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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先结婚后谈爱

我在帝都民政绑定中心挨了一针,芯片热了一下,比我喝过的廉价特调还辣。

他站在冷光灯下签字,手腕骨节分明,签完看了我一眼,像在给员工批周报。

我说这婚结得像拼多多砍一刀,刀刀到手还得退货。

他把笔扣回托盘,说你砍得挺响,我这边暂不出刀。

工作人员递来合影框,银边反光刺眼,照片里我们面无表情,像两块冷豆腐。

我把合影塞进包里,卡在我的备用充电宝旁边,免得散架。

走出大厅的时候外面飘着雨,雨点打在石阶上,有股生铁味。

他撑伞,伞骨晃了一下,像他的语气一样不耐烦。

我偏头绕开,说杨总,您的傲娇已到账,麻烦签收。

他没收伞,只把伞柄伸近了一点,像在递一份不重要的合同。

我不接,我用包挡雨,包上有一条没剪干净的线头。

他叹了一声,伞还是罩到了我这边,雨声砸在伞布上像劣质白噪音。

我们上了他那台静音悬浮车,车内是薄荷和皮革的味道。

我把婚前协议打开,指着第三条,说一年期满和平分手,不拖泥带水。

他点头,像确认一个项目里程碑,眼神平直得能量产。

我说那我先祝您明年此时恢复单身贵族。

他回我一个“谢谢,恭喜彼此”的企业模板笑。

悬浮车绕过中环时屏幕上刷出星网热搜,有我的名字,也有他的姓。

我给经纪人发了个“我已上线”的表情包,她回了八个大拇指。

回到北辰公馆门口,玄关感应灯闪了一下,像打了个嗝。

屋里空得能听见冰箱压缩机的嗡嗡声,像一条藏脾气的小狗。

我把鞋踢进鞋柜,鞋尖卡住一张纸,是物业催缴的空调滤网清洁通知。

他换好拖鞋,动作有点慢,像胃又在抗议。

我瞟了一眼他放在玄关柜的胃药,三盒排得整整齐齐,像站军姿。

我点开外卖,给自己点了牛肉面,给他点了皮蛋瘦肉粥。

备注里我写了请不要放葱,他一吃葱会皱眉,像被人生背刺。

他坐在沙发边回邮件,键盘敲击声像雨点顺着伞骨滑。

我把粥放到茶几上,说您贵胃先救急。

他没抬头,说谁让你管我饮食起居了。

我翻了个白眼,说合约附加条款,戏精互保。

他嘴上嫌弃,手已经把勺子捞进粥里,粥面冒了热气,像小动物吐白雾。

我给他扔了一张纸巾,他接住,动作利落,像抓住一个估值失控的项目。

饭后我去他书房找打印纸,门没关,木头有旧清漆味。

抽屉里有一套老式胶片册,黑色封皮磨掉一角。

我翻开第三页,看到我旧校的运动会照片,扎着同款土马尾,脸晒得红。

胶片有酸味,我拇指按在我的名字旁边,字迹干净,像谁擦过一遍。

我装作没看见,把册子放回去,封皮朝左,角磨损对齐。

打印机吐纸的时候哗啦哗啦,像一条不肯投降的蛇。

我把离婚倒计时日历打印成A3,红色大号字体,一天一格,扎眼到爆。

第二天他开董事会的时候,我让特助小叶把日历送进去,还附了支黑色粗笔。

星港大厦会客室玻璃厚得能当防弹,风景像一块擦到发亮的屏幕。

小叶说董事长看到后沉默了四秒,才把笔盖扣上。

我问他脸色还好么,小叶说看不出表情,但把日历竖得很正。

我在片场拍夜戏,雨机下的水像黑棉花砸脸,台词溅成两截。

经纪人阿宁给我递热姜茶,辣味冲鼻,我差点喷出来。

我照着镜子,睫毛打湿,粘成三撮,像小短刷。

收工的时候我没带伞,门外风把雨吹成斜线,像有人在狂画草稿。

他的人到了,一把银灰折叠伞,伞柄绑着白色医疗胶带。

伞下是他的特助沈徵,眼镜上有细细的水珠,像码密钥。

