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晨读课，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林萧趴在桌子上，头埋在臂弯里，黑色卫衣的帽子滑下来遮住半张脸，后背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起伏——昨晚帮叶栖整理错题本到半夜，今早又绕远路去校外给她买热乎的豆浆油条，此刻困意像潮水般涌来，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连老师敲黑板的声音都像隔了层棉花。
叶栖坐在旁边，笔尖在笔记本上轻轻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她悄悄侧过头，看着林萧后脑勺翘起的几缕碎发被阳光染成浅金色，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伸手把落在林萧脸颊旁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刚碰到林萧的皮肤，就被她下意识地蹭了蹭，像只没睡醒的小猫，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
“认真听讲。”叶栖轻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怕吵醒她，又怕她错过老师讲的函数重点。她把自己的笔记本往中间挪了挪，笔尖不停，一边听老师讲抽象的公式，一边飞快地记录着，连老师在黑板上画的辅助线，都一笔不差地描下来，甚至在旁边用小字标注了“林萧容易错的地方”。
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林萧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角还带着红血丝，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完了完了，”她揉着眼睛，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指还无意识地敲了敲桌角，“昨晚帮你整理错题本太晚，今早居然睡过了头，连买早饭都差点迟到，老师讲的重点全没听到！”
叶栖把笔记本推到她面前，封面上贴着一片小小的银杏叶标本，是上周她们一起捡的，叶栖特意用塑封膜包了起来。“别着急，我都记下来了。”笔记本上的字迹工整清秀，重点内容用红色的笔标注得清清楚楚，难点旁边还画了小小的问号，甚至在某些公式下面，写了“用林萧能听懂的话讲：就是两个数凑一起干活”，“等下课间我给你讲一遍，保证你能听懂，比你上课睡觉强。”
林萧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还有那些专门为她写的“翻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她伸手捏了捏叶栖的脸颊，软乎乎的，力道没轻没重：“还是你最好，不像某些人，只会在旁边看笑话。”
“谁看笑话了？”魏子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转过头，手里还拿着个没吃完的肉包子，油乎乎的手指指了指林萧，“我们这是在欣赏‘学霸帮学渣补笔记’的日常，好不好？林萧，你说说，你是不是早就离不开叶栖了？”
顾会会和李阳也凑了过来，顾会会笑着说：“就是就是，叶栖，你也太偏心了吧？上次我上课睡觉，你怎么不帮我记笔记？反而还把我叫醒了，说‘上课睡觉会被老师骂’。”
李阳推了推眼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手里还拿着林萧昨天上课传的小纸条——上面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猫，旁边写着“叶栖今天的头发像小猫耳朵”，“我看啊，林萧以后干脆把笔记本交给叶栖保管算了，反正有叶栖在，她就算睡整节课，都不怕漏了知识点。”
叶栖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像熟透的苹果，她把头埋在笔记本里，声音细若蚊蝇：“你们别胡说，我们就是好朋友……林萧只是……只是比较容易忘事。”
林萧把叶栖护在身后，瞪着他们，眼神里带着点孩子气的凶劲儿，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像只护着食的小狼狗：“你们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们藏在宿舍的零食全搜出来，扔进垃圾桶！尤其是魏子怡，你床底下那包辣条，别以为我不知道！”
“哟哟哟，护妻狂魔上线了！”魏子怡笑着往后躲，手里的肉包子差点掉在地上，“我们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过，作为补偿，中午你们得请我们吃饭！就去学校门口那家新开的麻辣烫店，我早就想去尝尝了，听说他们家的辣油是老板秘制的！”
顾会会和李阳立刻附和：“对，必须请吃饭！林萧，你要是不请，我们就把你上课睡觉的事告诉班主任！”
林萧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叶栖的头发，动作带着点随意，却又格外温柔：“行，中午请你们吃麻辣烫，不过叶栖不能吃辣，得给她点清汤的，还要多加她喜欢的嫩豆腐和玉米。”
叶栖抬起头，眼里闪着光，轻轻“嗯”了一声。她看着林萧的侧脸，阳光照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连她额前那缕总是不服帖的碎发，都显得格外顺眼。
中午放学的铃声一响，魏子怡就拉着顾会会往教室外跑，嘴里喊着“去晚了就没位置了，尤其是靠窗的那个位置，视野最好”。李阳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林萧的笔记本，说要帮她把重点再整理一下，顺便把林萧画的小猫纸条夹在了里面。林萧则牵着叶栖的手，慢慢往校门口走，脚步没以前那么急冲冲的，甚至还刻意避开了人群拥挤的小路——她怕叶栖被撞到。
