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霜降·寒意如雪覆心尖
北京的冬日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夏星瑶站在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宿舍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已经有些褪色的星空手链。距离她离开北京，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宿舍里暖气充足，却驱散不了她心中的寒意。手机屏幕亮起，是陈阳发来的消息：「宇轩妈妈手术成功了，但宇轩这三个月几乎住在了医院。他...他瘦了很多。」
夏星瑶的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最终没有回复。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宇轩，那个曾经在音乐教室里为她弹奏《遇见》的少年，那个在北京机场为她送行的恋人，那个在国家大剧院向她求婚的承诺者。
"星瑶，教授找你。"室友敲门提醒。
夏星瑶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三个月前，她接受了维也纳音乐学院的保送名额，却在临行前与林宇轩爆发了那场激烈的争吵。她指责他隐瞒病情，责怪他擅自替她做决定，而他则质问她为何不能为他多停留片刻。
"我们都需要冷静。"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音乐厅里，夏星瑶的钢琴独奏获得了教授的高度赞扬。当她谢幕时，却看见观众席上坐着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林伯父。
"伯父？"夏星瑶惊讶地迎上去，"您怎么会在这里？"
林伯父慈祥地笑着，目光却落在她微微红肿的眼眶上："我来看看你。"他顿了顿，"宇轩这孩子...他很想你。"
夏星瑶的心猛地一颤，但面上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伯父，您...您身体还好吗？"
"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林伯父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宇轩让我交给你的。他说...如果你愿意看的话。"
夏星瑶接过信封，回到宿舍后才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一叠照片和一封信。
第一张照片是林宇轩站在医院窗前，手里拿着她最喜欢的向日葵；第二张是他在厨房笨拙地煮粥，额头上还沾着面粉；第三张是他坐在音乐教室的钢琴前，弹奏着她教他的第一首曲子......
信很短，却字字锥心：
「星瑶：
当你看到这些照片时，我可能已经离开了维也纳。妈妈的情况稳定了，我决定回国继续学业。
这三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弹钢琴的样子，想你笑起来的样子，想你生气时皱起鼻子的样子。
我犯了错，没有及时告诉你真相，没有给你选择的权利。但我从未停止爱你，一刻也没有。
如果你愿意，等我处理好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如果你已经放下，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永远爱你的，
宇轩」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全是她离开维也纳后不久拍摄的。夏星瑶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照片，感觉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她不知道林宇轩是什么时候拍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照顾母亲的间隙，偷偷记录下这些瞬间。
信封底部还有一张返程机票——林宇轩订了下周从北京飞往维也纳的航班。
夏星瑶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原谅他，不知道他们的爱情是否能够经受住这样的考验，更不知道如果重来一次，她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叮咚"——手机提示音响起，是林宇轩发来的消息：「我下周回维也纳。伯父给了我你的地址。星瑶，我......」
夏星瑶盯着那条未完的消息，手指悬在键盘上方，久久无法按下回复键。
与此同时，北京的医院里，林宇轩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夏星瑶的照片——那是他偷偷拍下的，她站在维也纳音乐厅舞台上弹钢琴的样子，灯光洒在她的发梢，像是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宇轩，你妈妈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恢复得很好。"医生推门而入，"你可以放心了。"
林宇轩点点头，却依然眉头紧锁："谢谢医生。"
他看向窗外维也纳的方向，那里有他深爱的人，有他未完成的音乐梦想，也有他们共同的回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回应，但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去尝试——因为有些爱情，值得跨越千山万水去挽回。
病房里的时钟滴答作响，像是倒计时一般。林宇轩拿起笔，在信的最后添上一句：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就像星辰总会找到它认定的伴侣。」
雪花依然在窗外飞舞，像是为这段跨越时空的爱情故事铺上一层洁白的纱幔。而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夏星瑶和林宇轩的故事，即将迎来它最关键的转折点——是重归于好，还是就此别过，答案就在那即将到来的航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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