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沈氏集团顶楼办公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魏冰婧站在巨大的办公桌前,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没干透的连衣裙——她昨晚在医院守了母亲一夜,接到沈霁川助理的电话时,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沈霁川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夹着一份文件,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微弱声响,压得魏冰婧几乎喘不过气。
直到助理将一杯热咖啡放在她手边,沈霁川才终于抬眼,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和眼底的青黑,语气没什么温度:“你母亲的情况,医院那边已经稳定了。你父亲,今天中午就能放出来。”
魏冰婧猛地抬头,眼里瞬间涌上泪光,声音带着哽咽:“沈先生,谢谢您……您放心,五千万我一定会还的,就算分期,我也……”
“我不需要你还钱。”沈霁川打断她,将桌上的文件推到她面前,“看看吧。”
魏冰婧疑惑地拿起文件,标题“服务协议”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她快速往下翻,心跳却越跳越快——协议里写着,沈霁川自愿出资五千万解决魏家危机,但作为交换,魏冰婧需要“出让”未来十年的自由,这十年里,她必须完全听从沈霁川的安排,包括工作、生活,甚至不能擅自离开北城。
“十年……”魏冰婧的手指微微发抖,“沈先生,这跟卖了我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选择不签。”沈霁川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目光冷得像冰,“协议我只留到中午。如果中午前你没签字,你父亲能不能走出看守所,你母亲的医药费能不能续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他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在魏冰婧的软肋上。她怎么敢赌?父亲还在看守所里受苦,母亲还躺在ICU里等着钱救命,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魏冰婧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酸涩,目光重新落在文件上。十年而已,只要能救父母,她认了。她拿起笔,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在签名处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魏冰婧。
沈霁川看着那个工整的签名,眼底没什么波澜,只是把协议收了回来,递给助理:“存档。”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沈氏工作,职位是我的私人助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助理会带你去熟悉环境,另外,他会给你一套公寓的钥匙,你先去换身衣服,下午两点准时来这里报到。”
“私人助理?”魏冰婧愣了愣,“我……我没有做助理的经验。”
“不需要经验,你只要听话就行。”沈霁川绕过办公桌,经过她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沾着污渍的裙摆上,语气依旧冷淡,“记住,这十年里,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别想着耍小聪明,也别想着逃跑,你跑不掉的。”
说完,他便径直走出了办公室,留下魏冰婧一个人站在原地。阳光落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冰凉的心。她看着自己签下的名字,忽然觉得,这十年的自由,或许是她这辈子最沉重,却也最不得不做的交易。
助理很快带着她去了员工宿舍——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装修简洁,还贴心地准备了新的衣服和日用品。魏冰婧换了身干净的连衣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又红了。她拿出手机,给宋清禾发了条消息,告诉她父亲和母亲的情况都好转了,却没提那份十年的协议。
她不想让闺蜜担心,更不想让闺蜜觉得,自己是靠出卖自由才换来父母的平安。
下午两点,魏冰婧准时出现在沈霁川的办公室。他正在开视频会议,看到她进来,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魏冰婧不敢出声,只能安静地坐着,听他跟国外的客户用流利的英语交谈,看着他运筹帷幄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难捉摸。
会议结束后,沈霁川扔给她一份文件:“把这份资料整理好,晚上八点前给我。另外,明天早上七点,来我家接我上班。”
“去您家?”魏冰婧愣了一下。
“怎么,有问题?”沈霁川挑眉,目光带着审视。
“没有。”魏冰婧连忙摇头,“我会准时到的。”
沈霁川没再说话,重新看向电脑屏幕,显然是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