，上面卧着个溏心蛋——是林夏知道她胃不好，特意煮的
她舀了一勺，吹凉了送进嘴里，甜暖的气息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咳疾带来的闷痛都散了点
吃完粥，雪停了
苏湄走到医庐的小庭院里，看见墙角的白梅开了，雪压在枝头，粉白的花瓣沾着雪粒，像撒了层糖霜
她想起林夏案头总缺个插花的瓶，便伸手折了一枝，刚要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林夏小心点，枝桠尖
林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件厚披风，走到她身边，轻轻披在她肩上
林夏刚好转点就往外跑，冻着了又要咳
苏湄的肩膀被披风裹得暖，转头看林夏，她的睫毛上沾着点雪沫，像落了片小雪花
苏湄想折枝梅，插在你案头
苏湄把手里的梅枝递过去
苏湄看着能舒心点
林夏接过梅枝，指尖碰了碰花瓣上的雪粒，雪粒化了，湿了她的指尖
她没说话，只是拿着梅枝进了里屋，过了会儿，苏湄听见里屋传来轻响——是她在找花瓶
下午，林夏要去山下给老猎户送药，临走前叮嘱苏湄
林夏别乱碰药箱里的药，尤其是角落里的“断肠草”，有毒
苏湄知道啦，你放心去吧
苏湄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才转身回了医庐
她走到林夏的案头，看见那枝白梅插在个青瓷瓶里，摆在药方旁边，粉白的花瓣映着素色的纸，好看得很
案头还放着本摊开的医书，上面画着些草药的图，旁边有林夏的批注，字迹刚劲，和她冷淡淡的性子不太像
苏湄伸手碰了碰字迹，指尖带着点薄茧——是常年抓药、写药方磨出来的
她想起这半月来，林夏为她熬药时，守在药炉边的背影；想起她夜里咳醒时，林夏递过来的温水；想起她手背上的小红点，林夏涂药膏时小心翼翼的样子
心里像揣了颗刚剥壳的糖，甜得发腻，却又有点酸——她知道自己是个过客，等咳疾好了，就要离开这里，去寻失散的家人，怕是再也见不到林夏了
傍晚，林夏回来了，肩上落了层雪
苏湄赶紧拿毛巾帮她擦雪，看见她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是几个糖糕
林夏山下张阿婆给的，说你咳疾刚好，吃点甜的润润喉
苏湄接过糖糕，咬了一口，甜得眼睛都弯了
林夏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嘴角也跟着弯了弯，只是很快又压了下去，像怕被人看见似的
夜里，苏湄躺在床上，听见林夏在里屋翻医书的声音
她悄悄起身，走到里屋门口，掀起门帘的一角——林夏正坐在案头，手里拿着她白天折的梅枝，指尖轻轻碰着花瓣，月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她身上，像披了层银纱
苏湄的心跳快了半拍，赶紧放下门帘，跑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被子里带着药草香，是林夏的味道，她想着林夏碰梅枝时的样子，想着她递糖糕时的笑，慢慢睡着了，梦里全是白梅和药草香
只是她没看见，林夏在她跑回床上后，抬头看了眼门帘，轻轻叹了口气，把梅枝放回青瓷瓶里，在医书的空白页上，画了片小小的梅枝，旁边写了两个字，又很快涂掉，只留下淡淡的墨痕，像藏在心里的话，没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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