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废墟在风雪中格外凄凉，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不时传来。宋亚轩披着斗篷，踩着没过脚踝的雪走进院门。他抬头望了眼屋檐下残存的“忠勇”匾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正厅里燃着火盆，贺峻霖已经坐在那里。他穿着一件素色长袍，面前摆着一套茶具，像是在等老朋友赴约。
“你倒是来得快。”贺峻霖提起茶壶，往空杯里斟了一杯，“这茶是今年春上的明前龙井，我特意留到现在。”
宋亚轩在对面坐下，目光扫过那套茶具。青瓷白底，釉面光洁，与他在沈家书房见过的那套一模一样。他伸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你这是在提醒我，当年的事？”
贺峻霖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套茶具用起来顺手。倒是殿下，这一身布衣，倒真像个落魄书生。”
“活着比什么都强。”宋亚轩抿了一口茶，“至少比那些烧成灰的刺客强。”
贺峻霖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你是想问我，当年那场大火的事？”
“不错。”宋亚轩放下茶杯，“那些刺客的身份，你查到了多少？”
“不多。”贺峻霖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推到桌对面，“这是我能查到的全部资料。你可以看看。”
宋亚轩没有立刻去拿那张纸。他盯着贺峻霖的眼睛：“这些是真的？”
“你觉得呢？”贺峻霖反问，“如果我要骗你，就不会约你在这里见面。”
宋亚轩沉默片刻，伸手拿起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身份，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叫李四的刺客……”他抬头看向贺峻霖，“他是怎么死的？”
“被烧死的。”贺峻霖淡淡道，“和其他人一样。”
“可我查到的资料显示，当时有三个人逃了出来。”宋亚轩盯着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贺峻霖端起茶杯，轻轻晃了晃：“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其中一个人还活着。”
宋亚轩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发白：“谁？”
“这个人。”贺峻霖从袖中又抽出一张纸，推到桌面上，“但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宋亚轩低头看着那张纸上的名字，脸色越来越沉。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调查，可能都被眼前这个人操控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我想和你合作。”贺峻霖放下茶杯，“我知道你想查真相，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放弃清算沈家。”贺峻霖的声音很平静，“沈父虽然犯了错，但他也是受害者。我不希望看到沈家就此覆灭。”
宋亚轩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贺峻霖站起身，“但我可以告诉你，马嘉祺已经在查严浩翔了。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你的身份，最好尽快采取行动。”
宋亚轩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说得对。我们确实需要合作。”
贺峻霖重新坐下：“那我们就达成协议？”
“可以。”宋亚轩伸手按住那份名单，“但这上面的信息，我要带走。”
“当然。”贺峻霖点头，“不过在你走之前，我还有句话要说。”
“说吧。”
“你我都是棋手，也都是棋子。”贺峻霖的目光深不可测，“别忘了这一点。”
宋亚轩站起身，将那份名单收入怀中。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脚步声在空荡的厅堂里回响。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贺峻霖：“你也别忘了，棋手有时候也会成为真正的执棋者。”
贺峻霖笑了：“我会记住的。”
宋亚轩走出将军府，风雪扑面而来。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机关匕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将军府内，贺峻霖重新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他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轻声自语：“看来，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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