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典礼散场后，玄飞校长的办公室很快聚齐了几位白金之星。
按早年定下的约定，无论各自手头的工作多忙，新生入学典礼这一天，几个人都要一起露面，再找个地方聚一聚。
若不是这个约定，以他们如今在联盟的身份，怕是几年都未必能凑齐一次。
只是这约定，近几年却成了没人愿意先提起的话题，办公室里的空气从几人进门起，就透着说不出的凝重。
沃尔夫冈·陈搓了搓手，最先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几分忐忑：
“所以今年的聚会……咱们还按以前的规矩来吗？”
他看得懂这氛围，却也没敢断了这份坚持多年的约定。
玄飞闻言，脸色没丝毫松动，只是很不高兴地偏过头，目光落在窗外的训练场，干脆不接这个话茬，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几人。
安雅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面露难色。
洛珈靠在桌沿，原本带笑的神色也沉了下来，两人都没开口。
那份曾让他们格外珍视的约定，如今竟像个难以启齿的累赘。
僵持了片刻，还是玄飞先开了口，语气淡得没半点温度：
“你们如果想要聚聚的话，军校可以为你们提供场地，就像以前一样。”
话里是大方的建议，可那语气，分明在说“要聚就尽快，你们几个最好别给我添麻烦”。
安雅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玄飞一眼，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劝阻的话。她太清楚，此刻说再多，也劝不动玄飞。
洛珈见玄飞始终没有坐下来好好聊的意思，也没了僵持的耐心，直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等等！”
沃尔夫冈·陈一时间没忍住，猛地站起来拉住洛珈的胳膊，又转头看向玄飞，眼神里满是浓烈的急切，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是，我知道，镜黎死了，你们几个都走不出来！可我们依然是联盟的白金之星，肩上的担子还在，未来的路也还得走下去！你们现在一个个全都这副样子，避着彼此、避着过去，像什么话？”
“陈署长，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拒绝过‘聚会’的提议。”
玄飞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在窗外，仿佛刚才沃尔夫冈·陈的急切，都与她无关。
“的确，提议没人拒绝，但聚着也没意义。”
洛珈接过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敷衍，手腕轻轻一抖，就挣脱了沃尔夫冈·陈攥着的手，连停顿都没有，头也不回地拉开办公室门，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沃尔夫冈·陈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还停在半空，脸上满是无奈与挫败。他转头看向安雅，眼神里带着最后的求救——现在，办公室里就只剩他们三个人了。
“老陈……”
安雅嗫嚅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看了眼玄飞的背影，又转向沃尔夫冈·陈，声音放轻了些。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晚点来医疗中心找我吧，我在那里等你。”
她没提聚会，也没劝玄飞，只是给了个台阶，说完便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包，轻轻带上门，也离开了办公室。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玄飞和沃尔夫冈·陈两人，沉默再次漫了上来。玄飞终于转过身，看向还愣着的沃尔夫冈·陈，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还有事？”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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