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闷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江昭从电梯里出来，脑门上已经蒙了层薄汗。
他习惯性地想去裤兜掏烟，摸了个空，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用人脸识别刷开大门。
门一打开，他就愣了。两三个女人衣衫有些凌乱，慌慌张张地从屋里跑出来。
江昭皱着眉往里走，一抬眼，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江九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两条修长的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他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一半陷在阴影里，一半被缭绕的烟雾遮得模糊，看着就透着戾气。
再看屋里，简直没眼看。地上散落着不少烟头和烟灰，还有些空酒瓶东倒西歪，显然是被折腾得不轻。
“江九，你抽什么疯？”
江九抬了抬眼皮，眼神懒懒散散的，没把他的怒气当回事，甚至还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借你地方用用。”
江昭气笑了，“你自己家那么大地方不用，非来祸祸我的？还有，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江九没回答，只是把手里的烟摁灭在满是烟灰的烟灰缸里，站起身。
他把江昭按在沙发，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弟弟，眼神里带了点说不清的烦躁：“我走就是。”
说完，他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径直往门口走，经过江昭身边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江昭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一屋子的狼藉，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孪生哥哥，从小就没让他省过心。
江昭看着江九转身要走的背影，那肩膀绷得死紧，步子也沉，分明是藏着心事的样子。
他心里的火气窜了窜，终究还是压了下去。
江昭没好气地开口，“走什么走，把这儿收拾干净再滚。”
江九脚步顿住，没回头。
江昭啧了一声，绕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耷拉着张脸给谁看？我还没嫌你把我家弄成猪圈呢。”嘴上抱怨着，却往厨房走，“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冰箱里有冰啤酒，自己拿。”
他看着江昭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起扫帚开始收拾地上的烟头，沉默了几秒，拉开啤酒罐喝了一口。
江昭拿起桌上的平板划了划，屏幕上跳出条娱乐新闻
标题格外扎眼——大明星向梦玲国外秘恋富豪男友，系外籍人士。
他顿了下，抬眼瞥了眼沙发上沉默喝酒的江九，心里忽然就明白了。
向梦玲，那可是江九藏在心底多年的白月光，当年爱得轰轰烈烈，最后却不欢而散。虽说过去这么久了，可江九那性子，看着冷硬，实则对在意的人事总憋着股执拗。
难怪今天跑来他这儿发疯，弄出这么大动静。
江昭摇摇头，把平板扔到一边，“多大点事，至于吗？”
江九捏着啤酒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没接话，只是仰头又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侧脸在灯光下看着格外冷硬。
瞥见江九那副闷头喝酒的样子，故意带着点促狭：“怪不得九哥今天这么大脾气，这事儿换谁不窝火啊？你说，这能比吗？人家老外……那多大啊，那气度，长得又帅，啧。换谁不喜欢啊。”
“你他妈再敢说一句，我上你。”
江昭身形身高模样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论力气也未必输，当下也来了劲，心里想着谁收拾谁还不一定。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攥住了江九的衣领，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怎么着？动真格的？”江昭扬着下巴，语气也硬了起来，“我还怕你不成？”
江九猛地一把推开江昭，语气冲得很：“滚犊子！”
江昭踉跄了一下，站稳后反手抢过他手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抹了把嘴：“真搞不懂，女人有什么好琢磨的？有时候啊，男人比女人带劲多了，你得想开点。”
“她敢回来试试？看我不弄死她。”
江昭知道他这是气话，没接茬，话锋一转：“哎想那干啥？听说你最近接了部双男主的剧，搭档叫樊文星是吧，长得还挺帅。明天我正好没事，去剧组瞅瞅。”
“怎么？你看上了？喜欢的话，回头我打包送给你。”
“送我？好啊，你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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