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回:玉华州收徒传艺 大兄斗术融棒法
师徒四人离了狮驼岭,一路西去,不觉已至玉华州地界。这玉华州乃是天竺国下一大州,城郭齐整,市井繁华,百姓安居乐业,端的是块太平地。唐僧见天色已晚,便命悟空去城中借宿,八戒、沙僧紧随其后,牵马挑担往州衙而来。
州衙门前,恰逢玉华王正与三位王子在院中演武。那三位王子皆是少年英武, eldest 王子使一柄紫金枪,次子舞一把九环刀,三子抡一条乌油棍,虽章法略显生涩,却也虎虎有生气。悟空在门首看了片刻,忍不住失声笑道:“这几个娃娃,倒有几分力气,只是武艺却稀松得紧。”
话音未落,早有武士通报入内。玉华王闻言,亲率王子出门相迎,见唐僧丰神俊朗,悟空毛脸雷公嘴,八戒大耳长鼻,沙僧青面獠牙,虽觉奇异,却知是西来高僧,忙躬身行礼:“寡人玉华王,不知圣僧驾临,有失远迎。”
唐僧合掌还礼:“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贵地,欲借贵衙暂歇一晚,还望大王方便。”
“圣僧远来辛苦,快请入内。”玉华王引众人进了后堂,分宾主坐定,又命人备斋饭。席间,三位王子不住偷眼打量悟空三人,见他们虽貌相古怪,却气度不凡, eldest 王子忍不住问道:“敢问三位长老,方才在门外所言,莫非精于武艺?”
悟空抓耳挠腮道:“些许粗浅功夫罢了,不值一提。”
八戒却抢话道:“我大师兄的手段,便是那九天神将也未必能及,方才说你们武艺稀松,已是留了情面。”
三子闻听,年少气盛,哪里肯服?三子手持乌油棍,上前一步道:“晚辈愿向长老讨教一二,若长老真有本事,我等愿拜为师!”
悟空闻言大笑:“好个有胆气的娃娃!也罢,便让你见识见识。”说罢,起身至院中,“你且出招来。”
三子抡棍便打,悟空不慌不忙,只凭身法躲闪,那棍影虽密,却连他衣角也沾不到。转瞬间斗了数十回合,三子早已气喘吁吁,悟空忽然喝一声:“着!”探手抓住棍梢,轻轻一夺,三子哪里把持得住,乌油棍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插在院墙上,入木三分。
三位王子又惊又佩,齐齐跪倒在地:“我等有眼无珠,望长老收录我等为徒!”
玉华王也起身劝道:“小儿辈顽劣,若能得长老指点一二,实乃他们造化,还望长老应允。”
唐僧道:“我这三个徒弟,倒也有些微末技艺,若大王不嫌弃,便让他们指点指点便是。”
悟空道:“也罢,只是学武需有趁手兵器。八戒,你那九齿钉耙,沙僧,你那降妖宝杖,且借他们仿造几件。”又对王子们道,“你们取些精铁来,我等施法,助你们打造兵器。”
玉华王大喜,当即命铁匠铺送来万余斤精铁。悟空三人取出兵器,将精铁围在中间,口中念念有词,吹一口仙气,那精铁顿时化作通红熔浆。三人以自身法力催动,不多时,便仿造出三般兵器:一柄紫金枪,与悟空的金箍棒一般能大能小;一把九环刀,形制与八戒的钉耙无异;一条乌油棍,竟有沙僧宝杖的沉重。
三位王子得了兵器,如获至宝,每日清晨便来请教。悟空教长子枪法,却不拘泥于寻常路数,常以棒法融入枪招,时而大开大合,时而刁钻诡异。他对长子道:“枪法虽重灵巧,却需有棒法的刚猛打底,方能收发自如。你且看这招‘定海神针’,本是我棒法中的杀招,化入枪中,便有了万夫不当之勇。”说罢,取过仿造的金箍棒,演了一招,那枪影如龙出海,直逼得院中铁桩崩裂数处。
长子潜心揣摩,渐渐悟出些门道。这日,他对悟空道:“师父,弟子近日将棒法融入枪中,似有小成,想请师父指点一番。”
悟空笑道:“哦?且演来看看。”
长子提枪便舞,果然枪中有棒意,时而横扫如棍,时而直刺如枪,虽尚有生涩,却已初见融合之妙。悟空点头道:“不错,只是还差些火候。你这招‘横扫千军’,棒法的刚猛有了,却失了枪法的灵动,若遇敌闪避,便难再变招。”
正说间,忽闻院外传来喧哗,原来是州中猎户来报,说城外豹头山虎口洞有妖怪,近日常出来掳掠牲畜,甚至伤了数名百姓。玉华王闻讯,急召众人商议。
长子挺身而出:“父王勿忧,弟子学了师父武艺,愿领兵除妖!”
悟空道:“那妖怪既能在此地作祟,定有些手段,你初习武艺,恐难应付。也罢,我便随你同去,看你如何运用所学。”
次日,长子点了五百军士,与悟空一同往豹头山而来。行至山口,果见一妖怪拦路,那妖怪青面獠牙,手持一柄狼牙棒,正是虎口洞的黄狮精。
黄狮精喝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闯爷爷的地盘?”
长子挺枪便刺:“妖怪休狂,我乃玉华州大王子,特来擒你!”
黄狮精举棒相迎,两人斗在一处。黄狮精的棒法甚是凶悍,招招不离要害。长子初时有些慌乱,忽想起悟空所教,将棒法融入枪中,时而以枪当棒,硬接对方猛招,时而枪出如电,专攻破绽。
斗至五十回合,长子渐入佳境,一声大喝,使出那招融入棒法的“定海神针”,枪尖直刺黄狮精心口。黄狮精不料他枪法中竟有棒法的刚猛,仓促间难以招架,被枪尖划破肩头,惨叫一声,拨转妖风便逃。
悟空在旁看得点头,暗道这小子悟性不低。长子收枪回阵,军士们齐声欢呼。悟空道:“这妖怪定去搬救兵了,你且回城禀报大王,我去探探那虎口洞的虚实。”说罢,纵筋斗云,往黄狮精逃去的方向追去。
长子率军回城,将战况一说,玉华王又惊又喜,对悟空更是敬佩。不日,悟空回来道:“那黄狮精去请了九灵元圣,乃是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骑,有些来头。我等需好生应对,莫要轻敌。”
众人闻言,皆严阵以待。一场更大的风波,正悄然向玉华州袭来。而长子经此一战,对棒法融入枪招的领悟愈发深刻,只待在日后的大战中,再显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