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岁岁皆平安
夏末的时候,邻居家的星轨花陆续开了。蓝色的花朵缀在窗台、院角,整个老院子都浸在淡淡的花香里。林晓的那株长得最高,花茎快到她的膝盖,开出的花比“守望地”里的更艳,风一吹,满院都是星轨纹路的影子。
陈老师来家访时,看着满院的花,笑着说:“你爷爷要是知道,肯定特别高兴。”林晓点点头,她正帮邻居家的小妹妹戴用星轨花编的花环,小女孩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姐姐,这花真好看,像星星落在上面。”
林晓看着小女孩的笑脸,又看向老槐树。树叶比去年更茂密了,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忽然想起爷爷在“守望地”里说的“守你岁岁平安”,现在她不仅平安,还拥有了满院的花香和笑声,这大概是爷爷最想看到的样子。
中秋节那天,父母终于回来了。他们提着行李走进院子,看到满院的星轨花,又看了看林晓眼底的笑意,都愣住了。林晓拉着他们坐在槐树下,把铜钥匙、光门、木盒的事慢慢讲给他们听,也讲了爷爷的信,讲了邻居们的照顾。
妈妈听着听着就哭了:“都怪我们总忙着工作,没好好陪你。”爸爸也红了眼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以后我们多回来,陪着你,陪着这院子。”
那天晚上,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月饼,邻居们也过来凑热闹,孩子们围着星轨花跑,大人们聊着天,笑声飘得很远。林晓抬头看月亮,又摸了摸贴身的铜钥匙,忽然觉得,爷爷好像就坐在他们中间,正笑着看着这一切。
后来每年春天,林晓都会把星轨花的种子分给新搬来的邻居,也会给陈老师送一束。她还在老槐树下挂了个小木牌,上面写着“爷爷的守望”。有人问她这花的故事,她就会笑着讲起那把铜钥匙,讲起月圆夜的光门,讲起爷爷藏在时光里的爱。
铜钥匙依旧被她贴身带着,星轨纹路被摸得光滑发亮。她再也没见过“守望地”,却知道爷爷一直在——在槐树叶的沙沙声里,在星轨花的香气里,在每一个有温暖和笑声的日子里,守着她,陪着她,岁岁皆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