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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重案六组破案

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加上胡刚事件带来的持续心理压力,终于让曾克强这根紧绷的弦达到了极限。他因严重脱水和过度疲劳,被郑一民几乎是押着送进了医院急诊室,强制挂上了点滴。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流入血管,暂时压下了一些身体的不适,但他眉头依旧紧锁,脑子里还在不受控制地闪过各种案件片段和胡刚苍白的面容。

急诊室里人来人往,嘈杂而忙碌,充斥着病痛、焦虑和各种难以言状的气味。曾克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试图忽略周遭的混乱,争取哪怕片刻的休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喧哗和担架车轮的滚动声打断了他的昏沉。几个工友模样的人,七手八脚、满脸焦急地抬着一个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额角淌血的民工冲了进来,大声呼喊着医生。

“医生!快救救他!我兄弟摔着了!”

“喝多了,没站稳,脑袋磕桌角上了!”

曾克强微微睁开眼瞥了一下。病人看起来四十多岁,面色潮红,呼吸粗重,额角的伤口不算特别大,但人已经意识模糊。典型的醉酒意外伤,在这种地方太常见了。他重新闭上眼,没太在意。

医护人员迅速上前接手,检查、清创、测量生命体征。起初一切似乎只是按部就班的急救流程。然而,没过多久,情况急转直下!那名被称为王大勇的民工突然开始出现剧烈的抽搐,心率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生护士立刻进行紧急抢救,电除颤、注射强心针……但一切努力都回天乏术。短短十几分钟内,王大勇的生命体征就彻底消失了。

宣布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工友们全都懵了,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不可能啊……就是磕了一下……咋就没了呢?”

原本嘈杂的急诊室角落,瞬间被一种诡异的寂静和死亡的气息笼罩。

曾克强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体,他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用棉签按着,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具刚刚被蒙上白布的尸体,又扫过那几个惊慌失措、面面相觑的工友。

磕了一下桌角,绝不足以造成这种瞬时死亡。酒精中毒?也不像。那抽搐和急剧的心衰……

多年的刑警直觉让他嗅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气息。这绝不像一起简单的意外。

他立刻用手机悄悄联系了组里,正好白羚在附近执行任务。他简短交代了几句,让她立刻赶来医院,“这个民工的死有蹊跷,你留下来,仔细问问情况,尤其是他今晚到底喝了多少,和谁喝的,怎么磕到的,一点细节都不能放过。”

白羚很快赶到,曾克强低声和她交换了意见,便匆匆离开医院——又一个紧急警情传来,他必须立刻赶赴另一个现场。

城郊结合部的一条偏僻道路上,发生了一起飞车抢劫杀人案!受害者是一名女性,被抢匪驾驶摩托车抢夺手提包时拖拽倒地,头部遭受重创,生命垂危,已被送往医院抢救。

曾克强赶到时,现场已被封锁。路灯昏暗,地上残留着一滩血迹和一道清晰的摩托车轮胎擦痕。受害人的一只高跟鞋孤零零地掉在路边,诉说着当时的暴力。

技术队正在勘查。很快,医院传来消息,受害者伤势过重,经抢救无效死亡。死者身份查明,叫徐曼,是一家公司的财务人员。令人稍感意外的是,在她弥留之际,曾用尽最后力气对赶到医院的警察断断续续地哀求:“包……我的包……一定要……找到……里面有……公司的支票……很重要……求求你们……”

是什么样的支票,让一个人在生命最后一刻还念念不忘?是极度的工作责任心,还是另有隐情?

曾克强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一条人命,再加上可能涉及的企业重大资金安全问题。

就在他全力部署追查飞车劫匪、寻找那个被抢的手提包时,医院那边的白羚传来了关于民工王大勇之死的初步调查结果。

“曾哥,很奇怪。”白羚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困惑,“我详细问了那几个一起打工的老乡,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王大勇晚上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但我偷偷去找了他们吃饭的那家大排档老板和服务员,旁敲侧击地问了,老板很肯定地说,王大勇那桌确实要了酒,但王大勇本人几乎没喝,一直在喝茶水,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还提前走了,走的时候很清醒!”

没喝酒?曾克强的心猛地一沉。那医院里浓烈的酒气是哪来的?难道是……死后被人灌上去的?伪造醉酒意外的现场?

“还有更奇怪的!”白羚的语气变得急促,“王大勇的老婆张春玲来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但……但总觉得有点假。而且,她一来就急着要开死亡证明,张罗着要马上把尸体拉去火化,说老家规矩,横死的人要尽快入土为安。医院这边还没出具正式的死亡证明(需要排除非正常死亡),她就在那儿又吵又闹……”

死后灌酒!急于火化!曾克强脑中瞬间串联起了所有疑点!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目的就是掩盖真正的死因!

