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骤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白末清没带伞,被困在了学院的实验楼附近
雨势太大,短时间內无法离开。白末清想起Ren似乎提过,他在学院有间闲置的休息室,偶尔会用来存放一些不便带回家的医疗文献或标本。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根据记忆找到了那间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门没锁,她轻轻推开。
房间不大,陈设简洁到近乎冷清。一张简单的床(可能是供值班或短暂休息用的),一张书桌,一个存放资料的柜子,还有一个小小的洗手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种……独属于Ren的、冷冽的松节油气息。
Ren果然在。他正站在书桌前,低头专注地看着一份厚厚的文献资料,侧脸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他似乎刚洗过澡,头发微湿,几缕不听话地搭在额前,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棉质T恤和休闲裤,与平时一丝不苟的校服或西装截然不同,整个人透着一种居家的、松弛的慵懒感。
白末清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发给MJ。她写道自己已与Ren会合,让他不必再特地赶来接自己。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略显狼狈的白末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没带伞?”
白末清点点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雨太大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
“嗯,查点资料。”Ren言简意赅,目光在她被雨水打湿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秒,“毛巾在洗手间,自己拿。柜子里有干净T恤,可能有点大,将就一下。”
白末清道了谢,钻进洗手间。她用柔软的干毛巾擦干头发和脸,然后打开柜子,果然看到几件折叠整齐的、看起来全新的男式T恤。她拿了一件最素的白色换上,宽大的T恤几乎盖过她的短裤,像件连衣裙,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属于Ren的干净皂角香。
拿着衣服又去了卫生间换上。再次出来时已经穿上了白体。
Ren已经放下了文献,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幕。听到动静,他回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他的白T恤穿在她身上,宽宽大大,衬得她越发纤细,湿发贴在脸颊边,眼神因为刚才的奔跑和躲雨而显得格外清亮。
他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暗了一下,喉结轻微滚动。房间里只剩下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和安静。
“谢谢啊,”白末清打破沉默,走到他身边,也看向窗外,“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气象预报说,会持续到深夜。”Ren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一些。
“啊?那么久……”白末清有点发愁(主要担心MJ会不会“杀”过来)
Ren转过头看她,距离很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此刻映出的自己。
“嗯。”他反问,语气听不出情绪,“想冒雨跑回去?”
白末清下意识摇头,那么大的雨,跑回去肯定全身湿透。
“那就等着。”Ren说完,不再看她,重新拿起那份文献,在床边坐了下来,仿佛真的要开始专心阅读。
白末清只好也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指,偶尔偷偷瞄一眼Ren。他看书的样子很专注,侧脸线条完美,微湿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疏离感。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雨声成了单调的背景音。白末清开始有点犯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就在这时,Ren忽然合上了文献,站起身。白末清瞬间清醒,看着他。
“饿不饿?”他问。
“有点……”白末清老实点头,折腾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Ren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简单的能量棒递给她:“先垫一下。这里只有这个。”
白末清接过能量棒,她拆开包装,一口一口地吃着。Ren就站在她面前,安静地看着她吃,目光沉静,却让白末清莫名地有点紧张,心跳加速。
(看什么看)
吃完能量棒,白末清觉得嘴唇有点干,下意识地舔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Ren的眼神骤然变得深邃,他忽然俯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白末清困在了他和椅子之间。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鼻尖相碰。白末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淡淡的薄荷糖的味道。
“白末清。”他叫她的全名,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的磁性。
“嗯?”白末清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Ren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眼神幽暗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让人分心。”
他的指尖缓缓抬起,轻轻碰了碰她刚才舔过的唇角,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白末清浑身一颤,感觉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过了电一样酥麻。(?)
Ren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唇瓣,眼神紧紧锁住她,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拆开的珍贵艺术品:“MJ能给你庇护,Kavin能给你刺激,Thyme能给你快乐……”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近,“那我呢?你觉得……我能给你什么?”
他的气息完全笼罩了她,那冷冽的松节油混合着干净皂角的气息,此刻变得极具侵略性和诱惑力。
白末清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仿佛蕴藏着风暴的平静眼眸。
他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低下头,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不同于MJ的霸道占有,也不同于Kavin的技巧撩拨,而是缓慢的、深入的、带着一种探究和品尝意味的触碰。他像是在用唇舌仔细描摹她的形状,感受她的颤抖,汲取她的气息,冷静自持的外表下,是某种压抑已久的、近乎贪婪的渴望。
白末清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T恤布料,将那柔软的棉质面料攥得皱成一团。
Ren察觉到她的无力,一只手滑到她腰间,稳稳地托住她,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捧住她的脸颊,拇指依旧流连在她唇角,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雨声淅沥,室内温度却节节攀升。这个吻漫长而深入,直到白末清几乎缺氧,Ren才缓缓放开她。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急促。Ren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红肿的唇瓣和迷蒙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满足的暗芒,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幽暗所取代。
“现在,”他用指腹轻轻擦过她湿润的唇角,声音沙哑得性感,“你知道了吗?”
白末清心跳如雷,脸颊滚烫,根本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Ren冰冷外表下,那汹涌而出的、几乎能将人溺毙的占有欲和情感。
Ren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那样抱着她,仿佛在平复情绪,又像是在享受这片刻的温存。雨声似乎成了最好的掩护,将所有的暧昧和失控都笼罩在这间小小的休息室里。
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扶正,替她理了理身上那件属于他的、已经变得皱巴巴的T恤,语气恢复了些许平时的冷静:“雨好像小点了。我送你回去。”
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充满侵略性的吻从未发生过。
回程的车里,两人都很沉默。Ren专注开车,侧脸依旧平静。白末清看着窗外依旧连绵的雨丝,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Ren的气息和温度。
(进度……好像一下子拉得太快了。)她心里乱糟糟地想,(而且……还是在那种地方……)
但不可否认,那种被冷静自持的人突然强势索取的刺激感,让她心悸之余,也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迷。
(不对…我现在穿成这样,回去不就是不打自招?)白末清眼神扫视着开车的Ren,侵略性的目光毫不掩饰(啧~有点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