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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声音

深秋时见你

周五下午的图书馆格外安静,只有翻书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落叶声。林深秋缩在靠窗的角落,对着数学错题本咬笔头——上周江宴清说“来办公室问我题”,结果连续三天晚自习都在走办公室徘徊,愣是不敢去

“卡住了?”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深秋吓得笔都掉了。抬头看见江宴清站在桌边,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他今天没穿校服,浅灰色毛衣配牛仔裤,少了几分课堂上的清冷,多了点邻家哥哥的温和。

“你怎么在这儿?”林深秋结巴了,手指不自觉地卷着错题本的边角。

“来借本物理竞赛题,”江宴清把其中一杯热可可推到她面前,杯壁上还贴着“图书馆限定”的小熊贴纸,“顺便抓一只躲了三天的‘小逃兵’。”

林深秋的脸瞬间烧起来,低头戳着热可可的拉花:“我、我不是逃兵……就是怕打扰你学习。”

“打扰?”江宴清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翻开他的错题本,“你这道解析几何用参数方程会简单很多,看这里——”他的指尖点在错题本上,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畔,“设x=acosθ,y=bsinθ,代入椭圆方程……”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林深秋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闻着热可可的甜香,忽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翻书声。

“小同学听懂了?”江宴清抬头,正好对上他发呆的目光,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还是觉得我讲得比数学老师好?”

“都、都有……”林深秋慌忙移开视线,却看见他毛衣领口别着一枚银杏叶形状的胸针,和林深秋书包上挂着的那枚一模一样——那是上周校园文化节,手工社团摆摊卖的纪念品。

“喜欢这个?”江宴清注意到他的目光,指尖摩挲着胸针,“文化节那天看你在摊位前站了好久,没好意思打扰。”

林深秋的心猛地一跳,原来那天他也在?他想起自己当时纠结了半天没舍得买,结果第二天发现书包上多了这枚胸针,还以为是同桌偷偷送的……

“其实——”

“叮铃铃——”

预备铃突然响起,惊飞了窗外的麻雀。江宴清合上错题本,把热可可往他面前推了推:“晚自习老地方见,这次不准再躲了。”他起身时,故意碰了碰林深秋的发顶

  “小同学热可可凉了就不好喝了。”

林深秋捧着温热的杯子,看着他消失在书架尽头的背影,指尖轻轻碰了碰被他碰过的头发。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错题本上,那道解析几何题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小的笑脸涂鸦,和他上次草稿纸上画的一模一样。

热可可的甜香混着书香,在深秋的空气里,悄悄发酵成了心动的味道。

  

晚自习的铃声刚落,林深秋就抱着错题本站在了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晚风卷着几片泛黄的叶子掠过脚踝,他盯着地面上交错的光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上的银杏胸针——原来那天他真的在看他。

“小同学等很久了?”

江宴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跑完步的微喘。林深秋回头时,正看见他把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白衬衫领口沾着一片银杏叶。他径直走到林深秋面前,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糖纸在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

“赔罪礼。”他把糖塞进他手心,“下午讲题时语速太快了。”

奶糖的甜腻透过薄薄的糖纸渗出来,林深秋捏着糖,突然想起文化节那天的场景:手工社团的摊位前挤满了人,他攥着零花钱犹豫要不要买胸针时,好像瞥见人群里有个穿白衬衫的身影……原来不是错觉。

“其实那天我——”

“嘘。”江宴清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拉着他躲到梧桐树后。教导主任的手电筒光柱从远处扫过,伴随着训斥学生的声音。两人屏住呼吸,林深秋的后背紧贴着树干,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温度。

“老班的巡逻时间提前了。”江宴清的声音压得很低,热气拂过他的耳廓,“要不去我家?我房间有台灯,比图书馆亮。”

林深秋的心跳骤然加速。去他家?他想起上周同桌说漏嘴的话:“江宴清家就在学校后面的小区……”

“不方便?”他察觉到他的犹豫,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错题本,“或者去河边?那边有长椅,还能看见星星。”

“去河边吧。”林深秋脱口而出。他怕自己在他房间里,会控制不住盯着他的侧脸发呆——就像下午在图书馆那样。

两人沿着围墙外的小路往河边走,影子在路灯下时而交叠,时而分开。林深秋踢着路边的石子,忽然听见江宴清说:“你书包上的胸针,是我放的。”

石子“咚”地掉进排水沟。林深秋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

“文化节那天看你盯着摊位看了三圈,”他放慢脚步,声音比晚风还轻,“第二天偷偷放你书包上的,本来想留张纸条,又怕你觉得我奇怪。”

原来不是同桌。林深秋的脸颊烫得厉害,他低头看着脚尖,突然被他拉住手腕。

“小心。”

他踉跄着撞进他怀里时,正看见一辆自行车从巷口冲出来——是隔壁班的男生在夜骑。江宴清的手稳稳地扶着他的腰,白衬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银杏叶的气息。

“谢谢……”林深秋慌忙站稳,却发现他的校服外套滑落在地。弯腰去捡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缩回手,像触电般分开。

河边的长椅上积着薄薄一层落叶。江宴清用袖子擦干净座位,让他坐下时,林深秋看见他手腕上有道浅浅的疤痕。

“这是……”

“上周帮物理老师搬实验器材时划的。”他轻描淡写地带过,翻开错题本,“继续讲题?还是你想先听我坦白另一件事?”

