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晨六点刚过，窗帘缝隙里就漏进一缕极亮的光，像谁用金粉在地板上扫了道细线，连窗台绿萝叶片上的绒毛都被照得根根分明。猛地拉开窗帘时，眼睛竟被晃得下意识眯起——天早已经彻底亮透了，湛蓝色的穹顶干净得没有一丝云絮，连平日里总盘旋在楼顶的鸽子都像是被这好天气勾走了魂，只留下几声遥远的哨音在空气里轻轻飘。

推开阳台门的瞬间，暖融融的阳光立刻裹了上来，带着点晒过被子的干爽气息，落在手背上是温温的、不燥不烈的触感。风里没有半分潮气，只夹着点晒热的砖石味道，吹在脸上轻得像羽毛。远处的天际线格外清晰，连几公里外高楼的轮廓都看得一清二楚，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像撒了一把碎钻在楼面上。

阳光越升越高，把院角的晾衣绳照得发亮，连绳子上挂着的空衣架都晃出细碎的光。抬头望时，天空蓝得发沉，像块被阳光焐暖的蓝宝石，没有一丁点儿杂色。偶尔有片极薄的云飘过，刚露出影子就被阳光穿透，连边缘都染成了淡淡的金。空气里满是阳光的暖意，不烫人，却让人浑身都松快下来，连呼吸都觉得清透。

推开门，入目便是一栋两层高的小别墅，米白色的外墙爬着几缕翠绿的藤蔓，显得格外清爽。快步走上二楼，推开虚掩的窗户时，最先撞进眼里的是满墙的奖状——金色的镶边在阳光下闪着光，从学科竞赛到体育奖项，密密麻麻地贴了大半面墙，连角落都没留出空隙。

窗边的地板上，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正侧躺着，乌黑的碎发遮住了部分额头，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他一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拿着本摊开的书，指尖还轻轻抵着书页。偶尔抬手揉眼睛时，眼镜滑到鼻尖，也不见他有丝毫不适——显然，那只是副装饰用的平光眼镜，并非真的需要矫正视力。阳光从窗口洒进来，在他白皙的手腕上投下淡淡的光影，连眼镜片都反射出细碎的亮。

推开门，入目便是一栋两层高的小别墅，米白色的外墙爬着几缕翠绿的藤蔓，显得格外清爽。快步走上二楼，推开虚掩的窗户时，最先撞进眼里的是满墙的奖状——金色的镶边在阳光下闪着光，从学科竞赛到体育奖项，密密麻麻地贴了大半面墙，连角落都没留出空隙。

窗边的地板上，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正侧躺着，乌黑的碎发遮住了部分额头，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平光眼镜。他一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捏着本翻开的书，正是野比大雄。不远处的书桌上，除了摊开的笔记本和钢笔，还摆着一张合影：照片里的大雄笑得眉眼弯弯，身边站着个和他身高相仿的男生，清瘦挺拔，眼神明亮，正是出木杉英才。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背景是挂满奖牌的领奖台，阳光落在他们发梢，暖得晃眼。

教室里的吊扇嗡嗡转着，讲台上堆着刚批改完的模拟考卷，红色的“100”在最顶上那张格外醒目——不用看名字，全班都知道那是野比大雄的。成绩单刚贴出来，围在公告栏前的同学就炸开了锅：“又是大雄第一！”“出木杉还是第二，这俩人也太稳了！”

出木杉站在人群外，目光扫过自己试卷上的99分，又看向不远处趴在桌上的大雄。男生支着下巴，细框眼镜滑到鼻尖，眼底带着掩不住的疲惫，连指尖转着的笔都慢了半拍。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场模拟考结束，再过个暑假，他们就要升五年级了。

突然，大雄直起身，拿着试卷走上讲台。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他敲了敲黑板，声音不大却清晰：“年年都是第一名，我当累了。暑假后升五年级，我想体验一下倒数第一的感觉。”

话音落下，整个教室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前排的同学张着嘴说不出话，后排几个正在收拾书包的同学也猛地顿住动作，连路过教室门口的老师都停下脚步，一脸难以置信地回头看。震惊的浪潮席卷了整个校园，很快，各个年级的学生都在议论这件事。

只有出木杉没有跟着骚动。他看着讲台上那个略显单薄的背影，想起无数个深夜里，大雄对着满桌习题揉眼睛的模样，想起他说“好像永远都不能停下来”时的语气。他没有震惊，只轻轻叹了口气——他比谁都清楚，大雄是真的累了。

大雄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眼镜，目光扫过台下一脸震惊的师生，语气格外认真：“也就是说，从暑假后升五年级开始，你们得帮我保密——我和出木杉是青梅竹马，还有我们成绩好、全能的这些事，都不能对外说。而且，以后在别人面前，我们得装作是死对头。”

“要做得这么绝吗？”出木杉走上讲台，站在大雄身边，眉头微蹙着问。

“对。”大雄点头，眼神坚定，“我‘休息’的这几年，私下里不会落下学习，但对外，就只能辛苦你稳居第一了。”

