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费凑够了

宋清禾在卫生间地上坐了很久，直到酒劲散了些，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把包里的现金数了三遍——加上昨晚和今晚的收入，一共五十八万，足够支付砚砚后续的治疗费用，甚至还能剩下一些备用。

她攥着包，脚步轻快地往医院走。凌晨的北城街头很安静，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她想着病床上的儿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再难的日子，好像也能熬出头了。

回到医院时，宋时砚还在睡，宋母趴在床边，也睡着了。宋清禾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把现金小心翼翼地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又给母亲披上了一件外套。

“清禾，你回来了？”宋母被惊醒，看到她眼底的红血丝，心疼地问，“是不是累坏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没事妈，店里忙了点。”宋清禾笑着坐下，握住母亲的手，“告诉您个好消息，砚砚的治疗费用凑齐了，以后不用再担心钱的事了。”

宋母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真的？那太好了……清禾，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砚砚能好起来，什么都值得。”宋清禾看着儿子熟睡的脸庞，心里满是安稳。

第二天一早，宋明宇来医院送饭，听说费用凑齐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姐，太好了！那砚砚是不是就能尽快做手术了？”

“医生说还要再做几项检查，确定手术方案。”宋清禾接过弟弟手里的粥，“对了，你昨天搬运工的活累不累？要是太辛苦，就换个轻松点的。”

“不累！能挣钱给砚砚治病，再累我也愿意。”宋明宇挠了挠头，笑得有些憨厚，“姐，我今天跟工头商量了，他说以后给我多加两小时班，能多挣点。”

宋清禾看着弟弟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曾经那个沉迷赌博的少年，如今终于长大了，学会了承担责任。

一家人正说着话，病房门被推开，魏冰婧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她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疲惫，却还是笑着说：“清禾，我偷偷跑出来的，给砚砚炖了鸽子汤，补身体。”

“冰婧，你怎么来了？沈霁川没为难你吧？”宋清禾连忙站起来，拉着她的手问。

“没事，他就是把我禁足了，没对我怎么样。”魏冰婧避开她的目光，把汤倒进碗里，“我听说砚砚的费用凑齐了，就放心了。对了，沈霁川那边……我会再跟他好好说说，让他别再针对你了。”

宋清禾知道魏冰婧是在安慰她，却也没戳破，只是点了点头：“谢谢你，冰婧。”

魏冰婧陪了宋时砚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了，说是怕沈霁川发现。宋清禾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感激——在她最难的时候，幸好有这样的朋友陪着她。

而此时的顾氏集团顶楼办公室，顾衍舟看着桌上关于宋时砚的病历报告，眉头紧紧皱着。报告上写着，宋时砚患的是遗传性扩张型心肌病，而这种病，正是顾家长期隐藏的家族遗传病。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宋时砚的年龄，正好和他与宋清禾在一起的时间吻合。难道……宋时砚是他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他想起五年前那张合成的照片，想起宋清禾当年绝望的眼神，又想起她在“鎏金”被羞辱时倔强的样子，心里突然慌了——如果宋时砚真的是他的孩子，那他这五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去查，宋时砚的出生日期，还有宋清禾五年前离开京市后的所有行踪，越详细越好！”

挂了电话，顾衍舟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眼底满是迷茫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查这些，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必须知道，宋时砚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