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听着财务公司的人在警局总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怒吼“你们警察是干什么的”，何秋果表情淡淡地别过脸，视线恰好扫过季云蔚糟糕的脸色。她眨了眨眼睛，悄悄朝季云蔚凑近了些。

“小云姐？”

季云蔚脸色很苍白，嘴唇上新鲜的牙印正一丝丝往外渗血。听到何秋果的声音后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几乎条件反射般唇角上扬露出温和的安慰表情；但唇瓣上的伤口被牵动，让她的表情显得过分牵强。

在何秋果的注视下，她终于咬牙切齿地掉下了一串眼泪。

“……果果，你知道吗，”她将脸埋进了自己掌心，“我带的电脑都被黑掉了。”

“在那个家伙完成整场布控、黑掉永利澳门的摄像头后，把我当作消遣似的黑掉了。”

何秋果抿了抿唇，正有些不知所措，季云蔚已经迅速调节好情绪，随手把眼泪一抹就重新在桌前端正坐好了。

“放心，季云蔚还没到需要人安慰的那种地步，”这次她没有笑，“绝对不可能再有这种情况出现了。”

……

会议室里气氛许久未见的低迷。

这次案件里，天眼被人动手遮住后整个警队就像立刻变成了一群无头的苍蝇，在永利澳门被几个人遛着玩一样晃了好几圈，最后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季云蔚到现在还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隐隐作痛。

简直是奇耻大辱。

想到这里她突然动作一顿，偷偷回头朝何秋果的方向看了眼，好巧不巧和她对上了目光。

“以前我们没有这些高科技手段的时候，警察都是怎么做事的？”

“就算下一次，我们这些刑侦手段依然会被他们牵制，我们又应该怎么做事？”

“网监这边有没有进展？”

“入侵端口和代码漏洞已经修复，”季云蔚语气淡淡的，“但反向追踪没有结果。”

王雪梅抬眼朝她看了一眼，稍作思考后紧接着开口：“对付狡猾的狐狸，需要一个老猎手。”

蔡伟达扬起眉：“你是说，把黄德忠找来？”

季云蔚猝然抬头，下意识转头看向何秋果。

“我知道他是你的老上司，”伍耀磊冷哼一声，将一沓照片随手撂在了桌面上，“但现在是AI监踪时代。”

王雪梅和伍耀磊多年如一日的各执一词毫不让步，最后还是由蔡伟达打断了他们的争执，拍板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伍耀磊，我不管你用化石还是用辣妹，找到他们，抓到他们，做好你的事。”

最后一句他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

“果果，黄sir能力绝对比你想的还要强，”季云蔚一边练习身手，一边还戴着耳机和何秋果保持联系，“光换装没用的，你要尽量保证自己的脸不要在他面前出现两次及以上。”

何秋果今天跟踪黄德忠的计划其实原本是打算找季云蔚做帮手的，但奈何黄德忠认得季云蔚的脸，所以她只好留在幕后不断给何秋果提供经验。

听到刘锦肖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那头传来，季云蔚手上动作一滞。

“我的天，果果，他们刚发来的黄德忠资料你看到没有？不得了，”他语气里都是赞叹，“这是拿了几次英勇奖章？特种侦查个人全能冠军、警队格斗冠军……连续五年？精通射击、跟踪、渗透、情报搜集，曾卧底毒贩集团、黑帮器官买卖集团。为人克制低调善于隐藏，个人爱好……起代号？”

“刘锦肖，你做事专心点，”季云蔚终于开口打断他的话，“别拖了果果的后腿。”

“知道了知道了，小云姐，”刘锦肖听到耳机那头传来的密密麻麻的拳击袋闷响，没忍住缩了缩脖子，“我怎么感觉你最近的格斗方式越来越凶残了。”

季云蔚闻言弯了弯唇：“知道就好。我之前和果果说的那些你也注意点。”

“Yes,Madam!”

“接下来我就不参与了，省的我这边的声音打扰到你们，”季云蔚原地站定平复了一下呼吸，听到耳机那边两人乖乖应声才终于摘下耳机，“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