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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新规与克星(上)

缘来还是你:第三年赎吻

高三3班的空气好像一夜之间被抽换了一遍。

以前课间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尤其是程覃那块地界,简直就是菜市场分场。现在倒好,下课铃响是响了,可班里愣是没人敢大声嚷嚷,一个个缩着脖子,交流靠气音,走动用脚尖,眼神还时不时地往教室后门瞟。

为啥?

就因为后门那儿,不知道啥时候多了把椅子。

郁昭就跟尊门神似的,雷打不动地坐在那儿,两条长腿随意交叠,膝盖上摊着本砖头厚的习题集,鼻梁上那副黑框眼镜反射着冷冰冰的光。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偶尔抬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扫视一圈。

就这么一眼,能让你后脖颈子凉半截。

“我靠了……”程覃趴在桌子上,用气声跟旁边的林至辰咬牙切齿,“他是不是有病啊?下课都不让人喘口气了?他是教导主任派来的间谍吧?!”

林至辰正低头撸着趴在他腿上的橘猫橘子,头都没抬:“你小点声,他听得见。”

“听见就听见!老子怕他啊?!”程覃嘴上硬气,身体却很诚实,声音又压低了八度,几乎成了蚊子哼哼,“你看他那样!装什么大尾巴狼!不就是个转校生……”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精准地钉在了自己后脑勺上。

程覃浑身一僵,瞬间噤声,把脸死死埋进胳膊里,假装自己是个死人。

郁昭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才缓缓收回,继续看他的书。

整个课间,程覃愣是没敢再动一下,也没敢再吭一声。

直到上课铃救命的响起,郁昭才合上书,站起身,目不斜视地走回自己的座位。那脚步声不轻不重,却像踩在每个人的心跳节拍上。

程覃这才敢抬起头,长长舒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他扭头就想跟林至辰继续吐槽,结果一眼先瞟见了坐在林至辰斜后方的郁昭。

对方正好也看过来,镜片后的眼神没什么内容,却让程覃莫名的心虚了一下,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悻悻地转回了头。

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程覃在心里哀嚎,这哪是来了个同学,这简直是请了尊镇山太岁!还是专门镇他的!

而坐在另一侧,原本应该紧挨着林至辰的泠时,此刻的位置却空着——郁昭的新规里明确包含了“非本班学生课间不得随意进出”,直接把他挡在了门外。

只能偶尔透过窗户,看到一抹浅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那双眼睛里盛满了被阻隔的不甘和冰冷的算计。

新的秩序以绝对强硬的姿态降临了高三3班。

而最大的“受害者”程覃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个面瘫会长逼疯。

——

中午食堂依旧人满为患,但高三3班这块区域的气压明显比其他地方低好几度。

根源就在于那张饭桌——郁昭正襟危坐,吃饭的速度不快不慢,动作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愣是把喧闹的食堂吃出了高级西餐厅的静谧感。他对面,程覃简直如坐针毡,感觉每一根红毛都在郁昭那无声的注视下立正站好,气得他食不知味,戳着碗里的米饭,像是跟它有仇。

许然安静地吃着饭,叶修依旧低着头,存在感稀薄。林至辰则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给脚边蹭着的胖橘猫“橘子”扔一点水煮肉片,橘子现在已经胖得像个小猪羔子,满足地发出呼噜声。

这诡异的安静终于被程覃打破,他猛地咽下嘴里的饭,像是再也憋不住了,压低声音对着旁边的林至辰哭丧着脸:

“粉毛!你脑子好使,快帮我想想办法啊!”他偷偷摸摸用筷子指了指对面,“我他妈现在感觉无时无刻都能幻听到‘扣分’这两个字!睡觉都能吓醒!再这样下去我非得神经衰弱不可!”

林至辰慢条斯理地嚼着饭,闻言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难得地附和了他,语气里带着点生无可恋:“你别说,我也快疯了。现在看他一眼,脑子里就跟自动播放似的嗡嗡响。”他叹了口气,小声吐槽,“跟个唐僧似的,念得人头疼。”

他这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林至辰一僵,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郁昭透过镜片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没什么情绪,但推了一下眼镜的动作,却让林至辰莫名感到一股寒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低头猛扒了两口饭。

程覃没注意到这短暂的交锋,还在那儿好奇地追问:“咦?粉毛,你居然也怕他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林至辰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用气声回道:“废话!你敢在他雷区边缘疯狂蹦迪,我可不敢。他不来找我麻烦我都谢天谢地了,还敢主动挑衅?”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新会长就是个移动规则本身,惹不起。

程覃听了,像是找到了难兄难弟,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对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餐具放下的声音。

郁昭吃完了。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一丝不苟。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程覃,最后在林至辰身上停留了一瞬。

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像是在说:“吃完了?安静点。”

