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气壮

Kavin那句“拉着你一起跳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在车厢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不是甜蜜的告白，更像是危险的誓言。白末清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出于感动，而是源于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毛骨悚然的刺激感。

她看着Kavin，他眼底那些风流倜傥的伪装彻底剥落，露出内里偏执而危险的底色。这种真实，反而奇异地安抚了她刚才的委屈和不安。因为她自己，本质上也是同类。

“跳崖？”白末清忽然笑了，不是刚才那种气愤或假笑，而是一种带着点兴奋和挑衅的弧度，“听着挺刺激的。不过Kavin，你确定要跟我玩这么大吗？我可是很贪心的，一座山崖，可能不够我跳的。” 她意有所指，眼神清亮，毫不避讳地回视他，仿佛在说：你知道的，我身边不止你一个。

Kavin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紧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他当然懂她的言外之意。心底那股暴戾的占有欲再次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但他看着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忽然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自嘲，和一种认命般的纵容。

“我知道。”他声音低沉，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但既然是对手，总要有先来后到，有个主次之分吧？小白老师，在我清理干净我的战场之后，你是不是……也该表示点诚意？”

“诚意？”她歪着头，故作思考状，“比如呢？帮你数数你清理了多少个？还是给你发个‘最佳进步奖’？” 她语气调侃，但眼神里没有玩笑。（我看着很闲吗?）

Kavin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亲昵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比如，下次看到我和别人说话——哪怕是谈正事——别急着判我死刑，至少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比如，在我需要你站在我这边的时候，别轻易说‘退出’。”

这是他在索要信任和一种隐形的“优先权”。

白末清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车厢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她知道，这是一个关键的节点。答应，意味着她默认了这种复杂的关系模式，并愿意给予Kavin某种程度的特殊信任；不答应，刚才那点刚刚重建的脆弱联系可能瞬间崩断。

而她，似乎并不想就此结束这场刺激的游戏。

“看心情吧。”她最终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却伸手主动反握住了Kavin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一下，带着点挑衅和承诺交织的意味，“不过，Kavin学长， 不过打扫战场不是你在遇到下一个对手前该做的事吗？”

Kavin看着她狡黠又自信的样子，心头那股躁郁奇迹般地被抚平了。他喜欢她这个样子，他低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

“嗯。”他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蜜糖，“我会让你……没有心思去看别人。”

就在这时，Kavin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车厢内旖旎又危险的气氛。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屏幕，是Thyme。他本想挂断，白末清却已经松开了手，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示意他接电话。

Kavin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语气恢复了平时的从容，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Thyme，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Thyme咋咋呼呼的声音，背景音很嘈杂：“Kavin！你看到小白了吗？MJ说她没回公寓，电话也打不通！Ploy她们说小白被你带走了？你们在哪呢？没事吧？”

Kavin看了一眼身边明显也听到电话内容、正挑眉看着他的白末清，淡淡回道：“她跟我在一起，没事。我们有点事要谈，晚点送她回去。”

“哦……没事就好。”Thyme的声音听起来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有点不满地嘟囔，“那你们谈完快点回来啊！我买了新的游戏机等着小白一起玩呢！”

挂断电话，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

Kavin：（啊啊啊!Thyme你真会挑时候，看到时候小白知道陈老那件事有你妈的手笔，然后不理你的时候，我会不会帮忙!）(ꐦÒ‸Ó)（果然还是早点让小白知道将你淘汰出局吧!）

Kavin发动车子，驶向MJ的公寓方向。他没有再说什么，但紧握方向盘的手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白末清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当车子驶入公寓楼下时，他们看到MJ正靠在大门口，似乎等了很久，脸色在路灯下显得有些阴沉。Ren的车也静静停在不远处，驾驶座的人影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