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之在山里住了半个多月,每天就跟沈知遇腻在一起,看雪、画画,忙活客栈的事,日子过得挺美。眼瞅着快过年了,客栈里挂起红灯笼,沈知遇还买来春联,说要等林砚之一起贴,把这过年的气氛给拉满。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林砚之的手机信号突然有了,公司电话急得像炸了锅。“林哥,你赶紧回来吧!咱那个民宿项目出岔子了,甲方那边催得紧,你得回来摆平,不然就违约了。”电话那头,同事的声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林砚之挂了电话,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他不想走,不想错过跟沈知遇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可这工作的事又卡在那里,那个项目他盯了好久,可不能就这么黄了。
“咋了?”沈知遇看林砚之脸都阴下来了,走过来问,手里还拿着刚煮好的热可可。林砚之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愧疚:“公司有个项目出事了,我得回去处理,明天就得走。”沈知遇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眼里的失落藏都藏不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把热可可递给林砚之:“那好,你路上小心点,开车慢点,山里路滑。”他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带着点期待,“项目忙完还会回来不?咱说好要一起贴春联、包饺子呢。”“会的。”林砚之紧紧握住沈知遇的手,认真地说,“我处理完项目就马上回来陪你过年,肯定赶在除夕之前回去。等我回来,咱们一起贴春联,一起包饺子,一起守岁,好不好?”沈知遇点点头,眼里重新亮起了光:“好,我等你回来。我会把客栈收拾得干干净净,再做几道你爱吃的菜,等你回来吃。”
那天晚上,沈知遇帮林砚之收拾行李。他把林砚之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又往行李箱里塞了一大袋自己腌的萝卜和晒干的笋干:“路上饿了就吃点,这些都是咱这儿的特色,城里头可买不到。”他还把林砚之画的肖像画小心翼翼地放进防水袋,塞在行李箱的夹层里:“这个可别弄丢了,我还等着跟你一起看呢。”林砚之看着沈知遇忙前忙后,心里既暖乎又酸溜溜的。他从身后抱住沈知遇,下巴抵在他的发顶:“等我回来,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沈知遇回抱住他,声音有些哽咽:“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别让我瞎操心。”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沈知遇就爬起来给林砚之准备早饭。早饭是林砚之最爱吃的红薯粥和煎蛋,沈知遇还煮了两个茶叶蛋,让他路上带着吃。林砚之喝着粥,看着沈知遇,心里满是不舍。他吃完早饭,拎着行李箱准备走时,沈知遇突然抱住他:“一定要回来啊。”林砚之拍了拍他的背:“一定。”然后他转身踏上了下山的路。沈知遇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雪地里,才慢慢转过身回去。
客栈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了林砚之的笑声,没有了他画画的身影,没有了他帮忙的样子,沈知遇觉得心里也空落落的。林砚之回到城里,立刻就扎进了工作中。项目比想象中棘手,甲方要求高得很,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连给沈知遇打电话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有时候他忙到半夜,想给沈知遇发个消息,又怕打扰到他休息,只能看着手机里沈知遇的照片,心里想着他。他每天都盼着项目能快点结束,盼着能早点回到梧桐山,回到沈知遇的身边。可越着急,项目越不顺利,眼看着除夕就要到了,项目还没忙完。林砚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能咬着牙硬挺。除夕那天,项目到底忙完了。
林砚之连觉都没顾上睡,赶紧买了最早一班去梧桐山的车票。他想给沈知遇一个惊喜,就没提前告诉他。他幻想着沈知遇看到他时惊喜的样子,心里满是期待。可当他赶到“望雪客栈”时,却发现客栈的门紧锁着,门上积了一层薄雪,像是很久没人来过了。林砚之心里一紧,赶紧拿出手机给沈知遇打电话,可电话提示关机。他问了附近的村民,村民说沈知遇几天前就走了,好像是家里出了急事,走得特别匆忙,也没说啥时候回来。林砚之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沈知遇走了,没跟他说,也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他站在客栈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里又急又慌。他不知道沈知遇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上哪儿找他去。他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想起沈知遇说要等他回来一起过年,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林砚之在客栈门口等了三天,每天都盼着沈知遇能回来,可那门始终是锁着的。眼看就要到元宵节了,林砚之不得不先回城里。他想先联系沈知遇的家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消息。回到城里,林砚之到处打听沈知遇的消息,可他只知道沈知遇的名字,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去了沈知遇可能去过的地方,问了所有认识沈知遇的人,可还是啥消息都没有。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砚之每天都在想沈知遇。他把沈知遇的肖像画挂在书房里,每天都要看上好几遍。他还常常去他们以前去过的地方,去梧桐山的观景台,去客栈的院子,希望能找到一点沈知遇的影子。身边的朋友都劝他别再想了,说沈知遇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让他别那么执拗。可林砚之不愿意,他相信沈知遇,相信他们之间的约定,相信沈知遇一定会回来找他。他每天都在等,等沈知遇的电话,等他的消息,盼着他能早点回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