程覃和林至辰瞬间同时闭紧了嘴巴,埋头苦吃,仿佛碗里的饭是全世界最美味的东西。

许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默默咬了一口冰棍。叶修的头似乎埋得更低了些。

只有胖橘子一无所觉,蹭着林至辰的腿,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但对猫来说似乎也挺讨厌的于是就“喵~”了一声(:恐怖的两脚兽)

——

午休铃一响,程覃就像终于得了特赦令的囚犯,第一个冲出教室,大口呼吸着走廊里“自由”的空气。他实在受不了郁昭那无处不在的低温气场了,所以不得不偷偷出来透透气

“走走走,粉毛,出去透透气!闷死了!”他咋咋呼呼地拉着林至辰

暖洋洋的春日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粉色花瓣洒下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微风拂过,带起一阵迷人的樱花雨。

程覃一屁股坐在一棵开得正盛的樱花树下,长腿随意伸开,仰头看着纷落的花瓣,舒服地叹了口气:“这才叫活着啊!”

林至辰抱着胖得都快抱不住的橘子,在他旁边坐下。橘子在他怀里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瘫好,懒洋洋地眯起眼,打了个哈欠:“喵~”(:嗯…阳光不错,比教室里那两个散发冷气的愚蠢人类舒服多了。)

林至辰看着眼前飘落的花瓣,随手捡起几根柔韧的枝条和掉落的完整樱花,手指灵活地编弄起来,没一会儿,一个小巧精致的樱花花环就在他手中成型了。

程覃歪着头看着,眼睛一亮,用肩膀撞了一下林至辰:“哎!粉毛!手挺巧啊!也给我编一个呗!哥们儿也想要!”

林至辰头都没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没手啊?不会学?”

“我手笨嘛!”程覃理直气壮,“快点快点,编一个又不会少块肉!”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樱花林的入口处。

郁昭大概是循着程覃那咋呼的声音找过来的。他原本是想来抓个“午休喧哗”的典型,顺便看看能不能再给那个红毛扣点分。

然而,当他看到樱花树下的景象时,脚步却不自觉地顿住了。

纷飞的粉色花瓣中,程覃大大咧咧地坐在树下,仰着头,红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脸上带着毫无阴霾的、灿烂又有点傻气的笑容,正用肩膀亲昵地撞着旁边的人。那一刻,阳光、樱花、少年爽朗的笑容……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生动而美好的画面。

郁昭推着眼镜的手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但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落在了被程覃撞蹭的那个人身上——是林至辰。

看到林至辰怀里抱着猫,手里还拿着那个编好的、显然是准备给程覃的花环,郁昭那刚刚缓和了不到零点一秒的表情瞬间重新冻结,甚至比平时更冷了几分。

一股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名为“不爽”的情绪,极快地掠过心头。就好像……原本觉得独一无二、只想自己盯着看的某种鲜活吵闹的东西,突然被别人理所当然地靠近甚至拥有了。

他抿了抿唇,周身的气压又开始无声地降低。

正笑着的程覃莫名感觉后背一凉,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我靠!”他吓得差点跳起来,“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郁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扫了一眼林至辰手里的花环,声音冷冰冰地响起:“午休时间,教学楼外禁止大声喧哗。程覃,扣两分。”

程覃:“???”他又惊又气,“我哪有大声喧哗!我就正常说话!你这分明是打击报复!”

郁昭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目光最后若有似无地掠过那个还没送出去的樱花花环,转身,留下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喵……”(:啧,又来了,这个两脚兽的气场比冰棍还冷。)橘子不满地在林至辰怀里拱了拱。

林至辰看着郁昭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编好的花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花环随手塞进程覃怀里:“呐,你的‘两分’花环。”

程覃拿着那个仿佛烫手山芋的花环,看着郁昭消失的方向,气得直磨牙:“神经病啊!绝对是有病!”

——课间十分钟,高三3班后排难得又有了点“生机勃勃”的气息——主要是程覃带来的。

他正胳膊肘搭在林至辰桌子上,笑得见牙不见眼,不知道在吹嘘什么游戏通关秘籍,声音洪亮,手舞足蹈。林至辰虽然脸上还是一副“你好吵”的嫌弃表情,但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偶尔还怼他两句。

就在这气氛正好时,那片熟悉的低气压又移动了过来。

郁昭面无表情地走到程覃桌旁,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看也没看聊得正嗨的两人,径直将那杯咖啡放到了程覃桌面上,动作干脆利落,甚至有点像在放置什么证物。

程覃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脸懵逼地看着桌上那杯突然出现的咖啡,又抬头看看郁昭那张冰山脸。

郁昭放下咖啡,才推了推眼镜,目光平静地看向程覃,用一种汇报工作般的平板语调给出了一个极其“合理”的解释:

“刚才不小心,碰倒了水杯,你的数学作业卷子湿了”

“这是补偿。”

“趁热喝。”

说完,根本不给程覃任何反应和提问的时间,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书,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项日常任务。

程覃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杯还飘着香气的咖啡,又看看郁昭冷漠的背影,脑子彻底转不过弯来了。他猛地抓住旁边林至辰的胳膊,压低声音惊呼:

“我操!粉毛!你看见没?!他!郁昭!那个冰山面瘫扣分狂魔!他给我咖啡?!他什么意思啊?!这玩意儿里面是不是下毒了?还是新型恶作剧?想等我喝了嘲笑我?”