“白羚!想办法拖住她!绝不能让她把尸体火化了!我马上派人过去支援,控制住张春玲和她那几个所谓的‘工友’!重点查王大勇的社会关系和家庭矛盾,尤其是和他老婆的关系!”曾克强对着电话低吼,语气斩钉截铁。

行动迅速展开。张春玲和那几个作伪证的工友被分开讯问。在强大的心理攻势和警方出示的(大排档老板证言、尸体血液酒精浓度与所谓饮酒量不符等)证据面前,他们的谎言很快被逐个击破。

真相令人心寒。张春玲长期与其中一名工友保持不正当关系,两人合谋,利用王大勇患有潜在心血管疾病(这一点被他们知晓),制造了其醉酒后意外磕碰死亡的假象。那几个工友受了小恩小惠和威胁,做了伪证。他们事先给昏迷的王大勇灌下大量白酒,然后才送往医院,试图利用急诊室的忙碌和“醉酒”的先入为主观念蒙混过关,继而尽快火化,毁灭所有证据。

王大勇死亡案的迅速告破,并未让曾克强感到轻松,反而因为其动机的卑劣和手段的残忍而更加沉重。

与此同时,飞车抢劫杀人案的侦查也有了重大突破。通过大量的路面监控排查和线人提供的情报,警方锁定了两名飞车劫匪的藏匿地点,经过周密布控,成功将两人抓获,并起获了多个被抢的手提包,其中就包括徐曼的那个。

然而,当曾克强和季洁仔细检查徐曼的包时,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她临终前念念不忘的什么“公司支票”。钱包里的现金被拿走了,但其他物品似乎都在。夹层里,只有一张被仔细折叠起来的、来自某妇幼保健院的化验单。

化验单上的名字不是徐曼,而是一个叫“马小兰”的女人。诊断结果一栏,清晰地写着:早孕,妊娠约8周。

徐曼的包里,为什么会有一张陌生女人的怀孕化验单?还如此珍重地收藏着?这张化验单,和她临终遗言里提到的“重要支票”,有什么关联?难道“支票”只是她情急之下的一个代指或暗号?

所有的疑点,似乎都指向了徐曼的社交圈,尤其是她的感情生活。调查发现,徐曼虽然已婚,但与单位一位名叫于南洋的男同事关系密切,交往过从,在单位里已是半公开的秘密。

曾克强立刻带人传唤了于南洋。于南洋表现得悲痛而配合,对徐曼的死表示震惊和难过,承认两人关系较好,但坚称只是比较谈得来的同事,对于徐曼包里的怀孕化验单(马小兰)则表示完全不知情,也从未听徐曼提起过。

询问过程看似顺利,但在于南洋家中,曾克强注意到了于南洋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儿子于小军。不同于父亲的“悲伤”,于小军显得异常沉默和……冷漠。他坐在客厅角落,低着头玩手机,全程没有看警察一眼,也没有对父亲同事的惨死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当曾克强试图和他搭话,问他是否认识徐曼时,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符合年龄的阴鸷和恨意,生硬地回了句“不认识”,然后立刻起身回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个细微的反应,像一根针,刺中了曾克强的职业神经。这个少年,绝对知道些什么,而且情绪很不正常。

警方加大了对那两名飞车劫匪的审讯力度,重点追问是否有人指使。起初,两人咬定是随机抢劫。但在警方抛出徐曼包里并未找到大额支票、此案可能涉及买凶杀人的分析,并出示相关政策进行攻心后,其中一名心理素质较弱的劫匪终于崩溃,交代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确实有人雇他们去抢徐曼的包,并“给她点教训”,最好让她不能再纠缠。雇主承诺事成之后给予重金酬谢。而联系他们、支付定金的人,经过辨认,正是于南洋那个刚刚成年的儿子——于小军!

案件性质瞬间逆转!这不是简单的飞车抢劫致人死亡,而是一起有预谋的雇凶杀人!

于小军被依法逮捕。在确凿的证据和警方的审讯下,他最终交代了全部罪行。动机源于家庭——他无意中发现了父亲于南洋和徐曼的婚外情,又偷听到了徐曼以怀孕(化验单上的马小兰很可能是徐曼使用的化名或小名)为借口,逼迫于南洋离婚娶她,否则就要闹到单位,让他身败名裂。于南洋优柔寡断,疲于应付,家庭气氛长期冰冷压抑。

于小军憎恨徐曼破坏他的家庭,更恐惧家庭的彻底破碎。一种扭曲的“保护家庭”的念头,加上青春期的冲动和法盲的无知,让他竟然想到了找一个“社会上的朋友”帮忙“解决”问题。他偷拿了家里的钱,通过一些不三不四的关系,联系上了飞车劫匪,导演了这起悲剧。

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因为父亲对感情和家庭的不负责任,最终选择了用最极端、最错误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将自己和整个家庭都推向了万劫不复的绝路。

真相大白,却无人感到喜悦。曾克强看着审讯室里那个低着头、身形单薄、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却已背负人命案的少年,又想到那个同样因家庭情感纠纷而死于非命的民工王大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沉重与唏嘘。这些发生在普通人生活中的悲剧,其残酷程度,有时丝毫不亚于那些穷凶极恶的大案。欲望、背叛、冷漠、无知,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吞噬着卷入其中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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