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风雪打在脸上像是被揉碎又重新拼凑，沾染了大学那会儿目光落在吉他上的温柔

苏琳晏晏，快来朴灿烈的工作室

苏琳他低血糖晕过去了

电话里苏琳的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焦急，我攥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时间简史，指节都泛了白，抓起外套往肩上一搭，踩着雪地靴就往门外走，寒风灌进衣领时，我还在心里骂他不知道照顾自己

打车往工作室赶的路上，苏琳又发来两条消息

苏琳

苏琳在这

苏琳别急，别急，我给他喂了糖，就是脸色还很难看

越听苏琳这么说，我越慌，满脑子都是他上次低血糖时苍白的唇色，连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

工作室在艺术区的老楼里，我推开门时甚至忘了敲门，预想中该是散落的设计图，打翻的颜料盘，可扑面而来的却是暖黄的落地灯光，先看到的是墙板摆放的涂鸦，我的名字被圈在爱心中央

我站在门口愣了足足有半分钟，下意识地往里走，雪地靴踩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响，直到走到房间中央，才看清站在气球堆里的朴灿烈

我你……

苏琳正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热可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计谋得逞”

苏琳怎么样晏晏，我们灿烈可是熬了两个通宵布置来着

苏琳气球吹得腮帮子都酸了，玫瑰也是今早特意去花市挑的，他就怕你觉得俗气

朴灿烈立刻瞪了她一眼，像是怕她把“老底”都掀出来，可语气里却没半点真生气的意思

朴灿烈别听她胡说

朴灿烈晏晏，我用低血糖骗你过来，是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约你

没等我接话，他忽然转身往角落的琴架走，动作快得有些慌乱差点踢到脚下的玫瑰花，抱起那把深棕色的木吉他时，耳尖的红还没褪去，见我盯着他手里的吉他，喉结滚了滚

朴灿烈这是我练了很久的歌，本来想找个更自然的机会唱给你听，现在……好像只能这样了

话音落下，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是首意大利语的英文歌，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刻意压下的紧张，却意外地温柔

苏琳悄悄往我身后退了退，把空间彻底留给我们，关门时还不忘帮我们把半开的窗户再关紧些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朴灿烈的指尖还停在琴弦上，沉默了两秒，才慢慢抬起头

朴灿烈这首歌是《Volare》中文是飞翔的意思

朴灿烈我第一次听到时就想，要是能和你一起，像歌里唱的那样，飞过冬天的雪，飞过春天的花就好了

他放下吉他，往前走了两步，脚步轻得像怕踩碎地上的玫瑰花瓣，朴灿烈深吸了口气，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清晰

朴灿烈我喜欢你，晏晏

朴灿烈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想每天早上给你带杯热乎的可可，想在你写论文累的时候帮你揉揉肩膀，想牵着你的手，走过华盛顿的每个地方

朴灿烈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笑出了声

我你熬通宵吹气球的时候，腮帮子是不是真的酸了

朴灿烈酸！吹到最后连喝水都觉得腮疼，苏琳还笑我……

话没说完，就被我伸手捂住了嘴，掌心传来他温热的呼吸，还有点没消退的紧张颤意

我我愿意