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蛇”的长剑带着紫雾刺来,沈知衍侧身躲开,短刀横扫对方手腕这招式与禹门寨镜渊死士的路数如出一辙,只是“墨蛇”的剑招更刁钻,剑刃上的毒雾比三阶疫毒更稠,落在地上竟烧出细小的黑坑。
“镜渊都覆灭了,你还在做困兽之斗!”沈知衍厉声喝问,刀背重重砸在“墨蛇”的剑脊上。“墨蛇”踉跄后退,却冷笑:“覆灭?你们毁掉的不过是皮毛!玄水教的水毒阵一旦成了,江南百万百姓都会成为湿毒的傀儡,到时候天下还是我们的!”
他突然挥手,身后的黑袍人立刻举起火把,就要往蚕茧堆上扔染毒的蚕茧遇火会炸开,毒雾会瞬间笼罩整个货仓。苏晚见状,立刻将准备好的青蒿粉撒向火把,粉末遇火燃起淡绿色的火苗,不仅没让火势变大,反而将黑袍人的衣袖烧出洞,疼得他们纷纷扔了火把。
“爹,你往码头跑!”林月瑶扶着林掌柜,顺着货仓的侧门往江边退。林掌柜却回头喊:“码头停着三艘漕船!毒茧都要装船了,毁了船才能断了他们的路!”
“墨蛇”见他们要去码头,立刻挥剑拦住:“想毁船?先过我这关!”他剑招突变,剑刃划出几道弧形,紫雾在身前织成一张毒网。沈知衍一时难以突破,眼看黑袍人又要去搬蚕茧装船,苏晚突然从药囊里掏出个陶罐,将里面的液体泼向毒网是用酒精和雄黄调的“破毒水”,紫雾遇水瞬间消散,露出“墨蛇”胸前的空当。
“就是现在!”苏晚大喊。沈知衍纵身跃起,短刀直刺“墨蛇”心口。“墨蛇”慌忙格挡,却被刀风扫中肩膀,黑色的血顺着伤口渗出。他吃痛之下,竟抓起身边的大缸,将里面的紫色毒液泼向沈知衍。
沈知衍翻身躲到蚕茧堆后,毒液溅在蚕茧上,瞬间将茧壳融出洞,里面的湿毒虫爬出来,密密麻麻地往人身上扑。苏晚立刻点燃一束艾草,艾草的烟气散开,湿毒虫纷纷落地这是林掌柜之前教她的法子,艾草烟能驱湿毒虫。
趁着“墨蛇”被毒虫扰乱视线,沈知衍冲过去,短刀抵住他的咽喉:“下令让你的人停手!”“墨蛇”却突然往嘴里塞了颗黑色药丸,脸色瞬间涨红,力气暴涨,一把推开沈知衍,长剑直刺林月瑶后背。
“小心!”林掌柜扑过去护住女儿,自己的胳膊被剑划伤,伤口立刻泛起青紫色。“爹!”林月瑶急得眼泪直流,抓起地上的捣药杵砸向“墨蛇”的后脑勺。“墨蛇”吃痛,回头的瞬间,沈知衍已从背后锁住他的脖子,短刀再次抵住他的咽喉:“再动,我立刻杀了你!”
黑袍人见首领被制,都停了手,站在蚕茧堆旁不敢动。沈知衍对苏晚使了个眼色,苏晚立刻带着林氏父女往码头跑,黑袍人想拦,却被“墨蛇”喝止:“别管他们!先装船!”
可已经晚了。苏晚跑到码头时,漕工们正在林月瑶的劝说下拆船帆这些漕工大多是码头的老相识,早就恨透了盐帮的压榨,听说蚕茧染毒会害死人,立刻动手帮忙。三艘漕船的帆被扯下来,船桨也被扔进江里,成了动弹不得的“死船”。
“墨蛇”见状,气得目眦欲裂,突然发力挣脱沈知衍,往货仓深处跑。沈知衍紧追不舍,却见他钻进一个暗门,门后传来水流声竟是通往江边的密道。等沈知衍追出去时,“墨蛇”已跳上一艘小渔船,顺江而下,远远喊:“沈知衍,湖州蚕室见!那里的湿毒,你们永远也毁不掉!”
沈知衍望着江面,拳头攥得发白。苏晚扶着林掌柜过来,林掌柜的胳膊还在渗血,却笑着说:“别担心,他跑不远。盐帮的漕船被我们毁了,毒茧运不出去,至少能拖延他们几天。”他顿了顿,又道,“湖州的蚕室是江南最大的蚕桑基地,盐帮在那里藏了更多染毒的桑叶,还有玄水教的人在布水毒阵,我们得尽快赶去。”
货仓里的黑袍人已被闻声赶来的衙役控制,蚕茧堆被浇上石灰水,湿毒虫和疫毒都被压制。苏晚给林掌柜敷上青蒿膏,伤口的青紫色渐渐淡了些。沈知衍看着被拆了帆的漕船,对众人说:“今晚先回回春堂休整,明天一早出发去湖州。‘墨蛇’想借蚕室扩散湿毒,我们就去那里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回春堂的药炉又燃起了火。林月瑶在熬制新的青蒿佩兰汤,准备分给码头的漕工和病患;林掌柜在整理湖州蚕室的地图,标注出盐帮可能藏毒的位置;沈知衍和苏晚坐在桌前,银锁玉佩放在地图中央,蓝光指向湖州的方向,比之前任何时候都亮那里,不仅有更凶险的湿毒,还有玄水教的水毒阵,等着他们去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