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吃吃

白末清指尖轻轻抚过微肿的唇瓣，MJ留下的触感和警告还清晰可见。（决定游戏规则的只有一个？）她心底那点叛逆和兴奋却愈发灼热。（可游戏……从来不是一个人能玩起来的。）

MJ因紧急家族事务离开了曼谷几天。他前脚刚走，Kavin的邀请后脚就到了——一个极私人的新锐画家画廊开幕酒会，暗示着“仅限好友”。

白末清被勾起了好奇心，准时赴约。

画廊里人不多，灯光暧昧，空气中弥漫着香槟和油画颜料的味道。Kavin自如地周旋于众人之间，看到白末清时，眼神亮了一瞬，随即自然地将她纳入他的社交轨道，向几位重要人物介绍她，言辞间充满了暗示性的推崇和保护。

当两人终于独处，站在一幅色彩大胆、笔触充满情欲意味的画作前时，Kavin俯身，气息几乎烫着她的耳廓：“喜欢吗？这位画家最擅长的，就是描绘……那些见不得光却无比真实的欲望。”

白末清没有躲闪，反而微微侧头，让他的气息更直接地拂过颈侧：“学长是在说画，还是在说别的？”

Kavin低笑，手指若有似无地碰了碰她裸露的后腰，引导她看向另一幅更隐蔽的作品：“都是在说……真实。比如，承认被吸引，承认有欲望……”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的磁性，“……比如承认，你和我，是同一类人。”

画作上扭曲交织的人体仿佛映照着他们之间紧绷的张力。白末清感觉心跳加速，Kavin的触碰像带着电流。（他和MJ不同，他更懂得如何撩拨和引诱。）

“同一类人？”白末清挑眉，故意曲解，“都喜欢看这些……嗯，需要仔细品味才能看懂的艺术？”

Kavin被她逗笑，手指稍稍用力，将她拉得更近，几乎贴在自己身前：“小白老师，你明明懂我在说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眼神变得深邃而危险，“MJ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给不了的……”他指尖轻轻划过她的下颌线，“……比如纯粹的快乐和刺激，我也能给你。”

这是赤裸裸的邀请和比较。

白末清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欲望和自信的俊脸，忽然踮起脚尖，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个短暂却清晰的吻。一触即分。

Kavin彻底愣住，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

“预付款。”白末清退后一步，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眼神却清亮得惊人，“至于后续……看学长表现咯？毕竟，投资讲究回报率，不是吗？”

Kavin眸色瞬间暗沉下去，里面翻涌着被挑起的浓厚兴趣和征服欲。他舔了舔唇角，仿佛在回味那个短暂的吻，笑容变得危险又迷人：“我一定会让小白老师觉得，物超所值。”

白末清因为前一晚与Kavin的周旋，显得有些精神不济，下意识地躲进了Ren的画室。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窝在旧沙发里，看着Ren调色。

Ren看了她一眼，放下画笔，默默递给她一杯温热的、加了蜂蜜的牛奶。然后，他走到她身后，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

白末清身体一僵。

“放松。”Ren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的指尖微凉，力道却恰到好处，缓慢地揉按着她紧绷的神经。

白末清渐渐放松下来，闭上眼，感受着那份难得的宁静和安心。在这种静谧的氛围里，天文台那句“比星星更真实”的低语，仿佛再次回荡在耳边。

当她几乎要睡着时，Ren的声音再次轻轻响起：“他碰你了？”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白末清睁开眼，没有否认：“嗯。”

Ren沉默了片刻，按摩的手指停了下来。然后，他俯下身，从后面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得如同叹息：“疼吗？”

他问的是MJ的吻，还是其他？白末清不确定。但这个拥抱没有丝毫侵略性，只有一种沉重的、带着淡淡怜惜的占有欲。

“不疼。”白末清轻声回答。

Ren没有再说话，只是那样安静地拥着她。过了很久，他才极轻地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如同羽毛拂过。“下次，”他说，“可以来这里。”

这句话像一句咒语，无声地划定了他的领地，也承诺了庇护。但同样的走进这里，就意味着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他这种独特的、沉默的占有。

Thyme显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试图挽回，方式却有些出人意料。

他不再提那些事，而是开始疯狂地给白末清送礼物。从巨大的毛绒玩具到闪瞎人眼的珠宝，甚至是一辆崭新的、粉色的迷你Cooper。

白末清看着公寓门口那辆扎眼的粉色小车，以及旁边一脸“快夸我”的Thyme，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Thyme，我……”

“不喜欢吗？”Thyme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只被抛弃的大狗，“那你说你喜欢什么？我再去买！”

白末清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抱了他一下：“谢谢。但是……别再送了，好吗？”她放软了声音，“比起这些，我更喜欢以前那个……虽然吵吵闹闹，但很真实的Thyme。”

Thyme身体僵住了，感受着这个短暂的拥抱，耳朵尖迅速红透。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半天才笨拙地回抱了她一下，嘟囔着：“……我就是想对你好点。”

这一刻，白末清心里那点因为红牌而产生的隔阂，忽然消散了不少。

然而，当Thyme送她回顶楼公寓，在电梯口忍不住低头想亲吻她时，白末清却下意识地侧脸避开了。

Thyme的动作僵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和困惑。

白末清也有些愣住。（为什么？）她问自己。明明对其他人都可以接受，却唯独避开了Thyme？

Thyme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那背影里，带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落寞和成长中的痛楚。

（抱歉，看来我的道德感还有待下降。）白末清心里默默想。

MJ归来后，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和“爱”（如果那能称之为爱的话），但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她的自由，她的心，被分割成了不同的部分，迎合着不同的需求。她就像一件珍贵的藏品，被收藏家共同欣赏、把玩，却也谁都无法真正单独拥有。

夜深人静时，她偶尔会感到一丝荒谬和空虚。但很快，她又会被这种极致复杂、极致刺激的关系所带来的兴奋感淹没。

（无法回头，那就不回了。）

她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璀璨却冰冷的城市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