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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证据确凿生疑窦,景渊冷淡伤清沅

王爷的茶,只给侧妃温

汀兰院的雨总算歇了,可天还是闷得慌,铅灰色的云压在头顶,连院角那棵石榴树的新叶都蔫头耷脑的,没一点精神。沈清沅坐在桌前,手里捏着那包断肠草,指尖蹭过药纸边缘,磨得指腹发涩——这是她从药库领的,当时特意让管事王伯在纸角盖了个小方印,现在印子还清清楚楚,可萧景渊刚带来的那包“证据”,却连个印影都没有。

“姑娘,外面送东西来了,说是王爷让给您的。”云芝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轻轻的,带着点怕惹她心烦的小心。

沈清沅起身走到门边,侍卫递进来个木盒,打开一看,是件素色的夹棉披风,还有张叠得整齐的纸条。字是萧景渊的,笔锋还是那么硬,写着“天凉添衣,别冻着”。她捏着纸条,指腹蹭过墨迹,心里却没半分暖——他倒还记着她怕冷,却没写一句“我信你”,连问都没问一句“是不是真的跟你没关系”。

没等她把纸条叠好,院外就传来脚步声,重得像踩在人心上。是萧景渊,穿一身墨色常服,领口沾了点雨气,脸色比天上的云还沉。他身后跟着周福,手里捧着个账册,还有个小布包,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包没印的断肠草。

“清沅。”他站在院门口,手插在常服腰侧,没进门,声音平得像院外的积水,“药库的账册,还有从你院里找的断肠草,你看看,是不是你领的那批。”

沈清沅接过账册,翻到她领药的那页——签名是她的,王伯的印鉴也在,旁边还写着“治丫鬟湿疹用”。可再看周福手里的布包,打开来,药纸白净,连个印边都没有。“王爷,这不是我的。”她把布包推回去,声音有点发紧,“我领的那批,王伯在纸角盖了小方印,您现在去药库问,他肯定记得。”

“问过了。”萧景渊的眉头拧成个疙瘩,指节敲了敲身边的廊柱,声音里添了些躁意,“王伯说,那天他忘了盖章,这批就是你领的。还有李姬、张姬,都跟周福说,见你去药库问过断肠草的用法,说要‘研究药性’——研究药性用得着领半两?”

沈清沅愣了,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王伯怎么会这么说?当时他明明笑着把药包递给她,说“盖了印您放心,错不了”。李姬张姬更是连药库门都没跟她碰见过,她们作的哪门子证!“王爷,这是栽赃!王伯在撒谎,李姬张姬也是假证!是苏婉柔安排的,您信我!”

她往前想走一步,却被侍卫横臂拦住。萧景渊看着她,眼神里的复杂慢慢淡了,只剩一层冷:“清沅,没证据的话别乱讲。柳玉茹躺在哪,药渣里有断肠草,你领过断肠草,还有人证——这些摆出来,谁会信你没做?”

“您会信啊!”沈清沅的声音突然就颤了,眼泪没忍住,砸在衣襟上,“之前假信的事,是谁帮您找出张妈的?您在边关时,是谁给您写的风寒方?现在就因为柳承业带兵来闹,您就宁愿信这些假东西,也不信我了?”

萧景渊的喉结动了动,眼神软了一瞬,可很快又硬了回去。他别开脸,看着院外的石榴树,声音沉得像石头:“我没忘你帮过我,但现在不一样。柳承业手里有京营的兵,还拉了勋贵党,我要是不给个说法,不光是你,整个靖王府都得跟着栽进去。你以为我想这样?”

“所以就要拿我的清白换?”沈清沅抹了把眼泪,心里凉得像揣了块冰,“王爷,您要的是安稳,是权势,不是我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清白,对不对?”

萧景渊猛地回头,眼神里有怒意,还有点别的什么,快得抓不住:“你别胡搅蛮缠!我已经让人看住你了,等柳玉茹醒了,或者找到真凶,自然会还你清白。”说完,他转身就走,常服的下摆扫过门槛,带起点灰尘,连个回头都没有。

沈清沅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手里还攥着那包有印的断肠草。院外的侍卫脚步声又响起来,重得让人心里发慌。她知道,萧景渊已经信了那些假证据,至少,他愿意信——在柳承业的刀子和她的清白之间,他选了前者。

正厅里这会儿也没安生。柳承业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茶沫子都凉了,却没喝一口。见萧景渊进来,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咚”的一声,茶水溅了满桌:“跟那毒妇谈完了?三日之期就剩两天了,你要是还拿不出交代,我现在就进宫找陛下评理!”

萧景渊坐在他对面,手指按了按眉心,声音里满是疲惫:“岳父,证据还有疑点,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再查……”

“疑点?”柳承业冷笑一声,手指点着桌案,“人证物证都在,你跟我说疑点?萧景渊,我看你是被那毒妇迷昏头了!我女儿要是醒不过来,就算拼了我镇国公府,也得让她陪葬!”

萧景渊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却没反驳。他知道,柳承业说得出做得到。他抬头对周福道:“把春桃带过来,我亲自问。”

春桃被带进来时,还绑着胳膊,头发乱了,嘴角破了点皮,却依旧梗着脖子。萧景渊看着她,声音放软了些:“春桃,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帮你家姑娘把药放进正妃的汤里?只要你认了,我放你出府,再给你银子,让你找家人。”

“我没做!”春桃的声音有点哑,却很坚定,“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诬陷姑娘!王爷,您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好好查,别让真凶躲在后面笑!”

萧景渊闭了闭眼,挥挥手让周福把人带下去。柳承业在旁边看着,脸色更沉:“你看看,连个丫鬟都这么嘴硬,可见那毒妇平时怎么教的!萧景渊,别等了,明日你就把她……”

“岳父!”萧景渊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点最后的坚持,“再等一天,就一天。要是明天柳玉茹还没醒,我再给您交代。”

柳承业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哼了一声:“行,我就再信你一次。明天要是还没结果,别怪我不客气!”

消息传到汀兰院时,云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姑娘,王爷说……说您涉嫌下毒,证据确凿,继续软禁,还不许任何人探视……”

沈清沅坐在桌前,没说话。她拿起那包有印的断肠草,又翻了翻桌上的医案,忽然,手指顿住了——翠儿!柳玉茹的补汤天天是翠儿端进去的,那丫头是苏婉柔早年从苏家带来的远亲!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门边,对云芝道:“云芝,你想办法去澄瑞堂,找机会跟翠儿说句话,问问她最近给正妃端汤时,有没有见着别人碰过汤碗。记住,别让人发现,尤其是苏婉柔的人!”

云芝连忙应下:“姑娘放心,我一定小心!”

沈清沅靠在门上,看着院外的天空。虽然还是阴的,但她心里却亮了点——翠儿是苏婉柔的人,说不定她就是下毒的人。只要能从翠儿嘴里套出话,她就能洗清冤屈。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也是春桃的希望,她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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