沈徵说董事长说别生病,你的身价不允许。

我接过伞,说谢谢老板发放保命福利。

沈徵忍笑,说另附胃药清单,请按时投喂。

我哼了一声,把伞撑开,雨点在伞面跳,像一群小兵起立。

回到公馆我刷了圈子,发了条动态,配图是我抱着猫抱枕扮演海草。

配文是“今日份孤独,已拉满”。

他在下面评论“建议改行演哭戏,横扫票房”。

我回他“你懂个屁的爱情,你懂预算”。

评论区被我们两家的粉丝挤爆,表情包用得比我们快。

我在沙发上滚了两圈,手机震到掉地上,壳边有一道细裂纹。

他从书房出来拿水,杯子壁上起了雾,我看见他眼底那团没睡够。

他抿了口水,看着我手机的裂缝,说升级Apple Care也行。

我说谢谢您的财务建议,下一条请分析我的感情KPI。

他摆手把杯子丢回杯垫,杯垫像一枚低调的小盾牌。

他回书房的时候脚步轻,像怕踩碎什么。

我悄悄溜到他书房门口,玻璃门里光线凉,桌上放着一块旧式播放器。

屏幕上暂停着一条新闻,是我刚出道时被暗剪的采访,弹幕还在飘。

新闻来源的台标变成了他旗下的媒体蓝色小鱼,角落标注“版权收回”。

我把手背贴在门框上,木纹有颗细小的刺,扎得我手心痒。

我回到客厅掀起毛毯,猫抱枕的耳朵被我咬出牙印。

我喜欢破坏小东西,能让我冷静一点。

我在工作群里丢了一个新项目计划,片名叫“旧案”。

故事原型是我父亲那宗没结的冤案,卷宗厚得能砸歪桌角。

阿宁劝我别碰,说风险高,容易被骂蹭热度。

我说蹭我自己的血,没问题。

她沉默了一下,给我发了律师沟通的列表,清单像一溜钉子。

我把“旧案”的预算做了三版,最省的一版连蛋饼都要砍半。

我把项目书发给他,标题写着“低回报,高风险,求投”。

他过了十分钟回了三个字“先不急”。

我合上电脑,凌晨的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潮味,像楼下露台没擦干的石板。

第三天是我的生日发布会,场地是星云厅,音响低频踩在胸口那种。

我穿了简单的黑裙,后背有一个能通风的小洞,方便跑台词。

灯光扫过台下,我看到他在第三排,姿态松弛,像随时能起身走人。

主持人问婚后感情生活,我笑着说前夫哥很省话,他的每个句号都值钱。

台下有起哄声,有人在吹口哨,像旧厂房里飘出的汽笛。

我故意牵了一个男演员上台做互动,他的耳钉闪了一下,倒把我晃了一下眼。

他那边也不甘落后,旁边坐了一个礼服女孩,眼尾画得锐利。

主持人递来礼物,我打开,是一个透明水晶球,里面漂着“单身贵族”四个银字。

我笑到差点咬到舌头,说杨总用词精准,值得虎扑打分。

他靠在椅背上,掌心一上一下,像在数拍子。

发布会后我和他一起走到后台,空气里有香槟和汗的混味。

我把水晶球塞给他,说拿回去摆在你办公室,提醒你十指不碰阳春水。

他说我已经碰了你的皮蛋瘦肉粥。

我噎了半秒,觉得自己的舌苔都有点烫。

他又说别带男伴刺激我,投资人心脏一般。

我笑说我以为你是高岭之冰,不怕热。

他低头去看鞋尖,鞋面有一小点水渍,像没擦干的酒。

回到公馆我把礼物扔进柜子,柜门一关撞到了里面的玻璃,发出一声空响。

我在客房写计划书,手边的灯偏暖,我容易犯困。

门外走廊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像猫在巡逻。

我听见他在厨房拆牛奶盒,纸壳裂开的声音很干脆。

我把笔放下,去厨房拿了包红茶,茶包上有个小小的锯齿标签。

他靠着柜门,看着我往杯里放茶,目光落在水面上漂的小泡。

