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特会长雷霆手段处理了舞会骚乱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萌学园。据说参与打架的学生，无论来自萌学园还是西萌，都被罚了紧闭和额外的劳动服务，力度之大令人咋舌。会长大人“铁面无私”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而艾莉娅，则有些心神不宁。她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晚在学生会办公室那未完成的舞蹈和费斯特欲言又止的眼神，以及最后他被突发事件叫走时那难看的脸色。
他…会不会觉得是她带来了麻烦？
特训暂时停止了，因为费斯特需要处理舞会冲突的后续事宜，并且他似乎…有点刻意避开她？艾莉娅几次“偶遇”他，他都只是匆匆点头，便带着一身寒气与她擦肩而过，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最初冷漠疏离的学生会长。
这种变化让艾莉娅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甚至泛起一丝委屈。明明是他先…现在又这样算什么？
这天下午，艾莉娅刚从魔法史教室出来，就被帕主任叫住了。
“艾莉娅同学啊，来来来，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帕主任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又有点…八卦？
艾莉娅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帕主任察觉到了什么？
到了办公室，帕主任示意她坐下，自己则踱步到窗前，摸了摸他那头似乎因为操心又翘起来几根的头发。
“艾莉娅同学啊，”帕主任转过身，语气尽量放得温和，“最近…学习和生活还都适应吧？和同学们相处得怎么样？特别是…和费斯特会长？”
来了！果然是为了这个！
艾莉娅立刻坐直身体，拿出最乖巧认真的态度：“谢谢帕主任关心，我都很好。同学们都很友好。会长…会长对我要求很严格，指导也很用心，让我学到了很多。” 标准答案，无懈可击。
帕主任眯着眼睛打量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是吗？我听说…会长对你可是‘特别’上心啊。特训加了不少吧？还听说舞会那天晚上，他把你叫去办公室‘值守’了？”
艾莉娅背后冒出一点冷汗，脸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是的帕主任。会长说交流周期间安全更重要。我在办公室核对能量监测数据，会长他…一直在旁边指导。” 她巧妙地把“跳舞”替换成了“指导”。
“哦？指导工作需要放华尔兹舞曲吗？”帕主任冷不丁地扔出一颗炸弹。
艾莉娅：“！！！” 帕主任怎么知道的？！
看着艾莉娅瞬间僵住的表情和泛红的脸颊，帕主任得意地摸了摸下巴：“哼，别想瞒过我帕滑落地！办公室那个老留声机还是我当年放在那儿的呢！它的魔法记录功能可还没坏！”
艾莉娅顿时哑口无言，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帕主任看着她的反应，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艾莉娅啊，我不是要责怪你。费斯特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能力强，责任心重，就是性格太冷太独，什么都憋在心里。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哪个学生这么…嗯…‘特别’。”
他走到艾莉娅面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但是，你也知道，他是学生会会长，是萌学园这一代最出色的学生，未来是要进入长老会承担重任的。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很多关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艾莉娅的心沉了下去。她当然明白。帕主任是在提醒她，注意分寸，不要影响到费斯特的前程和声誉。
“我明白，帕主任。”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闷，“我和会长之间…只是普通的学长指导学妹，最多…算是朋友。不会有任何逾越的行为，也不会给您和会长带来任何麻烦的。请您放心。”
她说出“朋友”两个字时，心里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帕主任似乎看出了她的失落，又有些不忍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唉，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提醒一下。好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艾莉娅如蒙大赦，赶紧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走到无人的走廊角落，她才靠在墙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言。
就在这时，维多利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艾莉娅？你怎么在这里？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艾莉娅抬起头，看到维多利亚正关切地看着她。或许是心里太憋闷，或许是维多利亚的目光太过温柔，艾莉娅忍不住将刚才帕主任的话简单说了一下（省略了跳舞的具体细节），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委屈和迷茫。
维多利亚安静地听完，碧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同情。她拉着艾莉娅走到更隐蔽的庭院长廊坐下。
“帕主任的话，你别太往心里去。”维多利亚轻声安慰道，“他主要是担心费斯特会长。会长他…确实背负着很多期望和压力。”
她顿了顿，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其实，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艾莉娅好奇地问。
“西萌和萌学园的长老会之间，一直有一些…潜在的默契或者说意向。”维多利亚的声音更低了，“据说…几位大长老很看好费斯特会长，似乎…有意在他毕业后，促成他与西萌某位长老的孙女联姻，以此加强两校乃至两方魔法势力的联系。”
艾莉娅的心脏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联姻？…原来如此。
所以帕主任才会特意来提醒她。所以费斯特才会那么克制和别扭。因为他身上，早就背负了无法推卸的责任和期待。
一股酸涩的失落感瞬间淹没了她。她终于有点明白，昨晚费斯特那欲言又止的背后，可能隐藏着多少无奈和挣扎。
“当然，这只是传闻！”维多利亚看到艾莉娅的脸色，连忙补充道，“而且费斯特会长那个性格，未必会接受这种安排。他只是…暂时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完全抗拒长老会的意愿罢了。”
她握住艾莉娅的手，眼神真诚：“艾莉娅，我看得出来，会长对你真的很不一样。他看你的眼神，和我见过的他看任何人都不一样。那里面…有光。”
“但是…”艾莉娅苦涩地笑了笑，“现实就是现实，不是吗？” 她来自未来，他属于过去，中间还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和既定的命运。
“未来谁说得准呢？”维多利亚狡黠地眨了眨眼，“别忘了，你可是‘月之星’啊。星星的光芒，有时候足以照亮看似不可能的夜空哦。”
艾莉娅怔怔地看着维多利亚。她…她怎么会知道月之星？!
维多利亚将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保密”的手势，笑容温婉而神秘：“西萌的图书馆，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古老记载哦。而且…你的能量气息，很特别，和我读过的一些描述很像。再加上费斯特会长对你那种超乎寻常的关注和保护…不难猜。”
艾莉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维多利亚早就知道了她的秘密？
“放心吧，我会帮你保密的。”维多利亚拍拍她的手，“至于会长那边…给他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有些事情，急不来。”
说完，她站起身，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离开了，留下艾莉娅独自坐在长廊里，心潮澎湃。
联姻的传闻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但维多利亚的话又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费斯特…
他此刻，又在想什么呢？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上的月光石手链，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稍稍平静。
或许维多利亚说得对。
未来，谁又说得准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