出木杉看着大雄眼底藏不住的疲惫，原本的犹豫瞬间消散，他重重拍了拍大雄的肩膀：“好的，大雄。”

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平息，先是前排的班长带头应道：“我们知道了，一定保密！”紧接着，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连闻讯赶来的校长都对着大雄郑重承诺：“放心吧，野比同学，全校师生都会守住这个秘密，绝不会透露一个字。”

另一边，21世纪的时光屋里，野比世修急得原地转了两圈，拉着哆啦A梦的圆手不停晃：“哆啦A梦，你能不能去一趟过去啊？我那个曾曾曾曾曾曾曾爷爷——”他喘了口气，语速依旧急促，“我已经跟曾曾曾曾曾爷爷聊了快半个小时了！”

他抓了抓头发，脸上满是焦急：“虽然曾曾曾曾曾爷爷野比大雄是双性人，但不管我怎么说，他始终就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快去帮我跟他解释解释，不然事情就要来不及了！”

哆啦A梦眨了眨圆眼睛，伸手拍了拍胸口，从四次元口袋里摸出时光机的遥控器：“别着急，世修！既然是关于大雄的事，我这就出发去过去看看！”

哆啦A梦拿着时光机遥控器，圆脸上满是疑惑：“到底什么事啊？让我穿去你曾曾曾爷爷野比大雄和曾曾曾曾爷爷出木杉英才的20世纪？”

野比世修急得直跺脚：“我听爸妈说，他们那时候明明是演戏，却都聊了不下十句话！还有啊，曾曾曾爷爷大雄虽然是装着喜欢源静香，但那段时间真的出了不少岔子——最后还是出木杉爷爷费了好大劲才把大雄爷爷追回来的，中间好多事都特别伤人！我想让你去阻止源静香喜欢大雄爷爷！”

“这没问题！”哆啦A梦拍着胸脯应下，随即又有点顾虑，“不过我妹妹哆啦美就只能拜托你照顾了。她智商比我高多了，肯定能陪着你。”

一旁的哆啦美笑着点头，声音清脆：“放心吧哥哥！我会照顾好世修的。而且等你安顿下来，我也会去20世纪找你的！”

写完整个暑假作业的野比大雄，把书包往书桌旁的挂钩上一挂，便直接躺在地板上，一手枕着头，一手捏着本书，没一会儿就伴着书页的清香眯起了眼。

睡了约莫半个钟头，书桌抽屉里突然传来“咔嗒咔嗒”的动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抽屉里探出个蓝蓝的圆脑袋，跟着“噗通”一声跳了出来。那蓝色机器猫站直身子，晃了晃没有耳朵的圆脑袋：“你好，野比大雄！我是来自21世纪的智能机器猫机器人，名叫哆啦A梦。我的耳朵是之前被老鼠意外啃掉的。”

大雄瞥了它一眼，慢悠悠地重复：“智能机器人、机器猫、21世纪啊……”说完便没了下文，翻了个身继续抱着书，眼看又要睡过去。

哆啦A梦急得凑上前，圆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不觉得很神奇吗？”

大雄头也不抬，声音懒洋洋的：“想也知道你为什么来。”

哆啦A梦歪着圆脑袋问：“那我是为什么来的？”

大雄翻了页书，头也不抬：“肯定是未来出了状况，你才会来我家的呗。”

“答对了！”哆啦A梦拍了下手，“大雄，以后我就住你家啦，我先去跟你爸妈打个招呼！”

“哦。”大雄应了一声，继续盯着书页。

过了没多久，门口传来脚步声，哆啦A梦跟着出木杉英才走了进来，笑着说：“大雄，你爸妈已经答应我住下，还接纳我啦！”

大雄抬眼看向出木杉，挑眉问：“你认识他？”

“那当然！”哆啦A梦晃了晃尾巴，“在21世纪，你跟他可是在一起的。”

“哦？真的吗？那就行。”大雄的语气没什么起伏。

哆啦A梦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不过你们中间，有很多伤感情的事。所以你的曾曾曾曾曾曾孙野比世修，拜托我来照顾你、帮你避开那些麻烦。”

大雄合上书，轻轻“啊”了一声，眼神平静：“猜到了。”

哆啦A梦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指着墙上挂着的几幅窗帘好奇地问：“你这怎么到处都是窗帘啊？书架上怎么也挂了一个？”说着伸手拉开书架上的窗帘——里面居然藏着个小小的秘密基地，密密麻麻的奖状从墙面堆到了角落，金色的镶边在微光里闪着亮。

它探头看了看，又把书柜门轻轻关上，窗帘一拉，书架瞬间恢复了原样，摆上几本书后完全看不出破绽。哆啦A梦转头看向大雄，满脸不解：“你明明这么聪明，藏了这么多奖状，为什么还要装成学渣演戏啊？”

“累的。”大雄躺在地上，声音淡淡的，“常年稳坐第一，早就累了，想体验一把当倒数第一的快感。”

哆啦A梦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那你暑假作业怎么办？装学渣总不能提前写完吧？”

大雄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书桌：“早就在学校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