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

共和国历2年的第一场雪落在星罗城苏维埃大楼的拱顶上时，审计委员会的青年稽查员掀开了供暖管道维修账簿——仅这一项便查出三倍虚报的工程量，镀金的水龙头正从旧贵族宅邸拆下，装进某物资处长的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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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用官员的贪腐带着旧时代的猖狂。税务局前帝国子爵在酒醉后炫耀：“共和国账本比皇家年鉴更好改！”他发明的“阴阳魂导报表”能同时应付审计和瓜分国有资产，直到青年ABC社的数学天才在残差率里发现固定波动频率。搜查其宅邸时，缉私队员撬开的地板下埋着戴浩时期的征税印信——这枚沾血铜印如今被用来伪造国营仓库提货单。

更令人痛心的是蜕变社员。红旗集体农庄主席王振海，曾是在戴浩骑兵刀下救出三十名孤儿的老革命，如今却默许妻弟用霉变粮种调包国库良种。当稽查组带着测谎魂导器进村时，全村百姓沉默以对，直到有个孩子突然喊出：“王伯伯家的新马车能换我们全年口粮！”

资产阶级的腐蚀无孔不入。辰雨工坊的采购主任收到“生日礼物”——整座用共和国钢材建造的郊外别墅，赠送者正是当年被清算的矿场主之子。调查员在别墅暗格里找到的记事本，清晰记录着如何用金魂币和魂骨“投资”各级干部：“科长价码等同百年魂骨，局长需万年魂骨加学区房。”

共和国历2年冬的“清腐风暴”比严寒更凛冽。米哈伊尔签署的《阳光法案》规定所有干部财产公示，霍雨辰调集系统能源点升级的魂导记录仪开始建档。当第一批公示栏出现在各苏维埃门口时，围观群众看见某街道办主任名下竟有二十处房产，当场用冻硬的土块砸碎了公示栏玻璃。

群众监督的智慧在运动中迸发。铁路工人发明“三色票据管理法”，将可疑账目用特殊魂力染料标记；国营商店店员自发成立“流动稽核队”，靠着对商品流通的熟悉揭穿套取计划物资的骗局。最戏剧性的场面发生在某纺织厂，当留用厂长试图销毁账本时，全厂女工用缝纫机同步复制的备份账册瞬间铺满操场。

审判庭设在曾经拍卖国有资产的交易所。前财政局长听着自己三年前“革命干部永不腐化”的演讲录音被当庭播放，突然瘫软在地交代出整条利益链——牵扯出用军服订单洗钱的服装商、倒卖魂导器批文的黑市中介、甚至包括两名曾参与制订反贪条例的议员。

清腐运动在开春前结出硕果：追回被侵吞资产相当于全国年度预算的两成，改造留用官员三千余人，清除变质社员四百二十名。但更重要的成果是各工厂新选举的工人监督委员会，以及农村普遍推行的“账目十日公示制”。

当冰雪消融时，霍雨辰走过重修的苏维埃长廊。墙上的液晶屏正显示着更新后的干部廉洁评级，某个刚通过考核的年轻区长照片下，群众按下的满意指印像片片红梅。他转头望向窗外，看见少年ABC社员正在街角更换宣传画——新画面是工人攥着锄头的手，正把试图爬回权力宝座的贵族黑影按回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