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者惨叫着化为飞灰，只留下半块碎裂的玉佩，落在灵汐脚边。

灵汐弯腰捡起碎玉，指尖刚触到玉面，便被一股寒气冻得一缩——玉里竟藏着丝残魂，是当年被老者杀害的净灵族族长。

“小丫头，守住净灵玉...别让悲剧重演...”残魂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随即消散无踪。

应渊走过来，看着她掌心的碎玉：

应渊“他把族长的魂封在玉里，用来养魔气。”

灵汐将碎玉攥紧，指节泛白：

灵汐“我知道。”

墨渊捂着胸口走过来，脸色依旧苍白：“帝君，忘川裂隙已封住，只是...那老者的血渗进了河底，恐怕会污染魂魄。”

灵汐抬头看向忘川河面，掌心绿光缓缓漫出，如细雨般落在河面上。那些泛着灰雾的河水渐渐清澈，连空气中的腐叶味都淡了几分。

灵汐“我会净化完再走。”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应渊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

应渊“我陪你。”

墨渊想说什么，却被应渊的眼神制止。夜色渐深，忘川河畔只剩下绿光与金光交织的微光，灵汐蹲在河边，指尖不停输送着灵力，直到河面彻底恢复平静，才缓缓站起身。

灵汐“好了。”

她转身时，正好撞上应渊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探究，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两人并肩往天界走去，行至南天门时，灵汐忽然停下：

灵汐“那半块碎玉，我想带回栖云谷。”

应渊“好。”

应渊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个沉香木盒，

应渊“这个给你。”

灵汐打开木盒，里面是枚玉佩碎片——正是她遗失的那半块“净”字玉。

灵汐“你找到的？”

她抬头，眼底终于有了点惊讶。

应渊“苍梧渊底，黑石旁的石缝里。”

应渊看着她，

应渊“现在，净灵玉齐了。”

灵汐将两块碎玉拼在一起，完整的“净渊”二字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与两人衣袍上的并蒂莲印记遥相呼应。

她忽然想起老仙临终前的话，想起族长的残魂，想起这一路的波折。或许，净灵族的劫数，真的能在这一次次的相护中，变成另一种缘。

灵汐将拼合完整的净灵玉握在掌心，月光透过玉面，在地上投出“净渊”二字的虚影。

应渊“该回凌霄殿了。”

应渊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沉水香混着夜雾漫过来，冲淡了忘川残留的腐气。

灵汐点头，却没立刻迈步。她望着南天门内隐约的琼楼轮廓，忽然开口：

灵汐“帝君打算如何处置这净灵玉？”

应渊“它本就该属于你。”

应渊侧过脸，眉心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应渊“净灵族的信物，不该被锁在天界的宝库。”

灵汐攥紧玉佩，指尖泛白。她想起老者临终前的癫狂，想起族长残魂里的悲凉，忽然觉得这枚玉不是信物，是沉甸甸的责任——可她连自己能否护住这责任，都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