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阎王殿。
叮铃铃……叮铃铃……
空无一人的阎王殿里,阵阵的风伴随着茉莉花香吹动着门口的镇魂铃。
奇怪,今天不是说了阎王殿休息一天吗?莲姬心想,什么鬼这么大胆,竟然敢擅闯阎王殿?
想着,她便听着铃响,铃声越少,鬼的怨气越轻,振铃十下即为恶鬼。
一,二,三……莲姬的心都悬起来了,她紧张的听着。
“轰”四十四只镇魂铃齐声炸裂,特质的铜片被炸的七零八落,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入,瞬间冲倒了莲姬。
“姬发,你没事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花香越靠越近。
“仙后大人?”莲姬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看脸,确实是仙后伊人,只是仙后伊人更多的是妖艳和轻蔑,而这个仙后大人不一样,她眼里满是温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优雅的气质。
“噗,我不是仙后大人,我是她请来做临时阎王爷的。”白衣女子捂着嘴笑了笑,笑声如铃声一般悦耳,“红莲姬发,仙后大人跟我提起过你,你好,我叫朱颜辞。”
“朱大人。”莲姬从地上爬起,向朱颜辞作揖,“姬发带您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多谢莲姬,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朱颜辞谈吐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让莲姬不由得心生怀疑,难道说朱颜辞有来头?
真奇怪,长得这么想阎王爷,又说自己不是阎王爷。
凡间——南国。
“母后,父皇说今天带我和二皇兄出去打猎!”身着墨绿色纱袍的少年推门而入,沉稳的颜色也掩不住他的青春活力,好似春日初次破土的草芽,轻轻摇曳……只是双手带着一双紧致的半截手套,听说是邻国国军为了讨好南箴帝送予他的。
余秋茹看着他愣了一下,她的少年南国三皇子南璞卿已经长大。
“你身上这身纱袍谁给的?”恍惚中,余秋茹好像又看见了年轻时的南箴帝。
“父皇啊,他说这件衣服合适我!”南璞卿在他母妃面前晃来晃去,炫耀着他新得的衣服。
余秋茹只觉好笑:“一件衣服罢。你刚刚说你父皇要带你和鸿然去狩猎?”
“是的是的!”南璞卿像一只小猫一样坐到余秋茹的脚边,轻轻扯着她的衣角,“母妃,我长15岁还没射过麻雀呢!”他撒着娇,就像小时候想吃绿豆糕一样,只要撒娇,余秋茹一定会让御膳房给他做一碟。
“是没射过鸟,但是你又不是没打过。”余秋茹从他手中扯出她的衣角,毫不留情的揭了南璞卿的老底,“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摔了……”
“母妃干嘛又提这事?”南璞卿红着脸,就他摔得那狗吃屎的样让全御花园看了去,后来还被太子哥哥笑了许久。
“准了,你去看一下屏风上那几件衣服,都是我差御用裁缝师做的,是时候让你去试炼试炼了。”
“谢谢母妃!”南璞卿一蹦一跳的去看,内心掩饰不住的喜悦,让他拿衣服的手都抖了一下。
“小心些,莫被屏风砸了。”身后的余秋茹起身离开。
宫殿里,南璞卿小心翼翼的换上那身母妃为他选的布料做的衣服,“正好合身!”
他兴高采烈的串出秋月宫,前往皇家狩猎场。
皇家狩猎场——
“三弟,你来迟了!”二皇子南鸿然骑着马向南璞卿飞奔而来,南璞卿没骑过马,看着疾驰的马,心中升起一丝畏惧,只见南鸿然经过他身边时,一把将他捞起,稳稳的放在自己身前,南璞卿浑身一震,他已经快吓死了。
南璞卿略带哭腔的说:“二皇兄,能放璞卿下来吗?”
“你不是不会骑马吗?皇兄教你!”
“可是,皇兄……”南璞卿突然感觉不适,倒也不是快速骑马的晕厥感。
南鸿然不断挥舞着马鞭,南璞卿可以听见耳边的风声和他的喘气声。
“三弟,你说什么,哥哥在的!”南鸿然打断了南璞卿的话,自顾自的一个劲说。
“不是!”南璞卿大喊着,“皇兄,你身上有一个什么东西顶着我了!”
“?”南鸿然连忙拉住马,“什么?”
“……东西。”南璞卿低下了头,“一个很硬的东西。”
南鸿然摸索着自己腰间,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
“你是说这个嘛?”
看着南鸿然手中的东西,南璞卿瞬间觉得自己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块腰牌而已,我忘了叫小李子拿去。”南鸿然大笑着,笑得是南璞卿的反应,更笑他懵懂无知的青涩。
远处的南箴帝叫小李子去叫两兄弟,他也笑着对南璞卿:“你们兄弟有几年没见了,你皇兄在边塞学了点东西,今天就让他教教你哈哈哈!”
在南箴帝的意见下,一行人来到郊外的丛林。
“我不是小孩了,我可以自己打猎!”南璞卿想借此机会找回刚刚丢的面子,南箴帝和南鸿然也看出他的小心思。
“行,那你跟皇兄比比。”南鸿然率先说道。
“可以啊,我肯定可以比过皇兄!”南璞卿倔强的点了点头。
在南箴帝的默许下,二人打算开始比赛,由于南璞卿是步行,南鸿然是骑马,所以南鸿然打了两只猎物只能比南璞卿的一只。
比赛开始,看着南鸿然飞速离开的背影,南璞卿咬了咬牙,比都比了,没有退路了。
他缓缓走进这片他从来没有进入的丛林。
南璞卿是十分幸运,刚进入林中不久,就瞧见天上有一只鹰翱翔在上空,只不过他不能确定是鹰还是什么,看似鹰的体型,却又是金色的,身后好似还垂了一条尾巴,他抽出箭,为了可以射杀那只“鹰”,他用嘴咬住手套扯下。
他的手摸到箭时,箭尖处瞬间长出锋利的冰刺,他用力的拉着弓,待“鹰”飞低时——“嗖”。
那只“鹰”垂直落下,中了!
南璞卿满心欢喜地冲向“鹰”落下的位置,只不过这里没有他期待的飞禽。
只有一个受了伤的俊秀少年,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袭透明的纱衣,腰间系了一根宽松的金色腰带,腰带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晶石以及几根垂下的宽带子。南璞卿只觉吃惊,黄色的衣服可是只有皇帝可以穿!
他的善心要求他救治少年,于是他戴上手套,脱下自己的外衣,蹲在少年身边,刚打算扯下他的腰带,那少年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南璞卿一惊,手不正经的抖了一下,因为他刚刚戴上的手套,没有盖住小拇指,而那少年碰到了他的小拇指。
南璞卿屏住呼吸,好似十分害怕,又似在等待些什么。
少年松开了他的手。
看着少年无事,他松了口气,只是他很好奇这个少年的身份。
少年通体纹着金色的鸟,不知是凤凰还是金丝雀,亦或者是孔雀?而他的纱衣和腰带上也绣着一样的图案。
这些图案和少年,都让南璞卿感到神秘且诡异。
看着少年赤裸的身体,他傻了眼,但是出于道义连忙拿外衣裹住他,滚了几圈,竟发现原本穿大了的衣服,竟然还可以包住少年整个身子。
他想驮包袱一样驮起少年,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