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初秋带着凉意,宋清禾刚接宋时砚从幼儿园回来,就看到儿子脸色发白,小手紧紧捂着胸口,呼吸也比平时急促。
“砚砚,怎么了?”她慌忙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没发烧,可那苍白的脸色让她心脏瞬间揪紧。
宋时砚咬着嘴唇,声音小小的:“妈妈,胸口疼,喘不上气……”
宋清禾不敢耽误,立刻抱着儿子往最近的医院跑。急诊室里,医生做了一系列检查,眉头却越皱越紧,最后递过来一张单子,语气凝重:“孩子初步诊断是遗传性扩张型心肌病,这种病比较罕见,我们医院的设备和技术有限,建议你们尽快带孩子去北城的心脏专科医院,那里有全国最好的专家团队,或许能制定更有效的治疗方案。”
“遗传性……心肌病?”宋清禾接过单子,指尖颤抖,“医生,您确定吗?我们家没有人有这种病啊……”
“目前的检查结果指向这个方向,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诊。”医生叹了口气,“这种病不能拖,孩子现在已经出现胸闷症状,要是引发更严重的并发症,后果不堪设想。”
宋清禾抱着昏睡过去的宋时砚,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眼泪无声地落下。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健康活泼的儿子,会突然患上这样的病。北城……那个她逃离了五年的城市,如今却成了儿子唯一的希望。
她立刻给魏冰婧打了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冰婧,砚砚生病了,医生说要去北城的医院……”
魏冰婧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宋清禾抱着孩子,眼神茫然又无助的样子。她心里一疼,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宋清禾的背:“别慌,有我在。我现在就联系北城的医院,安排专家号,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当天晚上,宋清禾把父母接到医院,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孙子,宋母当场就哭了:“怎么会这样啊……砚砚那么乖,怎么会得这种病……”
宋父强忍着眼泪,握着宋清禾的手:“清禾,别害怕,爸跟你们一起去北城,不管花多少钱,咱们都要把砚砚的病治好。”
宋清禾点点头,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她知道,北城是顾衍舟的地盘,五年前她拼尽全力逃离,如今却要主动回去。她怕,怕遇到顾衍舟,怕过去的恩怨再次牵连到儿子,可一看到宋时砚苍白的小脸,所有的恐惧都被压了下去——只要能救儿子,她什么都愿意承受。
第二天一早,魏冰婧已经订好了飞往北城的机票,还联系好了北城最好的心脏专科医院,安排了VIP病房。飞机上,宋时砚醒了过来,靠在宋清禾怀里,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呀?我想回家。”
宋清禾摸着儿子的头,强装镇定:“我们去北城找最好的医生,等砚砚病好了,妈妈就带砚砚回家,好不好?”
宋时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又睡着了。宋清禾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云层,心里满是忐忑——北城,这个让她欢喜又让她绝望的城市,这一次,她带着儿子回来,只希望能换来一个平安的结果。
飞机降落在北城机场时,天空飘着细雨,像极了五年前那个让她失去一切的夜晚。魏冰婧提着行李,宋父抱着宋时砚,宋清禾跟在后面,脚步沉重地走出机场。她低着头,尽量避开人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带儿子看完病,尽快离开这里,绝不能让顾衍舟知道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