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入秋之后，国子监里的桂花开了。满院的桂树缀着细碎的黄花，风一吹，香气便弥漫了整个校园，连空气里都带着甜意。

这日课后，沈知渊有事要先回府，便让沈知弈自己回去。沈知弈收拾好东西，刚走出教室，就看到顾司珩站在不远处的桂树下，似乎在等什么人。

“殿下。”沈知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顾司珩回头，看到是他，眼睛亮了亮：“正好，我有事找你。”

“殿下有什么事？”沈知弈问道。

顾司珩指了指旁边的石桌：“坐下说吧。”

两人在石桌旁坐下，一阵风吹过，桂花簌簌落在他们的衣襟上。沈知弈看着落在顾司珩玄色锦袍上的黄花，忍不住想伸手替他拂掉，却又不敢，只能握紧了手里的书卷。

顾司珩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却故意装作没看见，道：“明日是休沐日，我想请你去城外的栖霞山赏枫，不知你愿不愿意？”

沈知弈愣了愣，没想到顾司珩会邀请自己。栖霞山的枫叶很有名，每到秋天，漫山遍野的枫叶像火一样红，很多人都会去那里赏景。他一直想去看看，只是没机会。

“我……我愿意。”沈知弈连忙点头，眼睛里满是欢喜。

顾司珩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那明日辰时，我在国子监门口等你。”

“好。”沈知弈应道，心跳又开始加速。

第二天一早，沈知弈特意换上了一件新做的浅蓝色长衫，还让丫鬟帮他梳理了头发。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里的自己，脸颊微微泛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次出行，只知道不想让顾司珩失望。

辰时不到，沈知弈就来到了国子监门口。顾司珩已经到了，他身着一件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白玉佩，墨发松松地束在脑后，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傲，多了几分温润。

看到沈知弈，顾司珩走上前，目光落在他身上：“今日很好看。”

沈知弈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小声道：“殿下也很好看。”

顾司珩笑了笑，带着他上了马车。马车里铺着柔软的锦垫，桌上还放着一碟桂花糕和一壶热茶。

“这是我让御膳房做的桂花糕，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顾司珩递过一块桂花糕。

沈知弈接过，咬了一口，甜而不腻，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正是他喜欢的味道。他点点头：“很好吃，谢谢殿下。”

顾司珩看着他吃得开心的样子，自己也拿起一块尝了尝，觉得今日的桂花糕似乎比往常更甜了些。

马车一路颠簸，很快就到了栖霞山脚下。两人下了马车，沿着石阶往上走。山路两旁的枫叶已经红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的枫叶真好看。”沈知弈忍不住感叹道，眼睛里满是惊艳。

“嗯，”顾司珩点头，目光却落在沈知弈身上，“比枫叶更好看。”

沈知弈没听清，疑惑地看向他：“殿下说什么？”

顾司珩回过神，连忙道：“没什么，我说这里的风景很好。”

两人继续往上走，走到半山腰时，看到一处观景台。顾司珩拉着沈知弈走过去，站在观景台上往下看，整个栖霞山的景色尽收眼底。漫山遍野的枫叶像一片火海，远处的河流像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曲折。

“真美。”沈知弈看得入了迷，忍不住伸出手，感受着风的温度。

顾司珩看着他的侧脸，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因为刚才说话而微微张开，看起来格外诱人。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一种强烈的冲动在心里蔓延——他想吻他。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司珩哥哥！”

顾司珩和沈知弈同时回头，就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快步走过来。少女容貌娇美，眉眼间带着几分灵动，看到顾司珩，眼睛里满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