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效初见

女子工坊开工半个月，成效比林晚预想的还要好。

二十个侍女里，有一半原本就会些基础针线，上手极快；剩下的虽然是新手，但都肯下苦功，每天天不亮就来练缝直线，晚上还借着宫灯的光琢磨针法。林晚没把现代的“流水线”概念直接说出来，而是悄悄分了工——手巧的学绣简单花纹，动作快的练裁布、缝衣身，细心的负责整理线头、检查成品，效率一下子提了上来。

这天午后，林晚正在教两个侍女绣小雏菊，九公主拎着个食盒兴冲冲地跑进来：“林晚！好消息！皇后娘娘听说咱们工坊做的衣裳又舒服又好看，让你给她做件新的，还说要是做得好，以后宫里娘娘们的常服都从咱们这儿订！”

“真的？”林晚又惊又喜。皇后娘娘的认可，意味着工坊在宫里彻底站稳了脚跟，以后再也不用愁订单了。

侍女们也激动地议论起来，脸上满是自豪——以前她们只是端茶倒水的宫女，现在却能做让皇后娘娘惦记的衣裳，这种成就感是从未有过的。

九公主打开食盒，里面是宫里新做的桂花糕：“这是皇后娘娘赏的，大家都尝尝！林晚，你快想想，给皇后娘娘做件什么样的衣裳？”

林晚接过一块桂花糕，一边吃一边琢磨：“皇后娘娘身份尊贵，衣裳不能太花哨，但也得有新意。不如用石青色的云锦做衣身，低调又显气质；领口和袖口绣暗纹的缠枝牡丹，不张扬但精致；再把裙摆做得稍微宽松点，皇后娘娘出席宴会时走动也方便。”

“这个主意好！”九公主拍手赞成，“我这就让人去取石青色云锦，你尽快开工！”

等九公主走后，林晚看着侍女们干劲十足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新点子——她们现在只做宫里的订单，要是以后能把工坊的衣裳卖到民间去，岂不是能帮更多女子？

民间的女子大多穿粗布衣裳，又贵又不结实。要是工坊能做出又便宜又耐穿的家常衣裳，再教更多民间女子学手艺，说不定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工坊赚钱，女子有活干，大家都能穿上好衣裳。

不过这个想法现在还不能说——宫里的订单刚稳定，工坊的人手也不够，贸然扩展到民间，很容易出岔子。林晚把这个点子记在心里，打算等皇后娘娘的衣裳做好，再跟九公主慢慢商量。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专心给皇后娘娘做衣裳。石青色的云锦质地细腻，绣暗纹牡丹时需要格外小心，她每天都在工坊忙到深夜，侍女们见她辛苦，主动提出帮忙剪线、整理布料，让她省了不少事。

这天晚上，林晚正在灯下绣牡丹，太后宫里的嬷嬷突然来了，说太后请她去慈宁宫说话。

林晚心里有点紧张——这么晚了，太后突然找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她赶紧放下针线，跟着嬷嬷去了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林晚才发现，太后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递给她一杯热茶水：“天冷了，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哀家听说你为了给皇后做衣裳，天天忙到深夜，别累坏了身子。”

“谢太后娘娘关心，民女不辛苦。”林晚连忙道谢。

太后拉着她的手，轻声说：“哀家听公主说，你想把工坊的衣裳卖到民间去？”

林晚愣了一下，没想到九公主居然跟太后说了这件事。她赶紧解释：“只是个初步的想法，现在工坊还不稳定，民女还没敢跟公主细谈。”

“这个想法很好。”太后却点了点头，“宫里的订单再多，也只能帮到宫里的宫女。要是能卖到民间，就能帮到更多苦出身的女子。哀家支持你，等皇后的衣裳做好，哀家跟陛下提一提，说不定能给你批个‘通商许可’，让你在镇上开个铺子，专门卖工坊的衣裳。”

林晚又惊又喜，连忙跪下磕头：“谢太后娘娘恩典！民女定不辜负娘娘的期望！”

“起来吧。”太后笑着说，“哀家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民间女子的苦。她们不像宫里的人，有份安稳的活计，要是能靠手艺吃饭，日子就能好过些。你是个有本事又有善心的孩子，哀家相信你能做好。”

从慈宁宫出来时，林晚的心里暖暖的。她没想到，太后不仅不反对她的想法，还愿意帮她向皇帝求情。有了太后的支持，这个“民间销售”的点子，说不定很快就能实现。

回到工坊，林晚看着桌上还没绣完的牡丹，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工坊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太后和九公主的支持，有侍女们的帮忙，她一定能把工坊办得越来越好，帮到更多像她一样的女子。

自救指南第十三条：好的想法需要时机和支持，别急着冒进。先把眼前的事做好，赢得信任，再慢慢推进新计划——有时候，耐心等待比急功近利更重要。

窗外的月光洒在石青色的云锦上，泛着柔和的光泽。林晚拿起针线，继续绣着牡丹，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