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帝国中部平原的金色麦浪在风中起伏,但仔细看去便能发现田垄间参差不齐的缺口——那是小农各自为政留下的生产疤痕。ABC社中央委员会的决议文件被油印成传单,由骑着自行车的青年社员送往每个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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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干户永远怕灾年!” 红星国营农场的场长站在拖拉机驾驶舱上喊话,身后是五十台刚刚下线的蒸汽履带拖拉机。这位前红军炮兵团长如今掌管着共和国最大的粮仓,他手指划过刚完成土地平整的万亩良田:“从今天起,这里没有张家界李家垄,只有共和国的饭碗!”
但动员大会现场出现了骚动。老农王老五攥着刚分到的地契蹲在田埂上嘟囔:“祖辈传下的地,凭啥要并给集体?”他身边几个中农交头接耳,有人偷偷把农具藏进草垛。直到农场会计抬出账本——去年单干户平均亩产不足国营农场六成,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青年ABC社的突击队带着新式农具开进村庄。他们不仅带来辰雨工坊生产的联合收割机图纸,更在打谷场上架起露天电影院。当夜幕降临,白色幕布放映着红星农场机械收割的壮观景象,银幕上金黄的麦粒如瀑布流淌,全场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
“看见没?这就是大生产的威力!”梳着麻花辫的女社员跳上粮垛,手里举着刚出版的《集体农庄章程》,“咱们的农具入股算份额,年底按劳分配!”她脚边的柳条筐里装着共和国新铸的农币样品,金属光泽在煤汽灯下闪闪发亮。
变革在春雨绵绵的播种季真正开始。当三十户农民组成的“集体农庄”将地界石碑砸碎时,王老五还在自家田里用老牛犁地。但七天后他就坐不住了——邻庄的播种机队伍轰隆隆开过,一天完成了他半个月的工作量。更让他眼红的是,公社技术员带来的抗倒伏麦种,居然是用魂力催化过的改良品种。
夏收时的场景震撼了所有观望者。红星农场的康拜因联合收割机在麦海里航行,收割、脱粒、装车一气呵成。马车队长举着红旗在前方引路,满载的粮车在刚修好的碎石路上排成长龙。会计室的算盘日夜作响,最后公布的数字让老把式们瞠目:集体农庄平均亩产比单干户高出百分之一百七十!
王老五终于揣着皱巴巴的地契走进公社办公室。他看见墙上挂着双轨并行的生产报表——国营农场负责育种和技术攻关,集体农庄承担规模化种植,而尚未入社的个体农户栏里,产量数字可怜得像是误印的小数点。
“俺...俺家那十亩地...”老农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表格上的红线,突然扯过入社申请书按上手印。当他领到印着拖拉机图案的股权凭证时,窗外正好驶过运送公粮的卡车队,车头扩音器播放着新编的《丰收进行曲》。
秋雨来临前,共和国粮食总局的统计报表已经显示:百分之八十三的耕地完成集体化改造。曾经藏农具的草垛旁,如今立着公社的农药喷洒站;中农们偷偷聚会的祠堂,挂上了农业技术夜校的牌子。
在星罗城中央粮仓的竣工仪式上,霍雨辰抓起把新麦放进系统检测仪。屏幕闪烁后显示的数据,让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份被批为“冒进”的农业改革方案。此刻粮仓外,运送越冬物资的飞艇正掠过田野,投下的阴影恰好覆盖了最后几块零散的自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