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

Kavin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车速快得惊人。他内心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白末清的眼泪，她的挣扎，她刚才那句“退出”，都像烙铁一样烫在他心上。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但他宁愿这样失控，也不要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生命里消失。还有她打人真的好痛啊!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副驾驶上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那种激烈的、带着哭腔的抗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沉寂。他忍不住侧头快速瞥了一眼。

白末清靠在椅背上，脸偏向车窗，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脸上激动的红潮还未完全褪去，但眼神却已经冷静了下来，甚至带着点……若有所思？更让Kavin心头一跳的是，他好像看到她嘴角极快地弯了一下，但那弧度消失得太快，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感受到Kavin的视线，白末清转过头来看向他。她的眼睛还带着点哭过的湿润，但目光却清亮得惊人。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甚至带着点认真的探讨意味：“嗯，仔细想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确实挺熟的。”

Kavin：“……” 他差点一脚刹车踩下去。这女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刚才还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现在居然能一本正经地讨论起“熟不熟”的问题？

一股荒谬感冲淡了心头的暴戾，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但奇异地，也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许。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车速不自觉慢了下来，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和好笑：“白末清，你总有办法让人措手不及。”

白末清撇撇嘴，那股强装的无所谓下面，委屈又冒了出来：“不然呢？继续哭继续闹？我又不是泼妇。”她转过头，重新看向窗外，声音低了些，带着明显的埋怨，“而且，该生气的事我还是很生气。Kavin，你别想蒙混过关。”

Kavin知道，机会来了。他找了个僻静的路边缓缓停下車，却没有熄火，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侧过身，认真地看着白末清的侧脸，收起了所有玩世不恭和强势，语气是罕见的坦诚：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首先，Mina的事，我道歉。不是为我和她之间有什么——事实上，她只是来谈一个家族合作的代言，遇到熟人打个招呼，仅此而已——我道歉是因为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会，让你觉得不被尊重。”

白末清呵呵了两下。

Kavin看向她，眼神深邃，“我承认，我用了很多愚蠢的方式去试探你，包括今晚……”

白末清直接的问他。：“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试探？看我会不会吃醋？Kavin，你不觉得这很幼稚也很伤人吗？”

“是，我很幼稚，也很混蛋。”Kavin突然笑了坦然承认，“白末清我害怕。我从来没对一个人这样失控过。你让我觉得……害怕。”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下去，“害怕认真，害怕付出真心后得不到回应，更害怕……你会像现在这样，轻易地说退出。”

车内陷入一片沉默，只有引擎的轻响。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点自嘲和决绝：“如果你还是不信，还是觉得‘没那么熟’……那我们就‘熟’到让你再也无法怀疑为止。”

这话里的暗示太过明显，白末清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心跳骤然加速。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Kavin握得更紧。

“Kavin！”她瞪他。

Kavin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低低地笑了起来：“我已经在悬崖边上了，小白老师。要么你拉我一把，要么……我就拉着你一起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