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无界与归处

灵气通道疏通后，修仙界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融贯时代”。青霄宗的技艺学院成了无数人向往的圣地，连凡人王朝的皇帝都派了使者来，想请林晚去京城建“皇家工坊”，却被她婉拒了。

“我的根在这里。”林晚站在灵能水车旁，对使者笑着说，“但我可以派学徒去京城，教凡人炼铁、造机关——让融贯的技艺，传到更远的地方。”

使者虽遗憾，却也敬重她的选择。回去后，凡人王朝真的建起了“皇家工坊”，青霄宗的学徒成了工坊的师傅，教出了一批又一批会锻铁、造水车的凡人匠人。消息传回青霄宗时，阿青正带着一群孩子在灵铁矿脉旁认矿石，孩子们手里拿着的，是用灵铁边角料做的小铲子——那是林晚特意让锻打队做的，轻便又结实，最适合孩子用。

“婉丫头姐，你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小铲子，挖出一块泛着灵光的矿石，“这是灵铁矿吗？”

林晚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是呀——以后，你们也能像张爷爷一样，炼出最纯的灵铁。”

小女孩的眼睛亮了，像藏着星星。林晚看着她，忽然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的那天——那时的青霄宗，只有破木屋、空米缸，和三个走投无路的人。而现在，这里有热闹的学院，有转动的灵能水车，有源源不断的灵铁矿，还有无数双充满希望的眼睛。

这天，李玄收到了一封来自“域外宗门”的信——那是一个远在修仙界边界的宗门，听说了青霄宗的融贯之法，想邀请他们去传授技艺。

“域外灵气稀薄，修士们活得比咱们当年还难。”李玄把信递给林晚，语气凝重，“但路太远，还要穿过‘乱魔渊’，很危险。”

林晚接过信，看了半晌，抬头笑道：“去。”

众人都愣了。林晚解释道：“咱们的技艺，本就是用来帮人活下去的——既然他们需要，就该去。”

出发那天，青霄宗的人都来送行了。张守义给他们装了满满一车灵铁工具，阿青塞给林晚一本厚厚的《技艺补遗》，里面记满了这些年的实践心得，老修士则把青霄宗的宗门令牌交给李玄：“带着它，让域外的人知道，青霄宗来了。”

穿过乱魔渊时，果然遇到了魔修的袭击。但林晚和李玄早有准备——他们带着灵能水车改装的“聚灵弩”，能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射出灵箭，魔修根本不是对手。一路上，他们还遇到了不少因灵气稀薄而挣扎的凡人村落，林晚便停下来，教他们做简易的杠杆和土窑，让他们能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三个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域外宗门。看着眼前破败的宗门和面黄肌瘦的修士，林晚心里一酸——这不就是当年的青霄宗吗？

她立刻带着众人开工：先建灵能水车吸收灵气，再开土窑炼灵铁，教修士们刻灵纹，教凡人们锻打。域外的修士和凡人一开始还很拘谨，可当第一架灵能水车转起来，第一块灵铁炼出来，第一把带灵纹的铁剑铸成时，他们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原来，不用靠抢灵气，也能活下去。”域外宗门的宗主握着林晚的手，老泪纵横。

林晚在域外待了半年，教会了他们融贯之法，才带着李玄踏上归途。回来的路上，他们走得很慢，因为每经过一个村落，都会停下来，留下一些技艺和工具——就像撒种子一样，把融贯的希望，撒在修仙界的每一个角落。

回到青霄宗时，已是第二年的春天。院里的老槐树抽出了新芽，灵能水车还在转动，张守义和阿青带着学徒们，正在建一座新的“融贯阁”，用来存放各地传来的技艺心得。

“婉丫头姐！”阿青跑过来，递上一封厚厚的信，“这是各地工坊和学院寄来的，他们都在说，融贯的法子管用！”

林晚接过信，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有凡人匠人写的“靠打铁娶了媳妇”，有修士写的“用灵铁铸器突破了修为瓶颈”，还有孩子写的“长大了要去青霄宗学技艺”。

她笑着抬头，看向院里的众人——李玄在整理灵纹图谱，张守义在教学徒锻打，阿青在给孩子们讲杠杆原理，老修士在灵铁矿脉旁打坐，远处的凡人村镇里，炊烟袅袅，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风从灵能水车旁吹过，带着灵气和铁火的味道。林晚忽然觉得，自己再也不用想“穿越”这件事了——这里就是她的归处，是无数人用双手和智慧筑起的“无界之地”。凡人与修士不再有隔阂，技艺与灵气不再有界限，每个人都能靠自己的努力，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青霄宗的每一个角落。林晚站在阁楼上，看着这一切，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青霄宗的故事，从来不是结束，而是无数个开始的起点。而她，会一直在这里，守着这片土地，守着这份融贯的希望，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