林至辰也被这操作整不会了。他看了看那杯看起来就很贵的现磨咖啡,又瞥了一眼后排那个看似专心致志看书、但耳根子似乎有点微微发红的郁大会长,再看了看身边这个抓耳挠腮、智商显然不够用的红毛。

他转了转手里的笔,沉吟了两秒,然后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慢悠悠地扔下一颗炸雷:

“不知道,盲猜……他想泡你。”

“噗——咳咳咳!”程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脸瞬间涨得比他的头发还红,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劈了,“泡?!泡我?!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泡我?!他那种人脑子里除了校规和扣分还有别的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一把推开那杯咖啡,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这肯定是个阴谋!对!一定是想等我放松警惕然后抓我把柄扣更多分!阴险!太阴险了!”

虽然嘴上这么喊着,但他的目光却忍不住偷偷瞟向那杯咖啡,鼻子下意识地吸了吸气——嗯……闻起来还挺香的,好像……还加了糖和奶?不是那种纯黑的?

林至辰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慌里慌张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深藏功与名。

后排的郁昭,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书页一角。

——

好的,收到!让郁昭和程覃的关系在“冰山与火山”的碰撞中,悄然升温,撒点暗糖!

自那杯“来历不明”的咖啡事件后,程覃觉得郁昭好像……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虽然那张脸还是没什么表情,扣分也依旧毫不手软,但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比如,程覃咋咋呼呼跑太快撞到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时,一抬头总能发现郁昭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虽然眼神依旧冷淡,但手里会多了一小瓶没开封的红花油,然后“恰好”放在旁边的窗台上,一句话不说就走开。

程覃:“?”他拿着红花油,对着郁昭的背影喊:“喂!这又是哪条规定要求的补偿啊?”郁昭脚步不停,只有耳根微微动了一下。

——程覃中午打球回来,渴得嗓子冒烟,抓起自己桌上那瓶喝了一半的冰水就要灌,却意外发现瓶子是满的,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新口味。他疑惑地挠挠头:“我早上喝完了啊?”一扭头,正好看见郁昭面无表情地把目光从他自己桌上那瓶一模一样的、但似乎没动过的水上移开。程覃眨眨眼,突然福至心灵,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咂咂嘴,故意大声说:“嗯!这水真甜!”果然,余光瞥见郁昭翻书的指尖顿了一下。

最让程覃意外的是有一次数学小测,他对着最后一道大题抓耳挠腮,几乎要放弃时,一张小小的、折叠整齐的纸条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无意中”碰落在他脚边。程覃心脏砰砰跳,做贼似的捡起来打开,上面是极其工整、简洁到没有任何废话的解题关键步骤和最终答案。他猛地抬头,只看到郁昭离开座位的挺拔背影。那次小测,程覃破天荒地及格了。放学后,他扭扭捏捏地蹭到郁昭旁边,声音像蚊子哼:“那个……谢了啊。”郁昭正在收拾书包,动作没停,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但程覃发誓,他好像看到那冰山嘴角向上弯了零点一毫米!

当然,郁大会长的“温柔”(如果这算的话)总是伴随着他的标志性风格。

程覃上课忍不住和第N任同桌讲小话时,一个粉笔头依旧会精准地落在他桌上,伴随着冷冰冰的“程覃,扣一分”。但……好像再也没有超过一分的时候?

程覃午休偷吃零食被他抓到,他会一边记名字扣分,一边面无表情地指出:“这个牌子的添加剂超标,下次换XX牌的。”程覃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

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奇妙。表面上还是纪律委员和问题学生,郁昭依旧扣分,程覃依旧炸毛抗议,但那种针锋相对的尖锐感却淡了很多,反而多了一种……诡异的默契和旁人插不进的氛围。

许然对此的评价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林至辰则看得更透:“红毛,你的克星把你吃得死死的。” 程覃每次都会跳起来反驳:“放屁!老子这是策略!麻痹敌人!等时机成熟我就反杀!”但反驳完,自己心里都有点虚。

而郁昭,依旧维持着他冰山般的表象,只是无人察觉时,他看着那个活力四射、吵吵闹闹的红毛身影,冰冷的镜片后,目光会停留得稍久一些。

那种鲜活、炽热、甚至有点蠢的样子,像是一道过于强烈的阳光,笨拙地、不容拒绝地,照进他井然有序、黑白分明的世界里。

感觉……并不坏。

——

周末清晨,手机嗡嗡震动的时候,程覃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跟周公约会,不耐烦地摸索过来,眼睛都没睁开就按了接听,语气恶劣:“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个冷静得过分、甚至有点刻板的声音:“程覃。”

程覃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睡意瞬间吓飞了一半!

