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寂静被沉重的脚步声打破,顾衍舟攥着门把手,酒劲让他眼神发沉,只消一下,那道本就不算坚固的门锁便被拧开。
宋清禾猛地从床上坐起,下意识护住小腹,警惕地看着闯进来的男人。他身上的酒气比昨晚更重,猩红的眼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烦躁。
“躲什么?”顾衍舟踉跄着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你不是很会装可怜吗?现在怎么不演了?还是说,你在等着那个‘野男人’来救你?”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针,一下下扎在宋清禾心上。她用力挣扎,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倔强:“顾衍舟,你放开我!我跟谁都没关系,我只想离开这里!”
“离开?”顾衍舟冷笑,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宋清禾,你毁了我的信任,毁了顾家的脸,现在想走?晚了!”
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浓烈的酒精味,不等宋清禾反应,他俯身,粗暴地吻了上去。那吻没有半分温柔,只有压抑的怒火和不甘,像是在惩罚,又像是在宣泄某种失控的情绪。
宋清禾拼命挣扎,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臂,直到尝到嘴角传来的血腥味,顾衍舟才猛地松开她。她踉跄着后退,用力将他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后背紧紧抵着冰冷的门板,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捂住脸失声痛哭。
门外的顾衍舟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她唇瓣的触感,手臂上的刺痛提醒着他刚才的失控。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指尖无意间触到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锁屏界面上跳出的日期提醒,像一道惊雷劈在他心上。
今天是十月十七号,是他和宋清禾在一起三周年的纪念日。
过往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三年前的今天,她捧着亲手做的蛋糕,眼睛亮晶晶地对他说“顾衍舟,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去年的今天,他们在海边看日出,她靠在他怀里,说想给他生个宝宝……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密密麻麻地疼。顾衍舟皱紧眉头,将那点异样的情绪强行压下去,转身对着守在走廊的助理低吼:“去买些女人用的东西,还有……孕妇能吃的点心,送到她房间里。”
助理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应声离开。他跟了顾衍舟这么久,从未见过老板对谁有过这样矛盾的态度——一边把人锁着,一边又忍不住关心。
半小时后,助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有柔软的孕妇装,有进口的水果和点心,甚至还有一个小巧的孕妇抱枕。可当他把东西送到宋清禾房门口,刚敲了两下门,里面就传来她冰冷的声音:“拿走,我不要他的任何东西。”
助理不敢多言,只能将东西放在门口。可没过多久,房门再次打开,宋清禾弯腰,将那些东西一件件捡起来,毫不留情地扔到走廊上。衣服散落在地,点心盒摔得变形,那个孕妇抱枕滚到顾衍舟脚边,像是在无声地嘲讽。
顾衍舟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这一幕,眼底的温度一点点冷却。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那点刚刚冒头的柔软,瞬间被宋清禾的“不识抬举”浇灭。
“很好。”他低声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宋清禾,你最好别后悔。”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