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清的回应，像羽毛轻轻搔过MJ的心尖，又带着点挑衅。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眸色深沉，最终只是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直起身，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记住你的话。”他丢下这句，便转身走向书房，似乎还有事务要处理。
白末清看着他莫名透着一丝烦躁的背影，无声地翘了翘嘴角。（好像……扳回一城？）
隔天在学校图书馆，白末清正对着一本厚厚的经济学原理打瞌睡，书页上的字母像蚂蚁一样爬来爬去。就在她脑袋快要栽到桌上时，对面椅子被拉开，有人坐了下来。
她勉强抬起眼皮，看到Kavin笑眯眯的脸。他今天没穿骚包的粉色，换了件浅蓝色衬衫，看起来人模狗样，但眼底那点算计一点没少。
“小白同学，”他声音压低，带着气音，确保不会打扰到远处零星几个学生，“经济学原理？看来MJ对你期望很高啊。”他目光扫过她面前摊开的、几乎崭新的书。
白末清打了个哈欠，没什么精神：“随便看看。”
Kavin轻笑，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下，像个准备做心理疏导的医生——如果忽略他眼底那份评估的话。“昨天宴会上的‘意外’，”他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处理得很聪明。Rosaryn夫人可没那么好打发。”
白末清心里咯噔一下，睡意跑了一半。她垂下眼，用手指无意识地划着书页边缘，语气尽量平淡：“运气好而已，我当时真的吓坏了。”
“是吗？”Kavin尾音上扬，显然不信，“吓得恰到好处，笨拙得也恰到好处，连酒泼出去的角度都那么精准……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
他说话时始终带着笑，声音温和，甚至称得上悦耳，但每个字都像细针，试图挑开她的伪装。图书馆安静得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这让他的低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有压迫感。
白末清攥了攥手指。（这家伙果然难缠。）她抬起头，脸上努力挤出一点被误解的委屈和茫然：“Kavin学长，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Kavin看着她，那双桃花眼里笑意更深，却也更冷。“我的意思是，你比看起来的要复杂得多。接近MJ，仅仅是为了‘找个地方活下去’？”他重复了她之前对MJ的说辞，语气里满是玩味，“或许还有别的……比如，借助他，接触到更高处的人？”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又像是透过她看向别的什么。
白末清心脏微缩，但…她索性也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比他还低，脸上那点委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坦率的无奈：“学长，你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我就是个小人物，最大的野心也就是抱紧MJ这根大腿，吃好喝好，安全第一。”她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一点真实的、对眼前困境的烦躁，“至于更高处……我现在光是应付你们，就已经快心力交瘁了。”
她这话半真半假，抱大腿是真的。但可以爬的话，为什么不爬？
Kavin审视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良久，他也往后靠回椅背，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很实在的理由。”他抬手，看似随意地帮她理了一下耳边根本不乱的碎发，指尖冰凉的触感一掠而过，“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实在’。”
他话里有话，白末清听懂了。这是在警告她别耍花样，也在暗示她的“价值”取决于她的“实在”和安分。
“当然，”白末清点头，“我一向很实在。”比如，实在怕死，实在想享福。
Kavin似乎满意了这个答案，或者说，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他优雅地站起身，理了理根本不存在褶皱的衣角。“下午马术课见。”他像是随口一提，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影潇洒。
白末清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吐出一口气。（应付这种人，还是听不懂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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