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圣女的饭卡，我来充值
炉火的光芒在陈凡深邃的眼眸中跳跃，映出一片冰冷的杀意。
他没有理会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径直走到地宫一角的炼金台前，那里早已备好了一切。
他从一个温玉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在炉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银针的另一端，悬着一缕比墨更黑、比夜更沉的血液，正是从那头被斩杀的噬魂犬体内提取的精血，此刻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臭与怨毒之气。
陈凡屏住呼吸，手腕稳如磐石，将银针缓缓刺向血液。
一滴粘稠的黑血被精准地引出，悬在针尖，仿佛一颗有生命的黑色珍珠。
他的目光落在台面上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圆盘上，盘面刻满了细密繁复的纹路，正是青崖谷秘传的“灵识共鸣盘”。
“滴答。”
黑血落下，触碰到铜盘的瞬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仿佛一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
整个铜盘嗡的一声轻颤，盘面上那些古老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一道道血红色的光线沿着纹路疯狂蔓延，瞬间布满了整个盘面。
紧接着，在盘面中央，一个由无数扭曲的血丝构成的复杂符文缓缓浮现。
陈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符文的根基，他再熟悉不过——正是玄阳宗用来控制傀儡死士的“傀心印”！
可与他所知的傀心印不同，这个符文之上，还额外缠绕着一道若隐若现的紫金色锁链标记，那标记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禁锢之力，仿佛神明为囚徒打下的烙印。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气息，却诡异地融合在一起。
“原来如此……”陈凡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两块粗糙的岩石在摩擦，“不是赵家独手，是他们联手了。”他的目光穿透了地宫的石壁，仿佛看到了远方那座笼罩在云雾中的玄阳宗山门，以及更远处，某个隐藏在紫金光芒背后的庞然大物。
“有人，想借赵家的刀，斩我青崖谷的灯。”
就在这股压抑的杀气弥漫开来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说过，救我一次，换天机阁三年的自由出入权。”
陈凡缓缓转身，只见姬如月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那一身便于奔逃的灰色劲装，换上了一袭素白的长裙。
裙裾如月光般流淌，衬得她本就绝色的容颜更加清丽出尘。
她褪去了伪装，也褪去了逃亡者的狼狈，重新变回了那个天之骄女，天机阁的圣女。
她站在千机炉前，火焰的光芒勾勒出她窈窕的轮廓，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直视着陈凡。
“现在，我要加码。”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帮我，掀了这桩婚事。”
陈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应允。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片刻后，将手边一份刚刚整理好的玉简，轻轻推到了她的面前。
玉简上，刻着七个古朴的小字：《逆鳞鱼胶溯源录》。
“你信我，就先回答我的问题。”陈凡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谁给你的这封信？在东越城，比我陈凡有能力的人不在少数，为何偏偏选我？”
姬如月看着那份玉简，她沉默了许久，地宫中只剩下炉火燃烧的噼啪声。
终于，她抬起头，自嘲般地轻笑了一声，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因为满城权贵，你是唯一一个，在被退婚之后，还敢站在苏家门前，对全城的人说‘我陈凡的婚事，我自己说了算’的人。”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两人之间那层微妙的隔阂。
陈凡的眼神微动，似乎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却又无比桀骜的过往。
与此同时，青崖谷外，晨雾尚未完全散去。
繁华的东市，一处最显眼的摊位前人头攒动。
苏清影一身干练的管事服，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声音清亮而富有穿透力：“诸位道友，青崖谷天工坊今日发布‘天工助研计划’！现招募百名因灵根受损而修为停滞的修士，参与‘启灵散’的量产改良实验！”
她顿了顿，看着台下那些眼中或麻木、或渴望、或质疑的底层散修，提高了音量：“凡参与计划者，无需任何抵押，每日可领取三枚低阶灵石作为补贴！实验期间，若丹药有成，尔等便是第一批受益者！”
三枚低阶灵石一天！
这个数字让整个人群瞬间沸腾了。
对于这些几乎断了修行之路的“废灵根”修士而言，这无异于天降甘霖。
“我们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苏清影的声音回荡在东市上空，“我青崖谷，不藏污纳垢的逃犯，只收胸怀壮志的志士！”
消息如风一般传遍了整个东越城。
无数生活在底层的散修蜂拥而至，争相报名。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之下，陈凡早已通过密令，将三十七名精明强干的谷中弟子混入了报名人群。
他们的目标，是那个已经被废弃的赵家伪分坛旧址，那里，正被苏清影以“实验场地”的名义租了下来。
一场公开的招募，实则是一次精准的渗透，一张监控大网，正悄然张开。
夜色渐深，城郊一处隐秘的商会据点。
一个负责传递信件的信使，步履蹒跚地穿过戒备森严的岗哨。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如同一个被线牵引的木偶。
在他的怀中，揣着一封加急密函。
暗室中，一个黑影从信使的尸体上收回了数道几乎看不见的黑丝。
黑影正是无面翁，他桀桀一笑，看着那封被送入赵家情报网络的密函。
信中的内容足以让赵家高层寝食难安：“青崖已与天剑门达成密约，欲借‘阵仙遗府’开启之机，共伐北域赵氏。”
为了让这封信看起来天衣无缝，无面翁更是在信纸的边缘，用秘法涂抹了微乎其微的一点“星陨铁粉”。
这种材料对普通人无害，但其散发的独特灵力波动，却能轻易骗过赵家那些侦测阵法，使其误判为是某位修为高深的大能修士亲手书写。
果不其然，当夜，一份来自东越城的紫阙级急报，被送到了赵家本家的决策层面前。
报告的结尾，只有一句请求：“敌方恐有强援，情报等级极高，请示家主，是否启用‘噬魂犬·二代’以绝后患？”
地宫深处，炉火依旧。
陈凡却已来到了地宫最里侧的石壁前。
石壁之上，以三才之势，深深嵌入了三枚婴儿手臂粗细的星铁钉。
他伸出右手，掌心之中，一缕细如发丝的金色雷电欢快地跳跃着，那是他最大的秘密——劫雷本源。
他将手指依次点在三枚星铁钉上，将一丝精纯的劫雷本源缓缓注入其中。
嗡！
三枚星铁钉瞬间被点亮，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阵法纹路，彼此连接，形成一个覆盖了整个青崖谷地脉的无形大阵。
“脉冲扰频阵，启动。”陈凡轻声说道。
他转过身，看向一直静静看着他的姬如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从今夜起，你身上被他们标记的‘心跳信号’将不再固定。这个阵法，会每隔两个时辰，在青崖谷范围内随机生成一个和你完全一样的信号节点。下次他们再带狗来——”
他冷笑一声，
“我会让它闻到十个圣女。”
姬如月望着他那张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冷峻的侧脸，那股运筹帷幄、视强敌如无物的狠厉，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忽然，她噗嗤一声轻笑出来，仿佛一朵在寒夜中绽放的昙花。
“凡哥，”她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近，“你可比那些话本里的男主角，要狠多了。”
风从地宫的通风口吹入，卷起炉火，火光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更长，映在斑驳的石壁上，仿佛一场宏大反击的序曲，刚刚奏响了第一个音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地宫入口处传来，一名青崖谷弟子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声音因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
“谷主，出事了！”
陈凡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何事惊慌？”
那名弟子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凝重与困惑：“不是赵家的人，也不是玄阳宗的探子……是北境那边，送来的一份急报，血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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