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白末清再次被Kavin“请”到了图书馆那间私人阅览室。这次的理由是“经济学小测考前重点突击”。
Kavin讲得依旧条理清晰,但他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笔尖在纸上点了半天,也没写出个所以然。他忽然放下笔,看向白末清,笑容依旧完美,眼底却带着更深的东西。
“小白,”他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磁性,“你看,MJ那个人,控制欲强,脾气又阴晴不定,跟他在一起,挺累的吧?”
白末清眨眨眼,没接话。(来了来了,又开始挖墙脚了。)
Kavin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她腕间那枚徽章手链上,眼神闪了闪:“有时候,换个选择或许更轻松。比如……找个更懂得知情识趣,也不会动不动就给你套上‘项圈’的人。”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敲着桌面,暗示意味十足。
白末清看着他那双桃花眼,忽然笑了笑,也学着他压低声音:“学长,你是在怂恿我……红杏出墙吗?”她用词直白,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狡黠,“MJ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Kavin被她这反应噎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靠回椅背:“你胆子果然不小。”他摇摇头,像是无奈,又像是更感兴趣了,“算了,当我没说。”
他重新拿起笔,却不再讲题,而是状似随意地问:“说起来,你以前……真的没学过马术?昨天看你在马场上,倒不像是完全生手。”
白末清:“啊?没有啊,就是运气好没摔下来,其实挺怕的。”她顿了顿,补充道,“可能我平衡感还行?玩滑板摔出来的?”
Kavin看着她,笑了笑,没再追问,但那眼神分明写着“我信你才怪”。
白末清有点无语了。(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心脏的看什么都脏。)
这时,阅览室的门又被砰地推开,Thyme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脸不满:“Kavin!你又把她藏这儿!说好下午击剑馆陪我练手的!”
Kavin挑眉:“我什么时候说好了?”
Thyme才不管,直接去拉白末清:“走了走了!跟他有什么好学的!纸上谈兵!实战才是硬道理!”
白末清被他扯得一个踉跄,浑身写着拒绝:“Thyme,我击剑更不行啊……”
“不行才要练!”Thyme理直气壮,拽着她就往外走,还不忘回头瞪Kavin一眼,“人我带走了!”
Kavin看着他们拉拉扯扯地离开,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噙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他拿起白末清落下的经济学笔记,随手翻了两页,目光在她娟秀却明显透着敷衍的字迹上停留片刻,轻笑低语:“滑板?呵……”
(击剑馆)
“手抬高!哎呀笨!脚步!跟上!”他急得围着白末清转圈,比划着动作,恨不得亲自上手替她打。
白末清穿着沉重的防护服,笨拙地拿着剑,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铁罐头,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不行了……歇会儿……”她摆摆手,想往场边挪。
“不行!继续!”Thyme不依不饶,一剑刺过来,力道没控制好,剑尖撞在她护手上,震得她手腕发麻,剑差点脱手。
白末清“嘶”了一声,还没说话,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Thyme。”
Ren不知何时来了,安静地站在场边,穿着简单的运动服,手里拿着一瓶水。他看着Thyme,眼神平静无波:“你吓到她了。”
Thyme动作一顿,收回剑,撇嘴:“我这是在教她!”
Ren没理他,走到白末清面前,递过水瓶:“喝水。”
白末清正渴得厉害,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喘过气:“谢谢Ren学长。”
Thyme在一旁看着,有点不爽,又有点委屈:“喂!我也教得很辛苦好不好!”
Ren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你教十次,不如示范一次。”
Thyme:“……你!”(虽然好像是事实但还是很气!)
Ren没再说话,只是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把练习剑,看向白末清:“看好了。”
他摆出起手式,动作一如他本人,安静,精准,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优雅。下一个瞬间,他手腕一动,剑尖如闪电般刺出,角度刁钻,速度极快,却稳稳地停在Thyme防护服的有效得分点前,寸进不得,也寸退不让。
Thyme甚至没完全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Ren收剑,看向白末清:“看懂了吗?”
白末清呆呆地点头。(……看懂了,但学不会。)
Thyme这才回过神,跳脚:“Ren你偷袭!”
Ren眨眨眼:“这叫出其不意。”
眼看两人又要杠上,白末清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厉害都厉害!我请你们喝果汁!”她试图用食物平息“战火”。
Thyme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Ren则安静地点了下头。
三人坐在击剑馆外的休息区长椅上,喝着冰镇果汁。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Thyme还在喋喋不休地跟Ren争论刚才那一剑,Ren偶尔回一两个简短的词,就能把Thyme气得跳脚。
白末清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阳光暖洋洋的,果汁甜丝丝的,虽然身边这两个家伙一个吵一个静,但奇异地并不让人讨厌。(只要不看着我学习)
(好像……这样也不错?)
她吸着果汁,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远处——MJ正倚在俱乐部二楼的露台栏杆上,手里拿着杯酒,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但白末清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带着惯有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
白末清下意识地坐直了些。
MJ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反应,遥遥地举了举杯,然后转身走进了室内。
白末清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好笑。(这监护人,盯得可真紧……)
她收回目光,继续听着Thyme和Ren幼稚的争吵,感受着夕阳的余温。
(乖乖待着吗?)她咬着吸管想,(好像……有点难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