我问你白天看了“旧案”的预算没。

他说看了,第三版太抠了,连群众演员都要做AI,出事没人担。

我哼了一声,说你这是资方的口吻在吓唬我。

他抿奶,胡子没有,但嘴角留了一点奶沫,不好看。

我递纸巾,他没接,让它在那儿待着。

我想起那本胶片册,问你为什么留着我的旧照片。

他没答,视线从水面挪开,落到我的肩。

我抬手拍了拍肩头的毛絮,那是毛毯粘的。

他被我岔开话头,像被插了个中止符。

我回屋的时候手机亮了一下,星网上有人投递黑料,说我当年在贵族中学走后门。

我硬着头皮点开,看到了当时的校门监控截图,画面发绿,像旧录像。

评论里一半骂一半笑,热搜挂了我名字后面加了个“真”。

阿宁给我打电话,声音糊了,像刚喝完一杯冷啤。

她说我们先告知律师,也联系校方找档案馆。

我说档案馆不一定帮我们,他们怕事。

她说那我们就把事情摁到桌面上,别让对面先讲故事。

我挂了电话,窗外有辆清洁车划过,刷刷的声音像粗糙的呼吸。

我给他发了条信息,说投资人要不要看看热闹。

他回了一个“已处理”的截图,截图是他旗下媒体的群公告。

公告里说某不实爆料将依法追责,使用了很硬的法务模板。

我盯着“依法”两个字,多看了两秒,眼皮有点酸。

第二天早上“齐曼传媒”宣布被收购,收购方是他麾下的次级基金。

我知道齐曼这个人,白天在人前戴珍珠,晚上戴尖牙,专咬软肉。

她踩过我一脚,那时候我蹲在卫生间捡掉的耳环,没力气骂她。

我发消息问他为什么收她,他回了三个字“打扫卫生”。

我把手机扔到枕头上,枕头弹了一下,像在翻个白眼。

我去工作室师傅那儿学财务表,表格有一串串黄色小三角。

师傅把我的手从键盘上拍开,说你去把门口的纸箱子搬进来,别在这儿添乱。

我搬箱子的时候踩到了一根胶带,鞋底黏了一片透明壳纸。

纸箱里是一套旧报纸,边缘发黄,印着我父亲的名字和被压下去的标题。

我把报纸塞回去,喉咙里一阵涩,像吞了颗没熟的柿子。

晚上回家我在走廊尽头看见他蹲着,手里拿了个便利店三明治,包装还没撕开。

他蹲在走廊吃饭的样子很节省空间,像一只不想打扰房主的流浪猫。

他把包装撕开,面包上的生菜边缘发干,像缺水的叶子。

我走过去,踢他一下鞋尖,说你堂堂总裁,蹲地上吃。

他说厨房有你的笔记和预算,我不太敢进去。

我转头看厨房,灯开着,台面上散着纸,像一地被拆过的礼物。

我说你进吧,踩到也算我们共同财产。

他站起来的时候哎了一声,膝盖把墙擦出一道浅白印子。

我从冰箱里拿粥,看见里面有他买的胡萝卜,他一直讨厌胡萝卜。

我问你不是不吃胡萝卜。

他说医生说眼睛不太行,得补。

我盯着他那双眼,红血丝没退下去,像被夜色画了一圈。

我把粥倒进碗里,碗边烫手,我换了三次姿势才端稳。

他接过碗,说谢谢你今晚没有加葱。

我笑了一下,端起自己的凉面,面条粘在一起,像冷掉的友情。

我们背靠着墙吃东西,墙上有细小的裂纹,像干枯的河道。

他突然问我你真的要拍“旧案”。

我说要,要把那条河冲开。

他没有阻止,只说那我备点钱,免得你到时候骂我抠。

我说我会骂你,但也会拿你的钱。

他嗯了一声,把碗放进水槽,水声打在瓷上,有点好听。

我回房继续写计划,手写了一行很蠢的标语“创造奇迹”。

我盯着这四个字,觉得它们太轻,也太硬。

我的手机振了一下,弹出一个新的联系人添加请求,备注是“旧案证人”。

备注后面的签名写着“当年操场西门,我看到了”。

我把申请通过了,头像是一个被马赛克打得很糊的太阳。

对方发来一个语音,开头有风声,像车窗开了一条缝。