林深秋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事?”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枚和他胸针同款的银杏叶,只是叶片上刻着极小的字——“深秋”。

“本来想晚自习时给你的,”江宴清的指尖轻轻拂过刻字,“怕你又躲着我。”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林深秋看着那枚胸针,突然想起下午在图书馆没说完的话。他鼓起勇气抬头,正好对上他认真的目光,像盛满了整个秋天的星光。

“其实那天在手工社团,”他的声音细若蚊蚋,“我是想买一对的。”

江宴清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把胸针别在他的校服领口,指尖擦过他的锁骨时,林深秋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河水流动的声音还要响。

“那现在,”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我们算是……一对了吗?”

远处的教学楼传来熄灯的铃声,林深秋在漫天星光下,轻轻点了点头。

河风穿过林深秋有些散乱的头发,将一缕发丝吹拂在江宴清靠得很近的鼻尖上。他点头的动作很轻,几乎像是一片被风吹落的银杏叶终于找到了它该去的地方,安静地归于地面。

江宴清屏着的呼吸在他点头的刹那悄然释放,化作一声低哑的轻笑,散在晚风里。他眼底的星光骤然亮得烫人,几乎让林深秋不敢直视。他并没有立刻直起身,反而保持着那个近乎于拥抱前奏的姿态,鼻尖几乎还抵着她的额发,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某种终于尘埃落定的轻快:“点头不算数,小同学”

林深秋的心猛地一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校服的衣角。他……他后悔了?还是不满意他只是点头?各种慌乱的想法瞬间涌上心头,脸颊的绯红还未褪去,又烧得更旺了。

“我……”他有些无措地张嘴,却发不出连贯的声音。

江宴清像是看穿了他的慌乱,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少年独有的狡黠和毫不掩饰的欢喜:“我的意思是——”他稍微退开半寸,给了他一点呼吸的空间,但目光依旧牢牢锁着他,像星子粘住了夜空,“‘我们是一对了’,这句话,总得说出来听听才安心,对吧?”他的尾音微微上扬,不是疑问,而是笃定又温柔的确认。

林深秋看着他含着期待和促狭的眼睛,看着他因为奔跑和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尖,忽然觉得那股盘踞了许久的紧张和甜蜜混杂的情绪,冲破了羞涩的堤坝。她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像是第一次上台演讲般认真,对着他盛满了他整个秋天的眼眸,清晰地、缓慢地开口:

“嗯。江宴清,”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带着心意沉甸甸的重量,“我们……是一对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晚风仿佛都温柔地静止了。远处河水粼粼的微光和教学楼上零星未灭的灯光,都成为模糊而温柔的背景。林深秋清晰地看见江宴清眼中有什么东西骤然炸开,是纯粹到耀眼的喜悦,瞬间点亮了他整张面孔。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不再是之前的轻笑,而是一种低沉而郑重的回应:“嗯。”

然后,他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摊开在林深秋面前,不是强行握住,而是一个静静的、等待着的邀请。指尖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浅浅的疤痕也显得格外清晰。

林深秋的心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指尖带着轻微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将自己的指尖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

就在他的指尖与他温暖的皮肤相触的刹那,江宴清的手轻轻合拢了。他握得并不紧,一个恰到好处的、珍重的包裹,干燥而温暖的触感立刻从他掌心蔓延到林深秋的指尖、手腕,一路向上,熨帖到了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又悸动的安全感,随着这个紧握无声地传递过来。

河风又开始了它的低语,卷起几片金黄的叶子在两人脚边打旋。刚才紧张到几乎要凝滞的气氛被这个简单的牵手温柔地打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舒适的宁静与甜蜜。

江宴清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他用拇指的指腹,带着一种安抚和确认的意味,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林深秋只觉得那片皮肤被电了一下,一阵酥麻顺着脊椎窜起,让他轻轻缩了缩脖子。

“现在,”江宴清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梦一样的时刻,他举了举两人牵着的手,又瞥了一眼他领口那枚在月光下微微闪光的“深秋”胸针,“是真的算数了。”

