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的VIP包厢里,酒气混着烟味呛得人难受。宋清禾端着托盘刚进门,就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拽住手腕——是今晚包下包厢的张总,据说手眼通天,出手极阔。
“苏小姐,陪张总喝杯酒,这瓶酒的小费,五万。”张总的助理把一叠现金拍在桌上,眼神里的打量毫不掩饰。
宋清禾心里一紧,她酒精过敏,平时沾点啤酒都会头晕,可桌上那五万块,足够砚砚接下来半个月的治疗费用。她咬了咬唇,刚想婉拒,张总已经伸手搂住她的腰,把一杯白酒凑到她嘴边:“怎么,不给张总面子?喝了这杯,钱都是你的。”
冰冷的酒液溅在唇上,宋清禾挣扎着想推开他,手腕却被攥得更紧。张总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滑,指尖擦过她的腿,语气暧昧:“陪张总高兴了,以后你的小费,张总包了。”
恶心感瞬间涌上喉咙,宋清禾用力偏头,白酒洒了一地。可还没等她起身,张总的手下已经按住她的肩膀,又倒了满满一杯:“敢泼张总酒?今天这瓶酒你必须喝完!”
酒杯被强行塞进她手里,白酒灌进喉咙,烧得她食道发疼。她想逃,却被人死死按住,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视线渐渐开始模糊,胃里翻江倒海。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包厢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顾衍舟站在门口,周身的冷意瞬间压过了包厢里的喧嚣。他的目光扫过被按在沙发上的宋清禾,看到她嘴角的酒渍和泛红的眼眶,眼底瞬间燃起怒火。
“谁给你们的胆子动我的人?”他声音冰冷,张总刚想发作,看清来人是顾衍舟,脸色瞬间惨白,连忙松开手:“顾总……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顾衍舟没理他,径直走到宋清禾面前。宋清禾靠在沙发上,意识昏沉,却在看清他的脸时,强行撑起身体。她避开他的目光,踉跄着走到桌边,把那叠五万块的现金和之前赵磊给的小费一起塞进包里,声音带着酒气却异常清醒:“谢谢各位的‘照顾’,钱我收下了,先走了。”
说完,她没看顾衍舟一眼,扶着墙往外走。顾衍舟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手指攥得发白,心里又气又闷——她宁愿被人羞辱,也不愿向他低头?连一句求助都不肯说?
宋清禾刚走出“鎏金”,就冲进旁边的公共卫生间,扶着马桶吐了将近一个小时。胃里的酒和晚饭全吐了出来,胆汁都快吐尽了,喉咙里又疼又苦。她瘫坐在地上,看着包里的现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这钱,是用她的尊严换来的,可至少,砚砚的治疗费用凑齐了,还多了不少。
而“鎏金”的办公室里,顾衍舟把刚送来的解酒药摔在桌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助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顾总,宋小姐吐得很厉害,要不要……”
“不用管她。”顾衍舟打断他,语气带着刻意的冷漠,“她自己选的路,就算醉死在外面,也是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