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Gorya和Hana的英德学院生活并不轻松。除了要应对繁重的学业，她们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避免不小心得罪那些家世显赫的同学。午餐时间，她们通常选择在校园最偏僻的长椅上解决，远离顶楼餐厅的喧嚣和审视的目光。

一天，Gorya正因为一道复杂的数学题皱紧眉头，Hana则在旁边小声抱怨着某个傲慢的学姐又把额外的整理工作丢给了她。

“唉，要是能有人帮忙讲讲题就好了……”Gorya叹了口气，笔尖无意识地戳着笔记本。

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那个……请问是Gorya同学吗？”

Gorya抬起头，看到一个有些面熟的男生正紧张地站在不远处，是那天被白末清解围的阿杰。

“我是，有什么事吗？”Gorya有些疑惑。

阿杰快步走过来，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塞进她手里，压低声音说：“这是……有人让我给你的。”说完，他像是怕被人发现一样，迅速低头离开了。

Gorya和Hana疑惑地打开纸条，上面竟清晰地写着她刚才烦恼的那道数学题的详细解题步骤，字迹工整，思路清晰，甚至还有两种不同的解法。

两人面面相觑。

“谁给的？”Hana惊讶地问。

Gorya摇摇头，目光下意识地望向远处那栋象征着特权的顶楼建筑。她想起那天那个叫白末清的学姐，以及她随口一句“挺有活力的”评价。（会是她吗？为什么？）

类似的“小帮助”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偶尔会发生。有时是Hana找不到的参考书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储物柜里；有时是她们打工快要迟到时，会“恰好”有顺路的车愿意捎她们一程；甚至当Gorya在甜品店打工时，会有陌生客人留下远高于甜品价格的小费，并指名是给“那个扎着杂草辫、很有活力的女孩”。

Gorya感到困惑又不安。她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的“施舍”，这让她觉得自己被监视，被操控。

她试图拦住阿杰问个清楚，但阿杰总是躲着她。直到一次，Gorya在楼梯间堵住了他。

“到底是谁让你做这些的？”Gorya直接问道，语气带着坚持。

阿杰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Gorya同学，你就别问了……对方说了，只是……只是觉得你不该被那些小事绊住脚。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Gorya皱眉，“连我打工的地方都知道，这还不是恶意？”

阿杰急得快要哭出来：“真的不是！那位……那位只是消息比较灵通。她还说……如果你实在觉得困扰，那就算了。”他说完，趁机从Gorya身边溜走了。

Gorya站在原地，心情复杂。那位？果然是个女生。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白末清。

（她到底想干什么？）Gorya想不通。（炫耀她的权力和优越感吗？）

顶楼休息室，白末清正用平板看着阿杰加密传来的“工作报告”，里面简要记录了Gorya最近的困难和那些“小帮助”的执行情况。

Kavin凑过来瞥了一眼，轻笑：“哟，我们小白老师开始经营慈善事业了？”他语气调侃，“对那个小杂草这么上心？不像你的风格啊。”

白末清关掉页面，面不改色：“投资而已。看着吧，这棵‘杂草’说不定能长出意想不到的价值。”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给Thyme找点事做，省得他天天闲得找我麻烦。”

正在打游戏的Thyme闻言立刻抬头：“关我什么事？！还有，谁找她麻烦了！”

MJ从文件中抬起头，淡淡看了白末清一眼：“玩可以，别过火。”他似乎对她私下的小动作了然于胸，但并未阻止，只是划定了界限。

Ren则安静地画着素描，笔下的轮廓隐约能看出是一个女孩倔强又困惑的侧脸。

白末清笑了笑，没说话。（过火？这才哪到哪。）她只是觉得，在原定的剧情里加入一些变数，看着那些“角色”因为她的干预而产生不同的反应，是件很有趣的事。更何况，Gorya这种宁折不弯的性格，确实比那些唯唯诺诺的人更有“投资”价值。

几天后，Gorya在打工的甜品店，果然还是遇到了原著中的冲突。几个穿着英德校服的富家女故意找茬，打翻了她端着的盘子，还言语刻薄地嘲笑她的出身和兼职工作。

“哎呀，不好意思哦，手滑了。不过反正你也赔得起，多打几份工不就得了？”

“就是，一股穷酸味，难怪店里都没什么客人。”

Gorya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握，但想到家里的情况，她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蹲下身默默收拾碎片。

这时，店门上的风铃响了。

“哟，挺热闹啊。”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白末清和Kavin站在门口，显然是刚逛完街过来。Kavin脸上挂着看戏的笑容，白末清则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和那几个嚣张的女生，最后落在蹲着的Gorya身上。

那几个找茬的女生看到他们，立刻收敛了嚣张气焰，变得紧张起来：“Kavin学长，白学姐……”

白末清没理她们，径直走到Gorya面前，伸出手：“起来。”

Gorya愣了一下，没有搭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白末清也不在意，转头看向那几个女生，语气平淡：“东西是你们打碎的？”

“是……是不小心的……”一个女生小声辩解。

“哦，”白末清点点头，“那按规矩，照价赔偿，没问题吧？”

“当然！我们马上赔！”女生们连忙掏出钱夹。

“双倍。”白末清补充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算是给店家添麻烦的补偿，还有……清洁费。”

女生们脸色一白，但不敢反驳，立刻照做。

白末清这才看向Gorya，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给她：“店主的电话。刚才的情况他已经通过监控看到了，他会处理后续。这些，”她指了指桌上那叠赔款，“是你的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

Gorya捏着名片，看着那叠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又是她！她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方式“帮助”她。

“我不需要……”Gorya想把钱推回去。

“拿着。”白末清打断她，语气稍微强硬了些，“这不是施舍，是你应得的赔偿。在英德，学会让别人为他们的错误付出代价，是你的第一课。”

说完，她不再看Gorya，对Kavin说：“走了，这里甜腻腻的空气我不喜欢。”

Kavin笑着对那几个面如土色的女生摇摇头，跟着白末清离开了。

Gorya站在原地，手里捏着名片和钱，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白末清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让别人付出代价……第一课……）

她忽然意识到，白末清或许并不是在单纯地炫耀或施舍。她似乎……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教她如何在这个不公平的地方生存下去？

而店外，Kavin笑着问白末清：“这么费心培养那棵小杂草，真的只是投资？”

白末清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嘴角微扬：“谁知道呢？或许只是觉得，看着一个原本注定被踩进泥里的灵魂，慢慢学会反抗和掠夺，会很有趣吧。”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玩味。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白末清有点微愣，自己现在越来越像他们了，想到这里她瞪了一眼Kavin。拒绝承认自己本来就有这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