他说我害怕很久了,但今天我想说话。

我问你在哪里,我可以带律师过去。

他回了一串坐标,是城北拆迁区的废墟边。

我穿上外套,门口的风贴在皮肤上,像潮湿的手指。

我发消息给阿宁说我出去一趟,近的。

她秒回“注意安全,定位开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也发了定位,附带一行“别来”。

他没有回,但定位点上出现了一个重叠的光点,颜色比我的更冷。

我骂了一句祖传的粗口,往外跑,鞋带在楼梯口松了半截。

楼下夜风滚着一股泥土味,路灯把地面切成一格一格。

我钻进网约车,司机放着过气情歌,磁头有点旧,拍子总慢半拍。

我盯着窗外的暗影,心里翻着我父亲的笑,像翻一本缺页的书。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他的消息,只有四个字“慢点,小心”。

我回了一个“嗯”,没有表情包。

车转进拆迁区,破墙上的广告被撕了一半,露出“幸福”两个字的半截。

我让司机停在街口,鞋踩进碎砖,鞋底发出咯吱声。

我沿着坐标走过去,黑暗里有一盏孤灯,灯罩破了一个口子。

那人站在灯下穿一件旧军绿色外套,肩膀往下塌着。

他看见我就把手插进兜里,像要掏出什么又不敢。

我说我是南宫瑾,你说吧。

他抬起头,眼神里那股躲闪像被风掀了一角。

他开口的第一句不是案情,而是问我信不信奇迹。

我笑了一下,说不信,但我准备造一个。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像吞了一颗烫药。

他把一个小U盘塞进我手里,壳是红色的,上面磨掉一块漆。

他说这里有一段操场西门的原始监控,你拿去看。

我的手心出了汗,U盘有点滑,我把它攥紧了。

远处有车灯扫过,白光上蹿下跳,像没吃饱的蚊子。

我听见身后有人走来,步伐很稳,落在地上的声响像被对齐的鼓点。

他站在我身旁,没有开口,只把一件外套披在我肩上。

外套里有他的味道,干净的薄荷,再带点纸张的干。

我把U盘塞进口袋,口袋里还有一枚硬币,边缘磨出一道凹口。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什么也没问,眼里只有那盏破灯。

灯泡“啪”的一下灭了,黑把我们吞了一秒。

我的手机屏幕亮起,倒计时日历跳到第362天,数字像一只不合时宜的笑。

我握着那枚U盘,手背上有风吹起的细汗,凉得正好。

我对他说,走吧,回去把这玩意儿拷出来。

他应了一声,声音很低,像夜风压住了半截。

我们往外走,脚下的碎砖错位,踩上去会晃,我有点不稳。

他伸手按在我的手肘上,力度克制,像拧紧一颗松掉的螺丝。

我没甩开,我把外套拢了拢,布边擦过我的下巴。

路口红灯长得很久,像在拖延症里泡过。

我们停在灯下,我突然觉得这婚姻很像这盏红灯。

红完了就走,走的时候心还在红里。

我不想等,它偏偏要我等。

我盯着红灯,手指在口袋里摩挲那枚U盘,壳上的漆在指尖蹭碎了一点。

绿灯亮的时候,我没抬头,他已经拉着我往前跨了一步。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先把这个证人护住。

至于别的,先放进倒计时那个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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