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恼

你一边笑着尖叫一边往庭院里跑，裙摆都被风吹得飘了起来，眼角余光瞥见霍廷恩越追越近，心跳都跟着快了几分。

可没跑几步，手腕就被他稳稳攥住，下一秒就被他拉进怀里，后背抵着他的胸膛，再也动弹不得。他带着笑意的呼吸落在你耳边，声音带着点得逞的轻哄：

霍廷恩跑啊？怎么不跑了？方才取笑我的胆子哪儿去了？

你被他牢牢箍在怀里，胳膊腿都动弹不得，脸颊蹭着他温热的衣襟，连声音都软了些，带着点急：

秦梦芸快松手呀！一会儿被农大叔他们看到了，多不像话！

你担心的事早成了定局——刚转头想提醒他，就撞进庭院里众人齐刷刷的目光里，农大叔还带着点笑意捋着胡子，连几个年轻弟子都在偷偷憋笑。

脸颊“唰”地一下红透，脑袋里像炸了团烟花，嗡嗡作响。你再也顾不上别的，猛地把头埋进他怀里，隔着衣料偷偷掐了他肚子好几下，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点羞恼的嗔怪：

秦梦芸都怪你！

霍廷恩我的错 我的错

小红换了身素净的青布衣裳，刚走出客房，就听见庭院里传来你和霍廷恩的调笑声，软乎乎的，裹着旁人都能听出的亲昵。

她循着声音望去，正撞见霍廷恩把你圈在怀里，你埋在他胸前的脑袋还轻轻蹭了蹭，而庭院里的人看着你们，眼里的笑意都是温和又熟稔的——没有半分拘谨，仿佛你们本就该是这样的模样。

小红的脚步顿在原地，指尖悄悄攥紧了衣摆。这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是霍廷恩捧在心上的人，是精武门里众人默认的“自家人”，而她，只是个需要小心翼翼融入的外人。你们，从来都不一样。...

你埋在霍廷恩怀里，满脑子都是羞赧，压根没注意到客房门口的动静。可霍廷恩侧过脸时，恰好与小红的目光撞个正着——她站在那里，素净的衣裳衬得人愈发单薄，眼底的光沉沉的，带着藏不住的暗淡。

他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些，心里泛起一阵无奈。他知道小红此刻的失落，却也清楚眼下不能松开你：你还羞得躲在他怀里，旁人还看着，他若是贸然过去，反倒会让你难堪，也会让小红更显局促。

这是他头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平衡你和小红之间的关系，原来这样难。

你在霍廷恩怀里闷了一会儿，悄悄抬起眼想看看众人的反应，目光却先落在了客房门口——小红穿着一身素净衣裳站在那儿，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神躲闪着，连肩膀都微微绷着，那副局促又无措的模样，你一眼就看在了眼里。

你心里的羞赧顿时淡了几分，悄悄推了推霍廷恩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

秦梦芸先松开吧，小红还在那儿呢。

霍廷恩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松了松，看着你从他怀里退出去，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抱你的温度，此刻却空落落的，连带着心里也像是缺了一块，不自觉地绷紧了些。他顺着你的目光看向小红，又转头望向你，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微妙的氛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觉得喉咙发紧。

秦梦芸小红快来

小红姐姐

“小红这声唤来得突然，你和霍廷恩都愣在了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你心里瞬间清明——这声“姐姐”，哪里是寻常的称呼，分明是她默认了自己妾室的身份，才会这样带着几分恭顺和局促地唤你。霍廷恩也皱起了眉，显然也听出了这声称呼背后的意味，看向小红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张了张嘴，却没立刻出声打断。

秦梦芸吃饭吧 我都要饿死了

霍廷恩嗯 吃饭吧

霍廷恩小红 过来坐

饭桌上众人刚要落座，小红却没动，只攥着筷子站在桌边，指尖都有些发紧。她先是小心翼翼夹了块鱼肉，轻轻放进霍廷恩碗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又夹了片瘦肉，顺着桌沿推到你碗前，全程头都没抬，姿态恭顺得有些过分。

农大叔最先瞧出不对劲，放下刚拿起的筷子，当即转头看向霍廷恩，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和追问——显然是没明白小红为何对你们这般恭顺。

霍廷恩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眼神下意识往旁边飘，避开了农大叔的视线，连耳根都悄悄泛了红，显然是没料到小红会在饭桌上这般举动，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见状立刻起身，伸手拉住小红微凉的手，语气自然又温和：

秦梦芸好啦，都是一家人 哪有站着的道理 快坐下吃饭吧。

没等小红反应，你就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旁，还顺手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笑着说：

秦梦芸尝尝厨房的手艺，农大叔特意让炖的，很软和。

一句话打破了饭桌上的微妙氛围，也悄悄给了小红台阶。

霍廷恩看着你拉小红坐下，紧绷的神色也松了些。他夹起一块去了骨的鸡肉，轻轻放进小红碗里，动作放缓了几分，眼神也温和下来，朝着小红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却用眼神悄悄安抚着她那份还没褪去的紧张与局促，示意她不必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