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桌

就在她几乎要溺毙在Ren那双深邃眼眸中时，一个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划破了寂静：“哇哦，看来我们打扰了一场……星空下的私人艺术鉴赏？”

Kavin和MJ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天文台入口。Kavin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玩味笑容，眼神却锐利的在Ren尚未收回的手和白末清微红的脸颊上来回扫视。MJ则站在他身后，莫名看不清神色。

Ren的动作顿住了，他极其缓慢地收回手，表情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流露脆弱和做出亲密举动的人不是他。但他没有避开Kavin和MJ的目光，而是自然地迎了上去。

白末清瞬间从那种旖旎的氛围中抽离，一种被撞破的尴尬和警惕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Ren极轻地、用眼神制止了。

“这里的视野确实不错，”Kavin踱步走近，语气轻松，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适合谈心，也适合……做一些更浪漫的事。对吧，Ren？”他故意将“浪漫”两个字咬得很重。

Ren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Kavin。

MJ也走了过来，他的目光直接落在白末清身上，声音听不出情绪：“很晚了，该回去了。”没有商量的下了通知。

白末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此刻的气氛诡异而紧绷，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识时务者为俊杰哈，我这不是怂，是从心）

Kavin却不肯轻易放过，他走到白末清面前，俯下身，几乎贴着她的耳朵，用那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蛊惑又危险的气声说：“小白老师，看来我们的庄家……是想通吃啊？连我们中最难以捉摸的Ren，心都被你撬开了一条缝？真是……了不起。”

他的气息灼热，话语却像冰锥，刺得白末清一个激灵。（他在挑拨！他在警告！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白末清抬起头笑眯眯看向Kavin：“学长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Kavin低笑，直起身，目光却扫向Ren和MJ：“我只是好奇，这场游戏，最后会是谁……赢家通吃呢？还是……”他拖长了语调，“……庄家通杀？”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彻底点燃了积压的矛盾。

一直沉默的Ren忽然开口：“她不是赌注。”

Kavin挑眉：“哦？那她是什么？”

Ren的目光缓缓扫过Kavin，最后落在MJ身上，一字一句地说：“她是……和我们一样，坐在牌桌上的人。”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白末清。她难以置信地看向Ren。（他……他承认了？承认我有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啊啊啊！好可爱！）

MJ的眼神骤然变了，他盯着Ren，缓慢开口：“Ren，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很清楚。”Ren毫不避让地回视，“她从一开始，就不是需要被谁‘拥有’的宠物。她选择留下，选择周旋，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参与游戏。她付出的代价和展现的价值，足够她坐上牌桌。”

Kavin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眼神变得冰冷：“价值？Ren，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用这种词眼了？还是说……”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白末清，“……某些特别的价值，蒙蔽了你的判断？”

气氛剑拔弩张，F4内部从未如此公开地、因为一个“外人”而呈现出分裂和对峙的姿态。

白末清的心脏狂跳，她不在沉默。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站在了三个男人视线的焦点中心。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我不是赌注，也不是庄家。”

她看向Kavin：“我只是想活下去，并且尽量活得舒服一点。”她又看向MJ：“我需要庇护，所以我遇见了你。”最后，她的目光落在Ren身上，带着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而我确实……对某些‘真实的东西’，无法抗拒。”

她坦诚得近乎赤裸，承认了自己的欲望、算计和动摇。她没有否认Ren的话，也没有完全接受，而是给出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模糊却真实的答案。

Kavin：（我怎么感觉你的脸皮可以砌城墙了呢?）

这番话说出，天台上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最终，MJ率先打破了僵局。他上前一步，无视了Kavin和Ren，直接抓住了白末清的手腕，力道不容拒绝：“走吧。”

他没有再看另外两人，拉着白末清直接离开。白末清没有反抗，她能感觉到身后Kavin和Ren的目光，像实质一样钉在她的背上。

回到顶楼公寓，MJ松开她，将她抵在门上：“看来，是我给你的自由太多了。”

白末清心跳如鼓，却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老板是后悔……‘投资’我了吗？”

MJ凝视着她，许久，忽然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充满了霸道的占有和不容置疑的宣告，仿佛要在她身上重新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白末清没有挣扎，甚至回应了一下。这个回应让MJ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深入。

一吻结束，MJ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声音沙哑：“后悔？不。只是发现，这笔投资比想象中更……棘手，也更有趣。”

他拇指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白末清，无论牌桌上有多少人，最终能赢的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