“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凉？”林萧用掌心裹着她的手，来回搓了搓，力道有点大，带着点笨拙的温柔，“是不是早上没穿够衣服？我就说让你多穿点，你偏不听，非要穿那件薄外套。”
叶栖摇摇头，声音轻得像风：“不是，就是天生的。不过没关系，有你的手暖着，就不冷了。”
林萧心里一暖，紧紧握住她的手。她们慢慢走在校园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她们身上，像撒了一层金粉。路边的桂花还在开着，香气扑鼻，偶尔有几片银杏叶飘落，落在林萧的黑色卫衣上，叶栖伸手帮她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她想把这些小碎片，都攒起来。
到了麻辣烫店，魏子怡已经占好了靠窗的位置，顾会会正在选菜区纠结选哪种丸子。李阳把笔记本递给林萧，说：“我已经把重点整理好了，你晚上回去再看看，有不懂的再问叶栖，别又像上次一样，把‘函数’说成‘数数’。”
林萧接过笔记本，笑着说：“谢谢啦，回头请你喝奶茶，还是你喜欢的珍珠奶茶，少糖不加冰。”
叶栖走到选菜区，拿起一个小篮子，开始认真地挑选食材。她记得林萧喜欢吃肥牛和虾滑，特意多拿了几份，甚至还拿了林萧以前不喜欢吃、但最近开始尝试的青菜；魏子怡喜欢吃辣，她就帮她选了很多辣的食材，甚至还拿了几串泡椒牛肉；顾会会喜欢吃蔬菜，她就选了很多青菜和菌菇；李阳口味清淡，她就选了一些豆腐和粉丝，还特意避开了李阳不喜欢的香菜。
“你怎么知道我们喜欢吃什么？”顾会会看着她选的菜，惊讶地说，“连我不吃香菇都记得？”
叶栖笑了笑，声音轻得像风：“你们之前说过的，我记下来了。”她说完，脸颊悄悄红了起来，赶紧低下头继续选菜，假装什么都没说。
魏子怡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叶栖，你也太细心了吧？林萧，你看看，你要是再不对叶栖好点，小心我们把她抢走！”
林萧走过来，把她手里的篮子接过来，语气里带着点霸道，却又没什么脾气：“别理她们，我们选我们的。叶栖，你别给我拿青菜，我不吃那个，像吃草一样。”
“不行，必须吃。”叶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最近总熬夜，需要多吃点蔬菜，不然会生病的。林萧，你要是不吃，我就……我就不给你讲题了。”
林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好，听你的，吃青菜就吃青菜，谁让你是我的小老师呢。”
她们选好菜，递给老板，然后回到座位上。魏子怡和顾会会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讨论着哪家的零食最好吃，哪家的奶茶最正宗。李阳则在旁边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提醒她们别光顾着吃，还要记得学习。林萧则把自己的黑色外套脱下来，披在叶栖的身上：“店里有点冷，披着我的外套吧，很暖和。”
叶栖看着她，眼里满是感动：“谢谢你，林萧。你的外套很好看，我很喜欢。”
“跟我说什么谢？”林萧笑着说，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敲了敲碗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麻辣烫很快就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林萧把清汤的那碗推到叶栖面前，里面放满了她喜欢吃的嫩豆腐和玉米，甚至还把自己碗里的虾滑夹给了叶栖：“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这个虾滑很嫩，你肯定喜欢。”
叶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牛，递到林萧嘴边：“你也吃，这个肥牛很好吃，你多吃点，补充点能量，下午上课就不会睡着了。”
林萧张嘴咬了下去，心里甜滋滋的，比碗里的麻辣烫还要甜。魏子怡和顾会会看着她们，又开始起哄：“哎哟喂，我们这是在吃狗粮吗？林萧，你说说，你是不是早就被叶栖收服了？”
李阳笑着说：“好了好了，别起哄了，赶紧吃吧，不然麻辣烫都凉了。林萧，你也别光顾着给叶栖夹菜，自己也吃点。”
她们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聊着天，气氛热闹又温馨。叶栖吃得很慢，林萧就耐心地等着她，偶尔帮她夹一些她喜欢吃的食材，甚至还帮她挑掉了碗里的香菜——虽然她自己也不喜欢吃香菜，但为了叶栖，还是忍了。魏子怡和顾会会吃得很快，一会儿就把碗里的麻辣烫吃完了，开始抢着吃李阳碗里的食材，李阳无奈地笑着，任由她们抢。
吃完麻辣烫，她们一起往宿舍走。阳光已经有些西斜，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魏子怡和顾会会在前面跑着闹着，追逐着飘落的银杏叶，李阳跟在后面，笑着看着她们，偶尔帮她们捡一下掉在地上的发卡。林萧则牵着叶栖的手，慢慢走在后面，脚步很轻，怕走太快会累到叶栖。
“今天真开心。”叶栖轻声说，声音里满是满足，手里还攥着林萧外套上掉下来的一颗黑色纽扣——她打算回去缝好。
林萧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不管是谁，我都帮你出头。”
回到宿舍，魏子怡和顾会会就躺在各自的床上，开始讨论晚上要看什么电影，一会儿说要看恐怖片，一会儿说要看爱情片，吵得不可开交。李阳则坐在书桌前，开始整理下午要讲的知识点，偶尔还会提醒她们小声点，别吵到其他宿舍的人。林萧把叶栖的外套叠好，放在她的衣柜里，还特意找了个衣架挂起来，然后走到她的书桌前，拿起她早上记的笔记本：“现在给我讲重点吧，不然晚上又要熬夜了，我可不想明天又被老师抓去办公室。”
