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停稳在别墅门口,杨博文就推门下了车,连等左奇函解安全带的功夫都没有。玄关的暖光灯亮着,他换鞋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的“林总”两个字,让刚走进来的左奇函脚步顿住。
杨博文没注意他的神色,接起电话语气放软了些:“林总,您还没休息?”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点头应着:“合同细节我再核对一遍,明天一早给您发过去……好,您也早点睡。”
挂了电话,他转身就撞进左奇函冷得像冰的目光里。“林总?”左奇函的声音咬得极重,指尖攥着车钥匙,金属边缘几乎嵌进掌心,“就是你上周陪他应酬到半夜的那个Alpha?”
杨博文皱眉:“工作的事,你问这个干什么?”“工作?”左奇函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到只剩半臂,“工作需要你对着他笑?需要你喝到胃出血被抬回来?”
这话像根刺扎进杨博文心里,他猛地抬头,眼神也冷了下来:“左奇函,我们只是协议关系,我的工作轮不到你管。”“协议关系”四个字像针一样戳在左奇函心上,他想起上周接到医院电话,看见杨博文蜷缩在病床上,手腕上还沾着酒渍的样子,火气一下子冲了上来:“我不管?那谁管?你那个林总吗?他要是真关心你,会让你喝成那样?”
“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只会站在这说风凉话!”杨博文也动了气,声音拔高了些,“你以为我想喝?还不是为了……”话没说完,他又咽了回去——为了当年左家帮杨家渡过难关的恩情,为了这份扯不清的协议,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左奇函见他欲言又止,更是认定他在维护那个Alpha,伸手就攥住他的手腕:“为了什么?为了跟他走?杨博文,你别忘了……”“我没忘!”杨博文用力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左奇函踉跄了一下,“我没忘当年杨家欠你们左家的,没忘这份协议!但我也有我的底线,你别动不动就拿这个说事!”
手腕被甩得生疼,左奇函的火气彻底压不住了,上前一步就把杨博文抵在玄关的墙上,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底线?你的底线就是对着别的Alpha笑,对我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杨博文被他压得肩膀发紧,抬头瞪着他,眼眶有点红:“左奇函,你别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左奇函低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呼吸里全是压抑的怒火,“当年是谁说要永远跟我在一起的?是谁……”
“那是当年!”杨博文猛地推开他,情绪彻底失控,“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早就不是小时候了!”他的手挥出去,没成想左奇函没躲,手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左奇函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两人都愣住了。左奇函捂着脸,侧脸瞬间红了一片,他看着杨博文,眼神里的怒火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失望:“好,很好。”
杨博文也僵住了,指尖还残留着打人的麻意,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左奇函没再看他,转身就往卧室走,“砰”的一声,关门声震得墙壁都似乎颤了颤。
客厅里只剩下杨博文一个人,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却没半点暖意。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一巴掌,像是打在了左奇函脸上,也打在了自己心上,又麻又疼。窗外的月光透进来,落在地上,像一道冰冷的分割线,把他和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彻底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