林深秋脸红得像熟透的石榴,但他没有试图抽回手,反而在最初的僵硬过后,带着一点点青涩的试探,悄悄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指。

江宴清感受到了那份微弱的力道,笑意更深了。他轻轻晃了晃彼此牵着的手,像是握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心跳声,”他看着林深秋几乎要埋进围巾里的脑袋,“比刚才在长椅上,还快了一点。” 那语气里分明带着揶揄,却又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胡说!”林深秋终于忍不住抬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水润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只是这份“抗议”,在此时此刻,在紧紧相扣的十指之间,在两人眼波缠绕的星光里,也只剩下甜蜜的回响。

河面上漂浮的几片银杏叶悠悠打着转,像是记录下了这一刻无声的心跳与告白。远处的城市灯火是模糊的背景板,唯有路灯下拉长的两个依偎的影子,和那始终没有松开的手,宣告着这个深秋夜,两颗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港湾。空气里弥漫着两个少年初次确认心迹的、纯粹又滚烫的气息,比任何语言都更加动人。

  好的,这个故事的氛围真的太美好了!从小心翼翼的试探到心意相通的确认,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青涩又真挚的悸动。我们继续往下写,看看这对刚刚确认心意的恋人,会如何度过这个意义非凡的夜晚吧——

  江宴清没有立刻松开手,只是牵着林深秋,沿着河边的步道慢慢往前走。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像两只终于找到同伴的小兽,安静地分享着同一片月光。

“刚才……我还以为你要反悔。”林深秋小声说,指尖无意识地在他掌心画着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自己微微出汗的手完全不同,干燥又稳定,像一块让人安心的暖玉。

江宴清脚步一顿,侧过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鼻尖因为刚才的紧张还泛着淡淡的粉。他忍不住用拇指又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声音里带着笑意:“反悔?你觉得我会反悔吗小同学,我不会反悔的”

林深秋“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里那点残存的不安彻底消散了。他抬眼撞进他的目光里,忽然发现他的眼睛比刚才更亮了,像是把整条河的星光都揉碎了装进去。“那你刚才还故意逗我,非要我说出来……”他小声抱怨,却偷偷把手指往他掌心又钻了钻,像是在撒娇。

“不说出来怎么行?小同学”江宴清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他,双手轻轻握住他的肩膀,“以后你每次耍赖,我就把今天你说的话录下来放给你听——‘江宴清,我们是一对了’。”他刻意模仿着他刚才认真的语气,尾音微微拖长,带着少年气的狡黠。

“你敢!”林深秋脸一红,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轻轻拉进怀里。

这是一个极轻的拥抱,他的手臂只是虚虚地环着他的后背,没有用力,却让他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夜晚微凉的空气,意外地好闻。林深秋的心跳又开始失控,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同样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擂鼓一样,和自己的心跳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不闹你了。”江宴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只是……太开心了。”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从高一运动会你在给别人发水我就……”

“你偷看我?”林深秋猛地抬头,撞进他来不及收回的温柔目光里,脸颊更烫了。

江宴清被他抓包,耳尖瞬间红透,却没有否认,反而低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而认真:“嗯,偷看了很久。久到……觉得这个秋天要是没有你,就不算完整了。”

晚风带着河水的潮气吹过,卷起林深秋散落在肩头的发丝,也吹动了江宴清额前的碎发。两人的呼吸在咫尺之间交融,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仿佛要把彼此的样子刻进心里。

走到教学楼楼下时,晚自习结束的铃声恰好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涌出来,喧闹声打破了河边的宁静。江宴清下意识地将林深秋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用手臂护着她,像在守护一件稀世珍宝。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

林深秋点点头,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明明只是短暂的分开,却觉得像要告别一整个秋天。两人穿过人群,谁都没有再说话,但交握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仿佛要通过指尖的温度,确认对方真实地存在着。

到了林深秋家的小区楼下。

“那....晚安”江宴清应却没有松手。他看着他,目光里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句:“路上小心。”

“好”林深秋用力点头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那你也早点回去,别熬夜刷题了。”

“知道了,小同学。”江宴清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

林深秋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转身跑开了。“晚安!”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消失在楼道口。

江宴清僵在原地,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脸上是完全愣住的表情。几秒钟后,他猛地捂住被亲吻的脸颊,像是被烫到一样,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晚风吹过,带来他低低的、抑制不住的笑声,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在楼下站了很久,直到林深秋房间的窗户亮起灯,一个小小的影子在窗帘后晃了晃,他才转身离开。月光下,他的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身后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带着笑意的脚印。

而房间里,林深秋背靠着门板,手抚着发烫的嘴唇,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正好看到江宴清蹦蹦跳跳跑远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窗外的月光温柔如水,将这个深秋的夜晚,染成了甜甜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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