“郁、郁昭?!”他差点咬到舌头,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作业没交?昨天违纪被秋后算账?要临时加扣分?!“有……有事?”

电话那头的郁昭似乎又停顿了一下,才用那种汇报工作般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天气晴朗,气温适宜。根据数据分析,是进行户外活动的合适时机。”

程覃:“???”他一脸懵逼地看了一眼窗外,确实阳光挺好,所以呢?学生会现在连天气预报和出行建议都管了?

就在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郁昭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石化在了床上:

“所以,一小时后,市中心公园东门见。”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程覃举着手机,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足足愣了五分钟。

刚……刚才那是……郁昭?那个冰山面瘫扣分狂魔郁昭?!主动给他打电话?!约他……出去?!还是周末?!去公园?!

“我操!!!”程覃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鸡窝一样的红毛和眼屎,又冲回房间对着衣柜发了愁,“见鬼了!他什么意思啊?这又是什么新型惩罚方式吗?户外检讨大会?”

虽然满脑子问号和警惕,但程覃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开始翻箱倒柜,最后挑了一件自认为最帅的黑色印花T恤和破洞牛仔裤,甚至还抓了点发胶想把那头红毛压下去点。

一小时后,程覃骑着他那辆骚包的摩托车,掐着点轰隆隆地停在了市中心公园东门。他刚摘下头盔,就看到郁昭已经站在那儿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郁昭身上。他今天没穿校服,换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露出清晰的手腕线条,下身是合身的卡其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挺拔,甚至……有点帅得过分了?

程覃看得愣了一下,差点没认出来。这家伙……居然也会穿校服以外的衣服?还他妈挺人模狗样的!

郁昭听到摩托车声,转过头,目光落在程覃那头依旧张扬的红毛和那身“不良少年”标配的打扮上,推了推眼镜,没说话。

程覃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停好车,挠了挠头走过去,语气有点冲地试图掩盖自己的紧张:“喂!大清早的叫我来公园干嘛?我可没违纪啊我告诉你!”

郁昭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淡淡地开口:“知道。今天休息日,不扣分。”

程覃:“……”那你叫我来干嘛?!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点尴尬地并排走进了公园。周末的公园很热闹,到处都是散步、锻炼、带孩子玩的人。他们俩一个冷着脸目不斜视,一个东张西望浑身不自在,组合在一起格外显眼。

走了好一段,郁昭才突然开口,依旧是那种没什么起伏的调子:“你平时……周末都做什么?”

程覃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搞得一愣,下意识回答:“打游戏、睡觉、找粉毛他们打球或者去网吧呗……还能干嘛?”他说完才觉得好像有点太废柴,试图找补一下,“呃……偶尔也看看书!”虽然他自己都不信。

郁昭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指着前面的冰淇淋车:“吃吗?”

程覃眼睛一亮,但嘴上还在逞强:“……哼,小孩子才吃那种东西。”

三分钟后,程覃手里举着一个堆得超高的、淋满了巧克力酱和彩虹糖粒的冰淇淋,吃得嘴角都是,含含糊糊地说:“……嗯,真香!”

郁昭手里则拿着一个最简单的纯白色甜筒,吃相极其斯文,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动了一下。

两人找了个长椅坐下,阳光暖洋洋的。程覃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偷偷瞟着旁边坐得笔直的郁昭,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这家伙……今天好像真的就是单纯叫他出来……玩?

他试着找了个话题:“喂,郁昭,你们B市一中是不是管得特别变态?就跟你现在管我们班似的?”

郁昭看了他一眼:“校规共七章八十一条,确实比这里更完善。”

程覃:“……”这天没法聊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郁昭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没这里吵。”他说这话时,目光看着前方嬉闹的孩子,语气似乎……没那么冷了?

程覃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阳光给他冰冷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光,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他鬼使神差地把自己吃了一半、沾了口水的冰淇淋往郁昭那边递了递:“哎,你那个看起来没味道,尝尝我的?特好吃!”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我操!他在干嘛?!让洁癖冰山吃他口水?!完了完了肯定要被眼神杀死了!

然而,郁昭只是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被啃得乱七八糟还亮晶晶的冰淇淋,沉默了两秒。

然后,在程覃惊恐的目光中,他微微倾身,就着程覃的手,在那冰淇淋完好的另一边,极小口地、快速地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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