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

夜渐深，烛火被吹灭后，屋内只剩月光透过窗棂洒下的微光。你窝在霍廷恩怀里，他的手臂轻轻环着你的腰，掌心贴着你后背，温度透过薄衣传过来，安稳得让人几乎要醉在这份暖意里。

他的呼吸落在你发顶，轻得像羽毛，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夜气，成了最好的安神剂。你侧耳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与你的呼吸渐渐同频，白天那些关于乱世、关于历史的焦虑，都在这紧密的相拥里慢慢淡去。

偶尔有夜风掠过窗纸，发出轻微的声响，霍廷恩会下意识收紧手臂，将你抱得更紧些，仿佛要用这份力道，替你挡住所有未知的风浪。你闭上眼睛，鼻尖蹭过他的衣襟，只觉得此刻的安稳，哪怕只是短暂的，也足以让人贪恋。

天刚蒙蒙亮，武馆院子里传来弟子们整齐的练拳声，“喝哈”的吆喝声透过窗纸飘进来，轻轻挠着人的耳朵。你在霍廷恩怀里动了动，鼻尖蹭过他的衣领，还没完全醒透，就感觉环着你腰的手臂紧了紧，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霍廷恩再睡会儿，还早。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小红轻得像怕惊扰人的敲门声，伴随着她细弱的声音：

小红姑娘，您醒了吗？我煮了粥，想着您要是起了，就能趁热吃。

她连问了两声，见屋里没动静，又小声补了句：

小红那我先把粥放灶上温着，您醒了记得去吃。

霍廷恩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在你发顶蹭了蹭：

霍廷恩这下睡不着了吧？

他慢慢松开手，起身时还不忘替你拉了拉被角

霍廷恩我去开门跟她说一声，你再躺会儿，我去把粥端来。

晨光落在他身上，冲淡了夜里的紧张，倒添了几分寻常日子的暖意。

秦梦芸嗯

小红端着热粥刚走到廊下，就见房门被拉开，霍廷恩的身影赫然出现。她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托盘“当啷”轻响，滚烫的粥气熏得她眼眶发涩，眼里却满是惊愣，直勾勾地望着他，仿佛要在他身上找出什么解释。不过片刻，那点惊愣就被一层灰败盖住，目光慢慢沉下去，攥着托盘边缘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泛白，连指腹都被木沿硌出了红痕，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说出一个字。

霍廷恩望着小红转身时微微发颤的背影，她眼底那点没藏住的失落，还有泛红的眼尾，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他一下。他下意识想开口叫住她，话到嘴边却又顿住——安慰的话不知从何说起，解释的话更觉多余。

他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托盘边缘，心里清楚，这乱世里的安稳本就难得，而平衡你与小红的心思，更是迟早要面对的难题。他既不想委屈了你，也不忍看小红这般落寞，可眼下，除了沉默，竟找不出更妥帖的法子，只能轻轻叹了口气，端着粥转身回了房。

你望着霍廷恩进门时眉宇间的那点迟疑，还有端着粥碗时略显沉滞的脚步，瞬间便懂了他的心思。无非是夹在你和小红之间，成了两难的人——一边是情意渐浓的你，一边是眼底藏着失落的小红，他这是不知该如何平衡这份心思，才落得这般为难模样。

你盯着他微滞的眼神，慢慢开了口：

秦梦芸小红见你从我的房里出来，该伤心了吧？毕竟从前，她总觉得，你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

语气里没带指责，却让霍廷恩的脸颊瞬间泛起了几分不自然的红。

他把托盘轻放在桌上，端起温粥坐到榻边，动作放得极缓。细长的汤匙在粥里慢慢搅着，驱散着余温，也像是在梳理纷乱的思绪，目光落在粥碗里，轻声道：

霍廷恩先趁热喝点，垫垫肚子。

你接过霍廷恩递来的粥碗，白瓷衬得他指节愈发清瘦。瓷勺舀起半勺温润的粥，你却反手递向他唇边——这举动落进他眼里，惊得他长睫微颤，眸底的冷冽瞬间融成柔波，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浅弧，就着你的手，温温顺顺含了瓷勺。

你正欲收回手舀粥，腕间忽被温热的力道扣住。粥碗被他轻捷地移到榻边矮桌，瓷碗与木桌相触，发出一声细碎的轻响。下一秒，他温热的掌心已然扣住你的后颈，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你被迫仰起脸，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他的气息裹挟着粥的甜暖漫过来，落在你泛红的脸颊上。

未等你反应，柔软湿热的唇已覆了上来。他的吻带着几分急切，却又极尽温柔，舌尖轻轻勾住你的，在唇齿间辗转交缠。你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以及胸腔里与你同频的、急促的心跳，连呼吸间都染上了粥的甜香与他独有的清冽气息。

温热的掌心顺着衣摆缝隙悄然探入，带着薄茧的指腹轻缓地揉过你腰间软肉。那触感细腻又灼热，引得一阵酥麻从腰际蔓延开来，你忍不住溢出一声轻软的嘤咛。这细碎的声响落进他耳里，他眼底瞬间燃起灼热的光，原本轻柔的力道不觉添了几分急切，掌心贴着肌肤的温度似乎也愈发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