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万应膏

谢云澜的扇骨"咔"地收拢，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脆。他没有回答萧舷的问话，反而目光锐利地直视对方："先前你为何要用自己的手臂挡箭？"

夜风突然静止，连虫鸣都仿佛屏息了。

萧舷静立不语，月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在土墙上，拉出一道孤绝的轮廓。他抬手轻抚左臂的伤处，指尖沾了未干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

“情况紧急”萧舷的声音低沉如铁。

“情况紧急？”谢云澜冷呵一声，扇骨在掌心敲出危险的节奏，"我不知道你与她从前有何纠葛——"月光照亮他陡然凌厉的眉眼，"但如今她根本就不记得你了，她已经忘了你们之间的美好回忆……你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萧舷静静地注视着他，忽然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像冰面上掠过的一缕风："反正之前也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他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枯叶，"忘了就忘了。"

"咔！"卫凛的刀鞘重重杵进泥土，震起几只惊慌的蟋蟀。他瞪圆了眼睛看着两人："什么鬼？"手指轮流指着萧舷和谢云澜，

“你......"谢云澜的折扇悬在半空，着实没想到萧舷竟是真的喜欢那女子，

萧舷的嘴角还噙着未散尽的笑意，眼底却已恢复清明。月光将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边，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利落分明。

“那人可有异动？”

谢云澜知道多说无益，折扇轻点掌心“没有异动，还在青柳村”

萧舷点了点头，左臂的伤口在夜风里隐隐作痛，他微微蹙眉，问道："可有万应膏？"

谢云澜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盒，抛了过去："早备好了，上好的川乌、草乌所制，镇痛最是有效。"

萧舷接过，指尖挑开盒盖，浓烈的药香混着薄荷的清凉扑面而来。他低笑一声："你倒是周全。”

谢云澜摇扇轻哼一声，拽着卫凛的后衣领便往外走。卫凛还欲挣扎，被他一个眼刀钉在原地，只得悻悻跟上。两人的脚步声渐远，最终消融在虫鸣声中。

窗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萧舷翻入屋内，月光顺着他的动作流淌进来，在床前凝成一汪银泉。泠繁的睡颜浸在这片清辉里，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是停驻的蝶。

"其实你对我..."萧舷的声音比夜露还轻，"也没有那么狠心，对吗？"

他单膝跪在脚踏上，动作极缓地掀开被角。泠繁的右脚露出来，脚踝处还泛着淡淡的淤青。万应膏在掌心化开，带着川乌特有的辛烈。他的指尖落在伤处，力道轻得像是怕碰碎一场梦。

药膏沁入皮肤的瞬间，睡梦中的泠繁无意识地缩了缩脚趾。萧舷的手立刻悬停在空中，直到她的呼吸重新变得绵长，才继续将药力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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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应膏：古代治疗跌打损伤的经典外敷膏药，其名取自"万病皆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