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枢星的魔气刚散，灵汐便拢了拢衣袖，将那半朵并蒂莲印记遮得严实。应渊的目光扫过来时，她正低头检查掌心绿光残留的痕迹，指尖划过纹路时，带着点近乎冷漠的专注。

应渊“随我去苍梧渊旧址。”

应渊收剑入鞘，沉水香随着他的动作漫过来，却没冲淡空气中残留的蚀骨瘴腥气。

灵汐未应声，只将玉佩重新攥回袖中。方才与金光相触时，玉面“净”字似乎更深了些，边缘的金线像生了根，往她腕间缠了半圈。

墨渊跟在身后，几次想开口，都被应渊的眼神制止。行至南天门时，灵汐忽然停步，望着云海深处那座被淡紫结界罩住的孤峰——正是昨日在陨仙台望见的苍梧渊。

灵汐“结界在松动。”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灵汐“魔气不是从里面溢出来的，是有人在外面往里灌。”

应渊眸色一沉：

应渊“你能看见？”

应渊“净灵族的眼，能辨魔气源头。”

灵汐抬眼，目光穿透层层云雾，落在孤峰西侧的暗礁上，

灵汐“那里有处裂隙，正往外渗着死气。”

墨渊忍不住插言：

“苍梧渊地脉早已枯死，何来死气？”

灵汐“是人为的。”

灵汐收回目光，指尖在袖中捏了个诀，腕间金线隐去，

灵汐“有人用精血养着蚀骨瘴，再借裂隙往渊底送。”

应渊忽然按住她的肩，一股温和却强劲的仙力顺着她的血脉游走，最终落在心口处：

应渊“能感觉到源头在哪吗？”

灵汐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一僵，随即压下异样，闭目凝神。片刻后，她睁开眼，眼底映出一点幽光：

灵汐“西荒，忘川河畔。”

墨渊脸色骤变：

“忘川是阴阳交界之地，若被魔气污染——”

应渊“去苍梧渊。”

应渊打断他，仙力从灵汐肩头收回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衣袖，那半朵并蒂莲竟在两人衣料相触处亮了亮，

应渊“墨渊，你带一队天兵去忘川，封住裂隙。”

灵汐看着墨渊领命离去的背影，忽然开口：

灵汐“他会坏事。”

应渊挑眉：

应渊“哦？”

灵汐“他对净灵族的偏见，会让他忽略真正的危险。”

灵汐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灵汐“忘川的死气里，混着净灵族的血味。”

应渊眸色深了深，转身往苍梧渊飞去：

应渊“跟上。”

苍梧渊结界外的紫雾比昨日浓了三倍，灵汐刚靠近，袖中玉佩便剧烈震颤，几乎要冲破掌心。她指尖凝起绿光，在结界上轻轻一点，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紫雾竟像水般分开一条通路。

灵汐“这结界是用净灵血布的。”

她踏进去时，声音里终于带了点波动，

灵汐“是当年幸存的族人...”

应渊紧随其后，长剑在身前划出金光：

应渊“他们用血脉为引，将魔神残魄锁在渊底。如今有人用同样的血脉为饵，诱残魄破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