叶栖点点头，坐在她的旁边，开始认真地给她讲起了早上的重点。她讲得很仔细，每一个公式、每一个定理，都讲得清清楚楚，甚至还会用林萧能听懂的话举例子，比如把“函数图像”说成“小猫在纸上走的路线”。林萧听得很认真，偶尔会提出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这个公式要这样用”“这个辅助线是怎么画出来的”，叶栖都会耐心地解答，一点都不觉得烦。
魏子怡和顾会会躺在床上，看着她们，小声说：“你看她们，多像一对啊。林萧现在居然会安安静静地听叶栖讲题，真是难得。”
顾会会笑着说：“就是就是，要是她们是情侣就好了。叶栖温柔，林萧又护着叶栖，简直是绝配！”
李阳听到她们的话，无奈地笑了笑：“别胡说，她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不过，林萧确实变了很多，以前她连上课都不愿意听，现在居然会主动让叶栖给她讲题，这都是叶栖的功劳。”
叶栖听到她们的话，脸颊又红了起来，她低下头，继续给林萧讲题，声音都有些发颤。林萧感觉到她的紧张，伸手握住她的手，小声说：“别理她们，她们就是闲的。我们继续讲题，讲完题我们去操场散步，好不好？”
叶栖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继续讲题。窗外的阳光渐渐暗了下来，宿舍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她们的身影。她们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紧紧挨在一起，像一对分不开的恋人，又像一对并肩作战的伙伴。
讲完题，已经是傍晚了。魏子怡和顾会会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准备看电影，还特意把声音调小了。李阳也整理完了知识点，开始准备晚饭，她从家里带了很多零食，打算晚上和她们一起分享。林萧和叶栖则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夕阳。
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像一幅美丽的画卷。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鸟鸣。操场上有很多同学在散步、跑步，还有一些同学在打篮球，热闹非凡。
“今天的夕阳真好看。”叶栖轻声说，声音里满是赞叹，手里还攥着那颗黑色纽扣。
林萧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是啊，真好看。不过，再好看的夕阳，也比不上你。叶栖，以后我们每天都来看夕阳，好不好？”
叶栖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她转过头，看着林萧，眼里闪着光：“林萧，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萧笑着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去洗漱吧，不然等下李阳就要催我们吃饭了。洗完澡我们去操场散步，顺便捡几片银杏叶，给你的笔记本再贴点标本。”
叶栖点点头，转身去洗漱。林萧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她和叶栖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朋友。以前她觉得自由自在才是最好的，可现在她才明白，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地放慢脚步，认真对待生活，才是最幸福的事。她们之间的默契，她们之间的依赖，她们之间的温暖，都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晚上，她们一起吃了晚饭，然后躺在床上，开始了卧谈会。魏子怡和顾会会聊起了今天的麻辣烫，说下次还要去吃，还要点特辣的，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李阳则聊起了明天的课程，说有一场重要的数学考试，让她们好好复习，别又考砸了。林萧和叶栖则聊起了她们的未来，聊起了她们想要去的大学，聊起了她们想要一起做的事情。
“以后我们要一起去看海。”叶栖轻声说，声音里满是向往，“我想和你一起在海边看日出，看日落，还要在沙滩上写我们的名字。”
林萧笑着说：“好啊，等我们考上大学，就一起去看海。我们要去最蓝的海边，住可以看到海的民宿，每天早上一起去看日出，晚上一起去看日落，还要在沙滩上写‘林萧和叶栖永远在一起’。”
魏子怡和顾会会立刻附和：“我们也要去！我们要一起去看海，一起在沙滩上写我们的名字，还要拍很多很多照片，做成相册，等我们老了再看！”
李阳笑着说：“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不过你们可要努力学习，不然考不上同一所大学，可就去不了了。”
她们聊了很久，直到困意袭来，才渐渐睡去。叶栖躺在床上，手里还攥着那颗黑色纽扣，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有林萧在身边，有这些朋友在身边，她的高中生活一定会很美好。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宿舍里，照亮了她们的脸庞。她们的呼吸均匀而平静，像一群安静的天使。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她们的友谊，她们的情感，都在悄悄生长，像一颗种子，在心底慢慢发芽，终有一天，会开出美丽的花朵。而林萧和叶栖之间那超越友谊的情愫，也像窗外的月光，温柔而坚定，悄悄洒满了彼此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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